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2 / 2)

[也是,沒了護士長,還有小少爺,沒有小少爺誰知道還會不會來一個彆什麼小老虎小貓咪。要不這樣算了,給她下藥吧,生米煮成熟飯,然後你說你被破|處了哭著讓她負責吧]

平樹:“……你給我閉嘴吧。”

[哈哈哈哈哈你怕什麼呀,試試唄!]

平樹:“……”

[慫了啊。平樹你還是一樣的賤,一個隻會等待的賤|人,哦,或許拿下她可能是比你之前遇到的事兒都難的事,而我不會幫你,你就在那兒哭吧,你就在那兒抱著膝蓋等待吧!]

[哦——我們親愛的,一事無成的,等待著彆人拯救的平樹,靠乞求著我幫忙才能活下去的平樹,哈哈哈哈哈這次你要不要求求我,說不定我能強忍著厭惡幫你追她——]

平樹內心越來越冷靜:“你今天話格外的多啊,抱歉,我不會求助於你,我也不是那樣想的。我對她的想法,也不像是你能理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嘴硬是吧,裝什麼裝。]

“反而是你,你在躁動什麼,還說幫我追她?”平樹忍不住露出微笑:“她不喜歡你,你知道的。而且你跟每個人的關係都會搞砸,最後搞到自己眾叛親離,在這兒卻給我出主意。”

他聽到憑恕在他腦海裡憤怒的呼吸聲。

輕軌即將到站,平樹起身往車門走去,車門玻璃投射出他的臉,車內車外的冷白色燈光,在玻璃上留下兩個錯位交疊的虛影。

平樹手指捏緊,他盯著自己更明亮、更顯眼的投影,內心輕聲道:“我什麼也不會,但我卻能跟羅姐重歸於好,能收獲朋友,能有自己的工作,能有宮理這樣信賴我的人。而你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愛著彆人,就隻會想要殺了那個人或者下藥——就彆在這兒用你那些隻會毀彆人生活的方式對我指手畫腳了吧。”

平樹聽到他的聲音安靜下去,深吸了一口氣,軌道車正要進站,他忽然一個趔趄,像是不要命一樣,無法自控的腦袋朝前麵的車門狠狠撞去!

砰!

他頭暈目眩,痛的眼睛睜不開,濕黏的液體淌了下來。旁邊乘客嚇壞了,紛紛站起來看向平樹。

離平樹最近的女孩抬起手,驚恐道:“我、我沒碰他!他自己突然撞上去的——要不然就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手再抓他往門上撞。”

平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掌心都是血。

他轉過頭,潦草道:“抱歉,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有站穩——”

在車門打開的瞬間,平樹逆著人潮快速擠下輕軌。

平樹感覺血還在往下淌,順著他的眉毛和眼窩往下流,他隻是戴上了帽子,用袖子潦草擦了擦臉就往車站外走去。

而憑恕終於不再說話了。

……

“他真的派人送門票去你的住址了,我收到了。”酸糖在通話裡道:“不知道是他出事之前就跟人說了還是……”

宮理叼著咖啡吸管,走在去往自由人部門的路上:“嗯,在被打之前,他還給我發了有點撩騷的信息。我前兩天回了。”

酸糖似乎極其關心這方麵八卦:“你回了什麼?”

宮理:“就是些關心他傷勢一下。哈,順便祝他早日抓到小黃鴨。”

酸糖結舌:“可、可你不就是——當然我也隻是聽說……”

大姐你左手打完了他,右手再哄哄他啊!

宮理笑起來:“他還沒回我,我再等等……靠,我掛了。”

宮理愣愣的站在了自由人部門前,看著店門口幾排水箱和裡頭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海鮮,簡直就是個水產市場!店裡的兔牙小哥拿著個網兜,穿著黑色皮圍裙和雨鞋,腥的像是從東鹽海撈出來的死牡蠣,他露出笑容:“99號,好久不見。”

宮理扯了扯嘴角:“又、又重新裝修部門了?”

兔牙小哥道:“咱們部門的風格,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更換。啊說來,我們是要每個乾員都寫一張紙條,寫下自己想要的風格,到更換的時候從盲箱裡隨便抽取。你也寫一下吧。”

宮理捏著紙條,隨手寫下了“男仆咖啡廳”,扔進了箱子裡。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附近,卻發現上頭已經堆滿了各種禮物,簡直像是富二代聖誕樹下的禮物堆,從冷凍鮮花到blingbling的各種禮盒,宮理隨便拿起一個,上頭寫的名字她不認識。

她對麵工位——當然現在他們的工位看起來就像個殺魚攤一樣——的那位【脊索】乾員,正抱著一隻綠的像渾身塗滿指甲油般的鱷魚,他一邊用牙刷給鱷魚刷背,一邊道:“是對外關係部的人送來的,他們最喜歡搞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送禮送花感謝祝福什麼的。”

宮理看著禮物上的名字,想起來了,好像是耳機那頭的計劃組組員。

脊索道:“他們送的時候,就說什麼太感謝你出麵兩次就做了他們計劃三個月、花費無數人力才能做到的事情。說不定你現在出門去,一群人要給你跳舞高歌‘謝謝你,因為有你’呢。”

宮理笑起來,腳搭在桌邊,開始癱在椅子上拆禮物。

因為包裝都有些浮誇,宮理本來以為他們可能送的都是繆星風格的東西,但並不是,拆開都是些斜挎包、鑰匙扣、電子煙掛繩之類的,很像她會用的小禮物。

還有一些零食大禮包什麼的。

宮理挑挑眉,她打開了酸糖的禮物盒,竟然是方體內某家冰激淩店的一年不限量不限口味的會員卡。

她正要給酸糖發消息,忽然看到光腦一閃。

“謝謝關心,嚇到你了吧。隻是疏忽了才受歹人襲擊,所幸無大礙。”

竟然是柏峙發來的信息!

他平日說話滿嘴亂噴,這會兒在信息裡卻有點柏家的文縐縐。

“門派大比你會來吧,順便來看看我,我給你留的是最前排的位置,我也會讓司機去接你。咱們在門派見?”

宮理勾起嘴唇。果然,他會想要強撐著露麵,以表明自己的強大,甚至還想要用繆星跟他的緋聞來轉移話題。

如果繆星是個普通的女明星,恐怕好不容易建立的人氣與好感還會因為柏峙的綁定而受損。

隻可惜,繆星不普通,她也非要去門派大比不可。

宮理立刻回複柏峙說自己會去門派大比,二人約下了時間,柏峙說到時候會讓司機去她家接她。當然這個家,是紅毯計劃組給準備的假住所罷了。

她正收拾著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包裝紙,就聽到前頭水產店裡的兔牙小哥叫道:“99號!有人找你!”

宮理以為是平樹或者是老萍來找她去吃點早飯,她兩手插兜走到門口,卻沒看見人影。

兔牙小哥指了一下自由人部門外空地邊緣的長椅:“在那兒坐著呢。”

宮理探頭,就瞧見一個人影坐在長椅上,手邊撐著拐杖,手指被黑色的皮質手套包裹著,襯衣外穿了件深灰色的風衣,他戴了頂帽子,像個在等公交的紳士。

宮理晃著步子走過去,他竟然沒有在看書,而是在看一張宣傳單。

“紅燜大棗口味冰淇淋和十三香田螺冰激淩,你覺得哪個更好吃?”甘燈抬起臉,他們頭頂是方體廣場虛假的陽光,宮理還沒怎麼見過他在陽光下的模樣,覺得有些陌生似的。

他帽子下藍色陰影裡的半張臉更真實,而被陽光照亮的下頜白的泛藍,頸側靠近耳根的位置,甚至能看到半透明肌膚下青色血管。像是包裹著冰皮的雪糕,她都怕他會融化,甚至想伸手按一下他的皮膚,試試會不會留下指紋。

宮理像個搶劫上班族的小流氓一樣,她晃了晃腳:“你在這兒沒問題嗎?”

甘燈抬眼看她:“會有什麼問題嗎?”

宮理覺得或許是陽光的緣故,他眼裡似乎少了些她看不懂的迷霧與試探。

宮理聳肩:“你從來沒到過人這麼多的地方。每次都是在那種彆人給你彙報工作的辦公室或者會議室裡。而且,我以為你早兩天就會通話罵我幾句臟話呢。”

甘燈緩緩展起笑容:“你是覺得自己應該被罵,還是說隻想聽我講臟話?”

宮理笑起來:“都有吧。暴打柏峙,算得上我計劃裡的一小環吧——”

甘燈:“彆裝了。我的任務隻是讓你確保古棲派徹底完蛋,而你隻是想打人罷了。”

宮理也不否認。

甘燈將宣傳單放在膝蓋上,手指點了點上頭各種口味冰淇淩的圖片:“要不我還是吃個傳統的牛軋糖口味吧。”

宮理從口袋裡掏出剛剛酸糖送的那張冰激淩不限量卡:“我請你吃。”

他對宮理伸出手,她無奈道:“你是腿麻了還是?”

甘燈不說話,隻是眉毛動了動,依舊抬著手。

宮理握住他的手套,將他拽了起來:“我懂了,隻是想使喚我罷了。”

宮理沒想到他真的很輕,拽的甘燈身子傾斜差點朝前倒去,她忙抓住他手肘撐住了他。甘燈確實很高,風衣寬大,他像是掛衣服的檀木衣架,宮理扶他站直,甘燈抿了抿嘴,晃了晃冰激淩的宣傳單:“吃點人該吃的玩意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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