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玩意兒不是竹蜻蜓啊!不用轉啊——她是不是不會開飛機、啊確實也不太可能會,但朝著一個方向可勁兒飛就行啊!”戌飆滿頭冒汗,看著方體最尖端的飛行器,就像是被熏迷糊的蚊子一樣,打著轉亂飛。
宮理笑的不行:“管她怎麼飛,能飛到地方不就行了嗎?”
戌飆開啟了飛行器上的信號係統,能遠程與波波通話,但波波對他的指令不算很聽從,先在空中玩了一會兒才往目標方向飛過去。
北國境內地麵上,一小隊乾員扶著受傷的同伴,在臨時定下的接應點等待著,然後就看到天空中一個銀色的光點飛速墜落,就跟被誰投下來的標槍一樣,尖頭朝下狠狠紮在了泥地裡。
“……”乾員們麵麵相覷,看著那插在地裡,和地麵都快垂直的飛行器。
艙門從上部彈開,有乾員認出了這是方體的飛行器,卻對這個出場方式驚疑不定——這到底是被擊落了,還是降落了?真要是降落,飛行員現在還好嗎?
幸好,從飛行器內部傳來戌飆快喊啞了聲音:“波波!這個飛行器真的很貴、很貴啊!哎,你們快上來,都給自己準備好嘔吐袋,捆好安全帶!波波,不要再玩那個座椅加熱器了,算我求你了,咱們回來的時候,努力試試保持一個角度的飛,否則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會被你晃死的。”
幾人聽到戌飆的聲音鬆了口氣,快速爬進飛行器中,而這時,地麵上就像是波浪般湧起一些小小的土丘,朝波波飛行器的方向靠攏而來。
一位乾員道:“不好,是他們的能力者!之前我們就被它襲擊過,它會操控沙土,快速就塑造成各種各樣形狀——”
就在瞬間,忽然四周升起土質的牆壁,將飛行器團團圍住,眼見著最後一小塊天空也要被土塊封死,波波飛行器就像是被魚線吊著的浮標一般,斜朝上飛掠出去,靈巧的遊動穿過,飛上雲霄!
……
波波努力了。
但這座造假昂貴的梭型飛行器內的艙壁與座椅上,還是塗滿了小隊多位乾員的嘔吐物。
而也多虧了這艘飛行器的流線造型與頂尖的速度,主艦一邊撤離,還能讓波波操控飛行器一路追趕上來。
這次打擊任務幾乎是以幾人受傷但無人死亡的成績完成了,戌飆其實有滿肚子的話想跟波波和宮理說,但他還需要跟各個小隊的乾員會麵。
而宮理根本不在乎他們的任務,抱著腦袋還暈乎乎的波波,就好像是波波隻是玩了個遊戲,帶她去食堂吃飯了。
這會兒食堂裡根本就沒幾個乾員,各個部門都在忙活著準備處理之前的電力問題,宮理去自助餐台,把適合小朋友吃的東西都拿了個遍。她本來以為波波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她可以和平樹分著吃。卻沒想到波波擦洗乾淨雙手之後,就開始狼吞虎咽——
她就跟草原上要過冬的小狼崽一樣,吃飯完全沒有節製,撐的肚子都鼓起來,卻還想喝玉米濃湯,還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
他們吃到一半,也有很多乾員來到了食堂,聽說了波波的事兒,主動笑著跟波波打招呼,還有人去買了兩塊蛋糕和一些調味果汁,送到這桌來,說要感謝波波。
波波看見蛋糕,眼睛亮起來,饞的不行,但又不知道該不該吃,抬臉看了宮理和平樹一眼,小心翼翼的想伸出手。
平樹歎氣:“隻因為之前餓壞了?還是說剛剛操縱飛行器,消耗了她太多體力,也不能這麼吃下去吧……”
宮理剛說吃完蛋糕就不許再吃了,餘光卻看到一架黑色球形機器人,從走廊那頭飛了過來,上方紅燈閃耀著。宮理覺得這球形機器人有些眼熟,她之前見過的好像沒有這麼乾淨——
是她最早在加入方體之前,那個給她掃描定級並要求她去考試的球形機器人!
食堂裡都是方體工作多年的乾員,大家也都認出了黑球機器人,都驚訝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黑球機器人直直朝波波的方向飛來,然後上頭幾個紅點閃爍著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片光掃過正在舔奶油的波波,電子音道:“您的姓名?”
波波呆住了。
宮理緊盯著黑球,開口道:“她不能說話。就叫波波吧。”
光繼續掃過波波的身體:“身體年齡為9歲,能力等級暫定為A級,人類門、操控綱、意識轉移目、科、屬、種未定,認定為新發現類型。因其能力特殊性,將強製登記在方體兒童能力者協會下,因其血緣父母身亡,請乾員宮理、乾員平樹,儘快攜帶該名兒童進入兒童能力者協會報到。”
平樹失聲道:“不要!”
宮理皺眉,難道方體現在就要利用這孩子了?
她冷笑了一下:“否則呢?”
黑球機器人的程序顯然經常這樣高高在上的發出指令,光掃在宮理的臉上,對她態度也不太客氣:“否則將視為乾員宮理、乾員平樹抗拒或疏忽任務——哢、吱嘎、將收到、吱吱吱——相應懲罰——”
宮理看到對麵的波波鼻腔中突然湧出血來,瞬間就流滿了她下巴,而她緊盯著那黑球機器人,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意識占據它並將它撕裂!
宮理一腳踹開了黑球機器人:“滾!早在之前我就想這麼乾了!”
那黑球機器人重重撞在餐桌上,它的程序飛速運轉著似乎在考慮是否有命令宮理或對她出手的權限,而與此同時,波波雙耳中也冒出幾縷血來,她眼睛一翻,朝後方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