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感受來,是無機質的冷硬感。
宮理想說:我也覺得不如以前的好,不過重要物件沒換掉不就是了?
但原重煜完全不給她說話機會,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承認空窗兩個月對她來說已然想念。
他間隙中叫著她名字,宮理第一次感覺這個家夥也是有一點尖尖的牙齒。
宮理亂了的鼻息,讓他更千百倍的去討好,他忽然在呼吸中,低聲道:“或許,我們不必結束、甚至你……你也可以當我是自動販賣機,不需要刷卡,隻要來找我——”
宮理驚訝。這什麼傻話。
是她把他變成這樣的嗎?那個開朗熱情、腦袋缺根筋但討人喜歡的家夥,何必要將自己放在這個位置上。
原重煜真是昏了頭,竟然覺得這是挽回的好辦法,繼續道:“隻要你來找我,我都會……唔!”
宮理突然伸下手,原重煜悶哼幾聲,宮理盯著他雙眼:“彆說這種傻話。你不隻是在輕辱自己,也是在輕辱我。原重
煜,我希望你也快樂。”
原重煜噎住,他不知道為何更想哭了,但她較真起來,垂下眼去,反客為主,她麵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就是這表情不善的樣子,讓原重煜更無法招架,他想要說話,卻隻能劇烈的呼吸,他想要反駁,卻聽到自己聲音難堪。
原重煜甚至有些站不住,她推著他一直到他後腰抵在了牆上。
他分不清她是在整他,還是在取悅他,他想說:對我笑一笑啊對我撒撒嬌啊——
可宮理抬起手,張開手指:“你喜歡這雙你討厭的手了。”
他看去,咕噥道:“我不是、那隻是……”
宮理:“我知道,你比以前強多了。”
原重煜忽然另一隻手將她半抱起來,宮理很配合,她撐著他肩膀,無言之中,好像有著前所未有的默契。
原重煜想要像以往問她能否……,這回宮理先捉住他下巴,眯著眼睛道:“你自己決定要給我解饞的,那就到我滿意,不許中途歇菜了——”
……
她從浴室裡出來,他背對著她躺在那張鐵床上。果然如她所想,他的腳都要伸在床外頭。
原重煜剛剛到中途就沒忍住哭了,一邊哭一邊還不許她看,不許她問,他乾脆要她背過身去,從她身後抱住她,明明有抽噎聲,卻還沒停下來。
宮理隻覺得有點想笑有點可憐,她想安慰他,卻被他逮住胳膊,也沒功夫笑了。
他一直又乖又熱情的,唯一一次表現出不顧她的攻擊性,卻還掉著眼淚抽噎不止,讓宮理也沒辦法罵他了。
隻不過他第一次……結束,就開始跟腦子不清不楚開始說胡話了,一會兒又說要出去玩,一會兒又說什麼他不能被白睡。
話裡有些像是他在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有些又像是在他們分手之後好久說的。好像剛剛的……既發生在過去也發生在未來。
宮理知道他每次……完了都會傻一陣子,但她招架不住他嘴裡那些胡話。
她心裡有點難受。
原重煜卻又起身忽然抱住她的腰:“你不是說沒解饞不走嗎?”
宮理回頭道:“那你少說幾句。”
原重煜重重躺下去,把枕頭捂在臉上:“我管不住嘴,你不聽就是了。”
……
他忽然道:“宮理——你把我的肉咬掉吧!”
這不像發火,像是請求。
宮理卻隻是道:“不要。”
……
他崩潰起來:“彆說不要啊。”
宮理仰頭:“明天你就忘了這些傻話了。”
……
宮理這會兒擦了擦頭發,撿起地上被碰掉的玩偶,屋裡簡直是讓他倆掃蕩過一遍般狼藉,她道:“這個玩偶我能帶走嗎?真的挺可愛的。”
原重煜沒回答。
她知道他在裝睡,就想放回窗台上,他忽然沙啞著聲音蹦出幾個字:“本來就是給你的。”
這聲音聽起來挺平穩。
看來他已經腦子清楚多了。
宮理坐在床沿穿靴子係鞋帶,屋裡有剛剛的氣味,但誰也沒說話,宮理穿上外套起身道:“那我走啦。”
他屏息不說話。
宮理垂眼看他後背,伸手輕輕拍了他腦袋一下:“世界很大嘛。”
她抱著玩偶走出門外,走廊上的光越來越窄,門哢噠一聲關掉。
他仿佛終於記得自己還能呼吸,大口喘氣,轉身躺平,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以及熱氣氤氳的浴室。
他多想門忽然被拉開,她撲進來哈哈大笑說“騙你的你真的好傻呀”,但是不可能。她絕對是當斷即斷的類型,不會給他留什麼柔情的口信,留什麼值得思念的信物。
原重煜呆呆躺了片刻,對她來說世界很大,對他而言,像是突如其來被打下一個錨點,一個星軌都繞著運行的坐標,他無法感受到世界之大。
原重煜從床頭拽下了那件外套,蓋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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