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1l:[當時留在結界內的有四個組, 有三個組是因為任務長期且□□,暫時不能離開。有一個組是造王計劃組和另一個組合並成的後勤組,是專門留在那裡等待‘那個人’完成任務後接應的。]

下頭好多人權限都看不到樓主的正文, 隻能看到標題, 都在問:

12l:[什麼?樓主到底說了什麼?一個人?]

68l:[這事兒不是幾千人都拉過去調查了嗎?不是說因為春城天災瘋的人都一大堆了嗎,怎麼會是一個人解決的?]

有幾個權限高的能看到,也驚詫的回複:

107l:[難道真是之前萬雲台那個反製者?甘燈真是如日中天哈, 行動部、收容部現在都跟他娘家似的, 那個反製者的消息捂得死死的,生怕讓人知道他有底牌是吧!]

也有些人知道的內幕多一些, 回複道:

283l:[沒辦法。你們應該也聽說這次是外神式天災, 本來就是最難對抗的那一類, 能精神抵禦的乾員就少得可憐。而且這次外神本體又藏得格外深, 它特彆謹慎的篩選了三個人類。三個人類被它的眷族完全寄生後, 才可能見到它。除了反製者, 或者001, 基本不可能有人反擊外神。]

[當時也是留了後手的, 如果派去的‘那一人’都失敗了的話,最後的辦法就是收容整個春城結界。]

283l一開口,下麵就開始炸了:

[也就是說那個人在被眷族寄生的情況下去見了外神然後還打贏了???]

[如果那個人失敗就收容整個結界?瘋了嗎!哪怕是■■■也不可能收容得下!]

[絕了,到底是這人特彆適配此次天災,還是說ta真的強啊。要是後者, 能不能提前給我們透點信息, 會不會是方體又要誕生一位s級人物啊。]

宮理感覺因為權限係統,說了過火了也有權限幫忙攔著, 方體乾員在這些論壇裡相當敢說, 另外又有個人跳出來說:

[我今天看到了轉運車進來, 是隔離級彆最高的轉運車,直接從飛行器送到了s級隔離室,那個轉運車應該是隻能坐一個人的。而且聽說連轉運過程到現在的隔離,都是甘燈一直過問。]

[他手裡多了這麼個人物,怎麼可能不寶貝。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加入哪個組,或者是會不會參加主流行動,我想見識見識。]

[不是說是個女的嗎?當時在萬雲台很多人都見到了她,一身紅裙,但是看不清臉——因為當時在萬雲台的很多乾員都清除了部分記憶,所以大家記得的就隻有紅裙了……]

也有些人在討論到甘燈,有人是覺得,如果不是甘燈接手,春城天災絕對不可能這麼快解決;有人卻提醒著彆人甘燈的超能力和物化派出身多麼危險;也有人說甘燈不會給方體帶來未來——

699l:[花了那麼大人力物力,在萬雲台春城會議上奪下春城的治理權,然後呢?砸錢砸人進去,就收獲一個沒有活人、甚至連靈脈都沒有的廢墟。這跟花著納稅人的錢去填太平洋有區彆嗎?直接一封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解決?]

703l:[春城當年拒絕了我們,今天有這個結果也正常——]

891l:[真牛逼,方體什麼時候是盈利組織了?今天這個天災不劃算就不管,明天那個天災救不活人就擱置,咱們一百多年前可能就嗝屁了。外神類天災就敢放在那兒不管,你要是委員長,我直接月球跑路了。]

宮理看他們對罵看的津津有味,正翹著腳想讓人再送幾包薯片來,忽然看到看到光腦上的消息。

原重煜:[圖片]

原重煜:[能上網了吧……聽說被隔離了,但好歹能上網啊。戳戳戳戳!]

原重煜:[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戳戳戳戳有表情的啊!]

原重煜:[看來真的不在線。戳戳戳戳快把宮理放出來吧放出來吧!我要急死啦!]

宮理忍不住笑起來,她點開界麵,還真要看看他會發多少條消息。

原重煜過了一會兒又發了一條:

[我之前的話真的收回了,再也不提了。就這樣挺好的。話說,你現在做學員了,開始找住的地方了嗎?咱們住一棟樓也可以。]

……這是完全沒有放下的語氣啊。

宮理真是覺得又無奈又可愛。

原重煜估計是被她這次失聯嚇到了,但宮理哪怕說關係回到之前偶爾見見麵打打|炮的階段,他估計要不了多久還是會一樣心中不安吧。

而如果要真的確認關係,原重煜又跟她在很多方麵明顯不是同類……

宮理看著原重煜又將那句話撤回去了。他迅速岔開了話題。

他發了個自己最近下單的“奧特快超人暴打海膽寶寶”沙雕模型,可能因為成本過低,奧特快超人胸口的燈都是水鑽,海膽寶寶被打的吐黃瓤,兩個角色嘴歪眼斜,他還道:“限量版的,你要一個嗎?”

宮理回了一條:“不要。啥時候出個宮理超人暴打小章魚我可能就要了。以及,你手慢了,我看到了。”

原重煜立刻回複:“你在線了啊。什麼時候能把你放出來?”

宮理:“我也不確定,到時候我去找你,咱們談談?”

原重煜半天才回複道:

“好啊。”

宮理手指停在屏幕上,她想再多聊幾句什麼,忽然牆壁上緩緩出現方框縫隙,隨著一陣噴氣聲,一扇門打開,通往了黑漆漆的回廊。

這是可以放她出去了?

宮理探頭看了看,走廊像是沒有儘頭,她沒猶豫就走了進去。她之前所在的房間冷氣開的太足,走廊裡就有些熱。

她赤著腳在黑色回廊走了一陣子,看到一扇深色水泥的無框門,她用力拉起門上的金屬把手,門那邊也是有些昏暗的房間。

她穿過去,越往前走越有真切的人聲,她也看到了半透光的黑色帷幔遮擋著,帷幔外似乎是某間寬闊的議事廳堂。

這黑色帷幔……她記得甘燈第一次露麵,就是從帷幔後走出的。

這會兒她竟然是在這重重帷幔之內。

手邊是一把天鵝絨圈椅,圈椅下有個小金屬矮凳,剛好適合把一隻腳放在上麵。她記得甘燈殘疾的那條腿在久坐之後會發麻,所以他會習慣性墊高那條腿。

宮理透過帷幔的縫隙往外看去,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偌大議事廳的高處,但這間議事廳十分昏暗,地麵不是地板,而是雪白的如同波浪般的沙子,幾十把黑色木椅插在沙子中。

整個議事廳是圓形的,上望不見天頂,四壁卻傾斜著,像是在傾斜的試管中放入沙子,管壁傾斜,沙麵卻與地麵平行。

沙海正中間,有一座形狀幾近完美的白色圓錐形沙丘,一束細窄的微光從頂部直直照射在沙丘尖上,白色沙丘將光漫反到廳堂內。能看到細沙粒在光柱之中,從上方緩緩淌落下來,這沙丘也隨著沙粒的掉落,在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緩慢生長著。

宮理仰頭,沙丘上方是一個黑色的立方體,就像是宮理之前見到的那樣,是一個不反射光的無法區分各個麵的立方體。它像是日蝕的太陽一樣,本身漆黑,邊緣卻有著光芒,它朝下指的立方體角,緩緩淌下沙粒來,黑色的沙粒在光中變為白色……

就像個沙漏。

黑色的立方體逐漸崩解成滿地的白沙。

宮理覺得這並不是她收容外神的那個立方體。方體最早誕生,可能就源自於他們發明、掌握了黑色立方體的收容技術,之後這個黑色立方體就成了方體的標誌,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徽章、製服與建築上。

眼前流淌下細沙的黑色立方體,也應該是個象征物。

宮理聽到了一個女聲,聲音單薄:“與此同時,北國與西聯共同襲擊了曾經作為天災交界地的地區,而上次在那裡交戰的時候,我們派遣的就是方體與三大門派的聯合隊伍,這還不算證據嗎?既然咱們捕獲了[星繭],我認為就應該投放到戰場上!他們送來的外神,他們最應該自己承受。”

“西聯將自己曾經曆經千辛萬苦收容的外神,投放至春城,恐怕就是事實!而春城靈脈中強大的能量,也符合[星繭]孵化的特性。”

宮理看到最靠近白色沙丘附近,有九把更大一些的黑色椅子,椅子上並沒有具體的人坐在上頭,而是一些物品、虛影或光。

比如說話的女性就是一張黑線簡筆畫的人形紙片,掛在椅子上。

有人椅子上是一塊平整的花崗岩,有人是纏繞在椅子上盛開的薔薇花,而其中有一道藍色的光斜斜照射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宮理覺得那應該就是甘燈。

甘燈的聲音也從那把椅子上傳來:“在這件事上,我將自始至終投反對票。外神再次被釋放,會對戰場有什麼影響,會不會再波及到我們身上,在座的沒一個能負責。”

宮理聽懂了……跟她之前猜測到的一致。

應該是外神[星繭]最早在其他國家地區被發現,他們將其收容後,沒有采取妥善的處置方法,而是送到了春城的靈脈之中!

但現在方體有證據也沒用,這個世界又沒有讓人說理的大法庭。[西聯]又在春城被毀滅後發動了地區戰爭,議事廳中某幾位委員長就是想要將收容的外神,也投放到戰場上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甘燈絕對不同意。

如果外神壯大、逃脫或發育成彆的形態,沒人能承擔這個責任,說不定也會從邊緣戰場波及到其他城市。

開滿薔薇的椅子上,傳來慵懶的雌雄莫辯的聲音:“你手底下不是有反製者嗎?聽說一人之力,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容了外神?大不了再來一次。”

宮理有點不爽。

能收容外神,她做的不過是其中一環收尾補刀的工作罷了。她確實很重要,但沒有無數乾員用命蹚出來春城的情報、沒有圈禁住外神的結界、沒有絳響這樣的孤膽英雄——

甘燈笑道:“我確實有位反製者。那不如直接將外神放在您的故鄉,我聽說那裡出戰士,都變成汙穢者該多麼強大,到時候我們把外神和您故鄉的汙穢者一起收容,投放到戰場上,事半功倍。”

慵懶聲音冷哼一聲。

甘燈態度堅決道:“投票吧。”

有蒼老的聲音道:“那關於北部13號天災交界地戰場是否使用ag-007收容物的請示,請投票。”

幾個椅子前方,有沙粒朝他們飄去,連成了一條椅子連接到沙丘的細線。

這樣的細線有三根。

半晌後,蒼老的聲音道:“同意票,三票。此請示未通過。”

看來還是沉默中做出理智選擇的人更多。

“那麼關於春城作為行政單位是否要在76年1月1日時從地圖標記為廢地,請投票——”

……

一陣藍光閃過帷幔之後,甘燈身影出現在帷幔之後,就看到宮理正斜坐在他的圈椅上,兩隻腳搭在金屬凳上亂晃,看著光腦上的整蠱沙雕小視頻,笑的前仰後合。

她銀白色的頭發變長了不少。或許是她覺得這邊比之前隔離的房間熱,就把寬大的連體衣被解了一半,袖子係在腰上,像是穿了條oversize的褲子,掛在她薄薄肌肉的腰上。上身隻穿了件黑色的運動內衣。灰色的樹脂義肢跟她蒼白的膚色很配,她像個實驗室裡的完美仿生戰士。

宮理抬起眼看他:“我解除隔離了?其他人呢?”

她絲毫沒有起身讓椅子的意思。

甘燈點頭:“他們已經出來了,正在你們之前住的民宿休息。”

宮理:“外神……真的是有些人送到春城來的?”

甘燈沉吟片刻:“是或不是已經不重要。我們必須想辦法反製更重要。以及如今……門派勢力已毀,四足斷了一足,總有人會想接手那一部分勢力。”

“但門派不能倒下去,也不能被公司或者是教會侵吞勢力,至少現在不能。”他道。

宮理微妙的感覺到,甘燈似乎願意跟她說這些她或許本不該聽到的東西。

一種不能直言的傾訴欲。

宮理哼哼了兩聲:“那就不是我該管的事兒了,我就想問能不能出去玩了,什麼時候回萬城,我項目獎金能拿多少?”

帷幔外頭黑下去,又緩緩亮起來,似乎已經換了地方。

甘燈道:“你知道你這身義體大概——”

宮理瞪眼:“你敢說這花的是我獎金,我現在把你頭擰下來當我的副頭!”

甘燈彎著眼睛笑起來:“我是那種人嗎?”

宮理從凳子上起來抱著胳膊:“我要走了,把我的衣服裝備都還回來。”

甘燈略一點頭:“都送到你之前住的地方了。你順便去找一下小原吧,他並不在乘積腳下的這片營區,而是在遠一些的治療研究所。”

宮理兩手插兜往外走,甘燈也撥開帷幔走出去,宮理瞥到帷幔外,似乎真是他的臥室。

甘燈忽然放下帷幔,轉頭道:“謝謝你。”

宮理:“啊?”

甘燈:“你雖然態度總玩鬨似的很無所謂,但其實這其中的風險、做出的犧牲……你比我更清楚。我本以為你會拒絕我的計劃……畢竟咱們之前都聊過,有可能失敗。”

甘燈:“因為你願意去做這件事,方體或許有許多人都不必犧牲了。讓我覺得你是個挺了不起的人。”

宮理沉默了片刻,忽然衝他比了一下中指。

甘燈一愣。

“你現在就像個溫柔堅決,大愛無疆,身心卻毫不憐憫的鴨子上帝。我搞外神真失敗了你都不一定掉幾滴眼淚。少來給我套上‘英勇無畏’‘善良正義’的枷鎖讓我下次還跟你走一條獨木橋。”宮理沒好氣道。

“你現在就像賣完了結賬了,還跟我抹眼淚說你不想做鴨說你有個讀書夢。”她中指往下一指:“趕緊給錢,少提夢想。咱倆一種人,不用跟我裝。”色的樹脂義肢跟她蒼白的膚色很配,她像個實驗室裡的完美仿生戰士。

宮理抬起眼看他:“我解除隔離了?其他人呢?”

她絲毫沒有起身讓椅子的意思。

甘燈點頭:“他們已經出來了,正在你們之前住的民宿休息。”

宮理:“外神……真的是有些人送到春城來的?”

甘燈沉吟片刻:“是或不是已經不重要。我們必須想辦法反製更重要。以及如今……門派勢力已毀,四足斷了一足,總有人會想接手那一部分勢力。”

“但門派不能倒下去,也不能被公司或者是教會侵吞勢力,至少現在不能。”他道。

宮理微妙的感覺到,甘燈似乎願意跟她說這些她或許本不該聽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