第55章 第 55 章(1 / 2)

原煜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宮理身子軟下來,像個拉伸身軀的貓掛他肩膀上:“護士長,你要敢說我做得不對, 我會把你耳朵咬下來的。”

原煜搖搖頭:“我進去看到了……我理解。但你開槍擊中的那些人,我會儘量救活他的。”

宮理不解:“為了讓他受審?你相信法庭?說不定這兒的客戶單裡都有大法官, 就有包庇他的上層。再說萬城哪有法可言。”

原煜撫了撫她後背:“……可我也不能表正義。”

宮理緩緩懂了,他有憤怒也會壓抑住的人,他認為己果私做了“正義”的裁決, 對實現所有人的正義毫無幫助。

這想法並不幼稚, 反而質樸單純的他曆無數慘案與憤怒後的……深思熟慮。

原煜手指揉著她頭發:“不你不用擔心。你孤身闖入, 也可說明他襲擊你。而且我的營救計劃不想象中順利,果不你從內部突破,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拿那些倉庫裡的‘人’做盾牌、做人質。你做了很對的事。”

宮理萬沒想到這時候, 原煜反而顯得此熟, 反而跟她說這些。

宮理道:“你心裡難受嗎?”

原煜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見的, 比你想象的多。”

宮理有許多關於這些事的話想說, 卻還都沒說出口,她鬢角的絨發蹭了蹭他耳朵, 她道:“這次因為有你,我沒有下死手, 下次果隻有我, 我可能會挨個補刀。”

原煜看向她。

宮理:“他……我說那些像我一樣腦子開洞的人,他會怎麼安頓。”

原煜:“我聯係到了一家專的腦機病療養院, 診斷他的意識未死,隻腦內被囚禁起來,無法再與肉|體連接。”

原煜解釋道:“療養院會將他的肉|體艙內養起來,然後將他接入元宇宙。元宇宙雖然隨著義體潮一同崩潰了, 但也有千萬級的住民、難民生活元宇宙殘網裡,他會融入元宇宙的社會裡。”

宮理不太懂元宇宙、義體潮這些往事,但原煜都覺得個不錯的選擇,應該也沒錯。

原煜說的時候,目光忍不住移到宮理額心的洞上,宮理摸了摸:“我這個巧合,有人開了一槍,但我沒死,留下的。但也不巧合,因為我的腦袋裡也……”

宮理說到一半,卻忽然鬆開手:“我要回宿舍去了。”

原煜抿了抿嘴,握住她的手:“你彆回去好不好。”他說著將一串鑰匙塞進宮理手中,宮理低頭看了一眼。

一個小小的卡,上頭掛著個傻乎乎的護士長周邊掛件。

她挑眉,原煜攥著她的手道:“……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算遠。對不起、都說約會,卻遇上這樣的事。”

他覺得不合時宜,但又實因為破壞約會而惴惴不安,這直接給家裡鑰匙,真他的風格能乾出來的事兒。

宮理可不扭捏,露出一點笑意:“正好。我想去洗個澡。”

原煜:“我叫人送你去吧,再給你拿件外套——”

宮理:“不用。”

“護士長!我聯係的療養院要來接人了,說能第一批接受70個艙位!”

原煜回頭剛說了一句話,再回臉來,宮理的身影已消失了,隻留下一團揉一起的熱狗包裝紙。

宮理剛走上人行道,忽然身後有人喊道:“謝謝你!”

她轉頭去,就瞧見草莓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出來,...

她似乎被倉庫裡的景象嚇到了,剛剛哭,還用手背抹著眼角:“……謝謝你幫忙。”

宮理也沒打算跟原煜的隊友做好朋友,就點了點頭。

草莓咕噥了一句什麼,宮理擰眉:“啊?我沒聽見。”

草莓窘迫道:“我說,我願意叫你一聲嫂子了!”她說完就跟要咬斷舌頭似的。

宮理笑了起來:“可我沒想當什麼嫂子。我跟他不你想的那樣。”

草莓一愣:“哎?”

宮理轉身卻擺擺手,拉開出租車就走了。

……

城市另一端。

“您一定要幫幫我——彆說什麼方體現油鹽不進,油鹽不進因為錢還沒給夠!管他媽一個億、兩個億我都出的起,這個產業可做大的,現剛起步!”一個棕發男人夾著包,打著電話快速穿大廈外部的消防梯:“什麼?您也聽說了……他回來的傳言?”

大廈夾縫的幾個巨大的全息動態廣告躍動著光彩,消防梯被映照的明亮,棕發男人腳一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他連忙站穩,一隻手快速地把手上頸上各種貴金屬寶石摘下來塞包裡,對電話那頭道:“那都放屁!肯定有人聽說了他的聲來嚇唬人呢!前一陣子我收到消息,他的義說要約我羅刹一談,結果壓根沒人。”

“他真的早就死了,否則他的格,咱能活這麼多年?您彆己嚇己!”

棕發男人終於踩到地麵上,大廈縫隙的地麵上,到處流浪漢的床墊、燃燒的汽油桶、巨大的排風扇葉與垃圾。

他踏尿騷味的水坑,正要往前跑,就瞧見一個女人高大的身影,擋前頭不遠的路口處。

棕發男人本不意,直到他越走越近,看清了她紅色的套裙,隨風輕動的金色長卷發……

高大女人點起煙,煙頭微光照亮了她被燒傷的半張臉,及她套裝衣領處,塞著兩把金色手|槍。

棕發男人猛地頓住腳,路邊水坑倒映著他驚恐的臉與對麵女人吞雲吐霧的白煙,他半晌顫著聲音道:“……羅刹。”

羅姐笑起來:“啊呀。好久不見。”

棕發男人倒退半步,正要往後跑,忽然背後一個瘦弱的黑色身影高高躍起,兩腳踏他背後,狠狠將他踩地麵上!

棕發男人的手包甩出去,戒指項鏈撒了一地,昏暗的巷道中閃著光,他顫抖著不敢抬頭,但踩他後背上的人卻笑了笑,用力拽住他的棕發,幾乎要擰斷他脖子一樣,逼他昂頭。

棕發男人看不清他的臉,也不敢看,隻瞧見一雙運動鞋,一件很家居日常的套頭衫,風格跟他印象中那位大不相同,但笑聲還熟悉的。

棕發男人手指摳地麵上,無數想解釋的話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說不出口,半晌道:“……請您寬恕。”

踩他背後的男人發出低啞的輕笑:“你還記得我的字嗎?”

棕發男人顫抖道:“當、當然,您離開之後,從未敢忘!”

“那你應該也知道字的含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