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2 / 2)

宮理嗤笑擺手:“為什麼討厭啊,不挺帶勁的嘛。”

他總算安心幾分,心裡甜的都擋不住臉上的表情。幸好、幸好現在是狐狸,不會因為偷笑而被她促狹。

宮理跟他笑鬨了一陣子,投影屏上又開始播放柏峙被小黃鴨暴打事件的報道,宮理轉過頭去,看到許多媒體都圍堵在古棲派在萬城的山門之下。

啊天呐,古棲派簡直像是一座高聳的古都王城,木構鑲嵌青綠石,從上到下仙氣飄飄,頂部的屋簷脊獸後還能看到霧霾中時隱時現的月亮。

宮理剛想感慨的說他家真有錢,忽然感覺身上的毛茸茸大狐狸變回了人形,他伸手擋住她看電視的眼睛,低頭輕輕用鼻尖蹭了她一下。

宮理以為他會親吻她,她從他指縫裡看著電視,正有些糾結。但沒有,柏霽之似乎隻是鼻尖一直在蹭她臉頰。他變回人形之後也跟小狐狸一樣,鼻尖涼涼的。

她突然意識到,現在的關係很怪。

小少爺喜歡她嗎?

她感覺應該是。那個磕cp的賬號已經能說明一切了,而且可能從很早,她都根本沒怎麼關注他的時候就開始了。

但他現在並不提這件事,還表現的很親昵。說他拎不清呢,他卻又並沒有親吻她。

他聰明、謹慎且輕盈的像狐狸一樣,踩在不明說的關係的邊緣線上。

宮理覺得無所謂,他很可愛,他很有趣,而現在,從大狐狸變成人的柏霽之身著無物,宮理伸手撫摸著他尾巴,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唇邊,而耳邊的廣告裡還在聒噪著柏峙被她打的有多淒慘。

她感覺很興奮。

宮理手摸上他的腿,笑:“你這秒脫衣的辦法,確實不錯。先變成小狐狸,從衣服裡鑽出來,再變成人——”

柏霽之聲音有點窘迫:“我才不是故意的!”

宮理笑:“我知道。”

她又道:“你發|情期還沒結束吧。”

柏霽之一僵,他緩緩直起身子幾分,似乎在看她:“不了,你受傷了。”

宮理問他:“應該好了吧。現在幾點了?”

柏霽之:“嗯?淩晨三點四十一。”

宮理:“是,今天淩晨三點到四點是我的發|情期。”

他笑起來,宮理手臂往後伸想解衣扣,卻疼的一痙攣。柏霽之鬆開遮住她眼睛的手,連忙握住她胳膊:“你這裡被狠狠打了一掌呢,最起碼要養一養的,回頭再說吧。”

宮理看著他的腰線,目光往下延伸:“no,上次你做主的,這次我做主。”

柏霽之臉緩緩紅起來,他還是很不能適應這樣親密,上次畢竟是他腦袋不清醒,但現在可不是這樣了——

柏霽之清清嗓子,宮理就要去開沙發旁邊的立式燈,他連忙捉住她手腕:“彆、彆開燈。”

她回過頭,但電視的光線時不時在閃動,他赤|裸的坐在沙發上,尾巴遮羞,樣子像是叢林裡純真敏銳的狐妖第一次學著變成人形,但表情又有些糾結有些害羞,顯然又是個受到良好教育的小狐狸。

宮理嗅到濃重的香氣,她能看到他眼底的金色又像是水下遊動的金鱗,宮理笑起來:“哦,看來咱們一拍即合啊。”

……柏霽之握住了她的腰,皺起眉來:“你彆亂動了——我……我來。”

她仰坐在沙發上,勾唇起來:“真的嗎?我可不太相信你的技術。”

柏霽

之抿起淺色的嘴唇:“我可以學。和你學。”

宮理將他墜著玉環的發辮撥到身前來,手拿著把玩。

他低下頭來,她仰著臉,此情此情,她願意去回應。

但柏霽之卻似乎沒發現她想要啟唇與他親吻的想法,而是頭一偏,吻在了她頸側。

他耳朵蹭在她脖子上癢癢的,宮理忍不住伸手捉住,他癢的又想縮脖子,但還是忍住了,隻是伸手笨拙的去解她……扣子。

宮理抬手,任他脫下來,柏霽之竟然不太敢看她,甚至都不敢看那件……。

宮理扔到他身上,他手忙腳亂的給放到一邊:“彆亂扔呀。”

宮理看出來了,他似乎覺得黑色蕾絲好像是某種成熟的、澀晴的、過於成|人化的暗示,而他還覺得他們倆像是某種青澀的嬉戲。

但他又目光忍不住看,好像是能浮想聯翩到更加——深度交流的場景。

宮理拽了他辮子一下:“你不如看我,要那麼喜歡這件,回頭給你穿上算了。”

柏霽之舔了舔嘴唇,他平日不怎麼會露出舌尖,但在這種時刻,他總是會過於頻繁的伸出舌頭舔嘴唇,宮理手指按在他唇上:“我受傷了哦。”

……

他繞開她還未痊愈的燒傷周圍,但宮理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柏霽之有些苦惱起來。難道是他沒做對?

難道是之前他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做了什麼,什麼真正有吸引力的事情?

……他不會搞砸吧。

宮理伸手摩挲著他耳朵內側的絨毛。耳朵內側實在是太癢太敏感,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耳朵抖了抖,想要躲開。

而宮理卻因此,肌膚上泛起一陣發麻,他注意到了這點,強忍著臉紅與羞恥,故意輕輕叫了兩聲,她果然……

柏霽之心亂跳起來,又有點喜不自禁:她原來喜歡他的聲音,那就、那就……

柏霽之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很過分很放肆了,但在宮理聽來,不過是這個小家夥比平時多哼唧了幾聲罷了。但這已經足夠了,他時不時抬起眼睛觀察她反應的樣子,一絲不苟的“認真探索”的樣子,讓宮理很受用,她坐在沙發上,仰過頭去呼吸。

但他又顯得不是很急,宮理忍不住催道:“你把我當沾著糯米的粽子葉在嗦呢?”

柏霽之臉紅的厲害,又氣惱她說話的不講究,道:“我隻是想做好。”

……

宮理不得不承認,他絕對是不會傷害到對方的那種情人,溫柔體貼。但下次如果她狀態更好一點,一定要想辦法把他逼瘋點。

……

她今天本來就很累了,想要像一條飄在湖麵上船一樣隨波逐流的享受,他顯然意識到了她的懶散與柔軟。

宮理眯起眼睛看他,看他黏在臉上的發絲,看他在她目光下窘迫的躲避,看他又鼓起勇氣低頭。

……

宮理感覺她像是躺在海灘上平鋪曬月亮的海帶,海浪一點點卷著她,把她往海洋的懷抱中帶,隻是該死的電視沒有關,她聽到什麼古棲派出來開發布會,聽到說是掌門走出來要通過媒體道歉。

宮理想要看一眼電視,她好奇古棲派掌門、柏霽之的爹到底長什麼樣,擋在她眼前的柏霽之卻突然道:“不許分神——看著我……宮理,看著我!”

宮理果真仰頭看著他,她睫毛被汗打濕,銀白色的雙瞳望著他,她道:“小少爺,我看著你呢……”

他似乎受那電視中的背景音影響更大,有些無法自控,緊皺眉頭,……既像是抵抗,又像是想要擠走耳邊的電視聲。柏霽之搖頭道:“不要叫我

小少爺,我是……”

宮理喜歡他腦袋不清醒的樣子:“你是?”

柏霽之一隻手捧住她臉頰,背景的采訪裡還夾雜著她暴打柏峙的片段,他心裡泛起狂喜的餘波:她在乎他,她在乎他耳朵為什麼立不起來,以前經曆過什麼。

她願意站在他這邊,她不是指責他為什麼不反擊或為什麼不夠強大,而是先衝著傷害他的人揮出了拳頭。

那個強大的,自由的,散漫的,仿佛觸不可及的……他憧憬太久的人,在他臂彎裡。

電視裡聲音還在響:

“柏峙隻是個孩子,一個被我這個掌門的無知寵大的孩子,我向所有人道歉,他將永遠退出黑賽,古棲派也會儘力補償那些選手的家人。”

“掌門人,我們一直在好奇,柏峙在節目裡提及的那個被他打斷耳朵的弟弟,是您的孩子中的哪個?”

“……這事兒我沒聽說過。柏峙不過是又犯了胡說的毛病。”

電視聲音漸漸遠去,宮理與他的氣息彌漫整個房間。

雜種。小畜生。哈哈哈學人樣呢,你看他路都走不好。為什麼要去治耳朵,我幫你把耳朵尾巴都剪掉唄,你就可以偽裝你是個正常人了。賤|貨媽生的小畜生。你媽跑了。太笨了,一點也沒繼承到柏家的天賦。

這些曾經彌漫在他腦袋裡的雜音,曾幾何時替換成了彆的聲音。

學員柏霽之,暫定e班。你很強。你沒有生活常識啊。柏霽之!跟我打配合!你耳朵受傷了,我給你擦擦耳朵。要不要考慮加入行動部。能力等級a。我們很需要你。

那些畫麵替換成了更絢爛更彩色的蒙太奇。

銀色的。金色的。樹脂手臂與毛茸茸尾巴。摩托車,檸檬水。壁櫥裡她怕他心裡受傷捂住他濕漉漉的耳朵。萬眾矚目與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她透過頭盔的視窗對他眨眼睛。她強忍著不耐煩用濕巾擦著耳朵。迷霧。溺水。火堆旁她抱著他的尾巴昏迷著。塞進他嘴裡的薄荷糖。還等著她給他用的刷毛梳。

……

宮理冰涼的肌膚有他的溫度:“柏霽之你想說你是什麼……?”

柏霽之頭暈目眩,他像個小動物般顫聲道:“……宮理、姐姐,我不是小少爺,我……我是你的……小狐狸……”

宮理呆了一下,說不上話來、柏霽之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寄托了感情,在她吃過薯片抽過煙的沙發上,他有種要在紅燭錦被裡抵死纏綿的勁兒。

宮理更恐懼的是,她沒有第一時間想躲閃逃避他的情感,反而心底掀起一點雜亂的狂風。宮理抬起手,拇指有些粗暴的頂進他牙關,壓住他舌頭。

柏霽之咬住她指根,但不敢太用力,嗚咽著自然也有吐露出更多他壓抑在喉嚨深處的聲音。

哦。他的堅決否認、害羞自恥,都被宮理一根手指按住,一切暴露無遺。

但是,是宮理所以也沒問題的吧。

她總是笑他,卻從沒有嘲笑他過——

柏霽之聽到自己叫著她名字,或叫她姐姐。

直到自己不再在意聲音是否粘膩是否撒嬌。

直到濕熱的臂膀依偎在一起。

宮理半晌找回聲音,她吐息著,伸出手捏了捏他耳朵尖:“……要我說,你絕對就是個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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