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第 277 章(2 / 2)

對麵教士表情一僵:“不不不怎麼會呢,您沒有占為己有就放在了修道院,這是借,怎麼能是偷呢!”

宮理一路上經曆著熱臉和冷屁|股的兩種待遇,正好看到了欒芊芊抱著書也從灌木叢之間的鵝卵石路走出。她就跟男性作者小說中的清純校花似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嬌柔明媚的笑容,還時不時嗅著路邊的花朵。

她注意到了宮理,抬起頭來並著腳朝宮理一點頭:“西澤主教。好巧。”

宮理看到她,心裡總覺得有些複雜,但還是扮演著跟她不熟的西澤,微微抬起下巴,疏遠甚至隱隱瞧不上似的道:“嗯。你好。”

欒芊芊心裡也有些複雜,TEC告訴她,計劃的一半可能性都係在這個人身上,但她對西澤一無所知。

而她能做的這半部分,對她自己來說意義不大,TEC卻堅稱說這能幫到西澤。

兩人點了點頭,就擦肩而過,宮理一直到走遠了也沒有回頭,隻是在想著那曾經沙啞如今卻動聽的歌喉。

……

希利爾聽說了,西澤有些精神崩潰。

他之前似乎就有在房間內吸煙的習慣,這次更是被人看到喝的醉醺醺坐在陽台上吸煙,他沒有參加禮拜,甚至都沒怎麼進入深淵。

反而在搜集一些跟獻天使當年相關的資料。

希利爾明白,是西澤信仰崩塌了,他正在自我懷疑的時刻。

果然,西澤主動請假,說想要離開修道院一天,去萬城內放鬆一下。

希利爾一聽便知道是哪種放鬆。

有趣了。林恩好像真的對西澤有點好感呢,這點甚至可能都不在瑪姆的預料內。

那如果林恩看到西澤的多人派對,會作何想呢?

希利爾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對林恩道:“你去保護他吧,他似乎精神壓力很大想要放鬆一下,但他那張臉太容易惹出事來了。你願意去嗎?”

穿著鎧甲的林恩站在禮拜堂的另一端,點點頭。

希利爾看著西澤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在夜色中走出修道院,道:“快去吧。”

……

宮理坐在智能出租車上,打開太陽穴中的聯絡器的時候,就聽到那邊蛻皮計劃的乾員彙報道:“如您之前預料的,自從您出來之後就有人跟蹤著您。”

宮理也不驚訝:“跟吧,不要緊。我要的東西能準備好嗎?”

那頭乾員說著稍等,似乎被轉接給了甘燈,他輕聲道:“你要的東西級彆太高了,準備起來需要時間。你需要等我片刻。”

宮理笑起來:“是嗎,原來級彆這麼高嗎?我可是以前也接觸過的。”

甘燈似乎意識到宮理有些情報沒有共享,但沒有說出口:“……等見麵再說吧。”

萬城內彆墅內。

樓上演著狂歡派對,幾個對外關係部的男乾員甚至毫不在乎全|裸出鏡,在虛假的銀趴投影裡玩各種花活。

宮理則在安靜的地下,坐在水池邊,將自己原裝的手臂安在了身上。

班主任一邊幫她擦著肩膀,一邊道:“為什麼非要自己換回自己的原裝義體?真的很怕運來的時候給你弄丟了。”

宮理伸了伸手指:“啊。因為憋壞了,我想出去玩。玩的時候還是換自己的胳膊腿比較不顯眼吧。”

班主任:“可我聽說委員長會帶重要的東西來找你,隻是還要一段時間……”

宮理站起來,踮起腳尖伸了個懶腰,更顯得腰窄腿長,薄薄肌肉藏在白皙肌膚下,她道:“我可不想等他。等我玩完回來吧,讓他等我。”

班主任:……我哪敢說話。

宮理看著西澤的左手放在激光蝕刻機下麵,正在以超精度的細激光,在左手食指上雕刻著指紋。義手為了方便抓取東西,本來就有紋路,現在似乎是對照她的指紋在重新雕刻。

宮理道:“所以我要的東西,現在是打算用食指指紋作為啟動了?”

班主任:“因為芯片類或者是方體乾員身份驗證類的,都會成為修道院發現你身份的破綻。義手上的指紋因為沒有皮脂,是不容易留下痕跡的,而且也不顯眼。”

宮理拿著旁邊的衣服和自己的光腦,到夜間萬城又開始突兀地降溫了。她將銀色頭發紮起馬尾,戴起衛衣兜帽,穿著健身褲與運動鞋,斜挎著包就要往外走。

宮理甚至還從地下的小房間裡順了幾包零食,她注意到甘燈還放了一些她上次從平樹那兒拿到的咖喱味果乾。

宮理都給塞進了包裡,拎著離開前,班主任不放心道:“有個家夥,從你離開修道院的時候就跟著你了,一直躲在對麵的天台看著這裡,他非常敏銳,甚至連攝像頭轉向都注意到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動作。”

宮理看向班主任光腦顯示的畫麵,對麵天台上,一看那套暗色的鎧甲她就知道是誰。外頭還裹著有些泥濘的披風,宮理都懷疑他是一路跑著跟出租車的。

他就像對麵天台擺放的展品一樣,單膝跪地在那裡盯著這邊彆墅。宮理都能想象到林恩目不轉睛的樣子。

……在這兒公費看簧片呢?

宮理有些頭疼,她在修道院是白裝聖潔了,本來都是跟他祈禱的時候都快把他忽悠瘸了,他現在怎麼會有空來跟蹤西澤啊!

宮理清了清嗓子:“西澤的虛擬投影,能不能換點……不那麼少兒不宜的。”

班主任有些疑惑:“少兒?誰是少兒?”

宮理:“呃。算了。當我沒說,就這樣吧。讓他繼續看吧。”

班主任:“我更擔心他會不會突然闖進來!”

宮理卻笑道:“隻要你們之前做好的虛擬投影裡,彆有把西澤綁在床上伺候的暴力戲碼,讓他誤以為西澤要被人謀害了的話——估計他會一動不動的。啊,我從西側通道離開的話,地麵出口是在兩條街之外嗎?”

……

林恩確實在盯著看。

他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些放空。

以前去謀殺其他地區的神父時,他也見到過那些自詡正派的人,跟信徒和信徒的妻子苟且在一起。

他倒是對一切宗教的犯戒都沒有實感,隻是看著看著,就在對方最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下手了。

現在看著西澤,他總覺得有些……奇妙。

抱著他肩膀祈禱的時候算是親密,還是說他跟彆人嘴對嘴的時候算是親密?

林恩一動不動的看著,一方麵像是被蠱住挪不開眼,一方麵又覺得那個西澤好像很陌生,他的手指不應該是在昏暗的燈光下做這種事的,而應該是撫過十字架,點過他的眉心,哪怕是夾著香煙……

但林恩總覺得自己看不清他的真實麵目,他隻感覺自己頭盔中呼出的熱氣格外滾燙,幾乎遮掩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