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齊了,溫嵐極儘優雅地拿著刀叉,肆意享受著她怒火爆發前的美食。
五六分鐘後,有了飽腹感的溫嵐放下刀叉,正眼看向楚良,“楚良,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說著,她就拿出了手機。
楚良心中一喜,眼睛不斷往她的手機屏幕上麵偷看,嘴上卻說:“我什麼都不缺,不用送我禮物的。”
溫嵐淡淡一笑,點出那段錄音,說:“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所以給你準備了一點小驚喜。”
話落,錄音就被點開了。
“你放心,隻要我拿到溫家家產,就跟溫嵐結婚,到時候再娶你,你就是我的楚太太了……”
楚良的聲音在錄音裡尤為清晰,原本期待會有什麼驚喜的他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了。
她怎麼會有錄音?難道她早就知道他和陳思思的事情了?
不可能!楚良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心中慌亂不已。
溫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淡然地看著目光飄忽眼神躲閃的楚良。
很快,錄音就放完了。
溫嵐看著他,問:“這個禮物,驚喜嗎?”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底滿是寒意。
楚良早已慌得出了一身冷汗,“嵐嵐,你聽我解釋,我是真的愛你的,是陳思思一直糾纏我,我實在沒辦法了,才這樣哄她的。”
“是嗎?”溫嵐冷笑,“你那樣哄著陳思思,是不是也換了個方式哄著我啊?”
楚良對上她冷然的目光,垂著頭不敢直視溫嵐的眼睛,後背也早已冷汗淋漓。
“楚良。”溫嵐見他連頭都不敢抬,冷笑著讓他抬起頭來。
“什麼?”楚良抬起頭來,對上溫嵐那雙總是盛著溫柔的眸子。
啪!
溫嵐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又端起桌上的加冰檸檬水毫不留情地倒在楚良的頭頂。
檸檬水混著冰塊打濕楚良精心抓好的發型,流進了他的脖子裡。
“渣男!”溫嵐冷著臉罵了一聲,隨即抬手又是一巴掌,這才拎著包包大步離開。
“嵐嵐。”他見狀就要追出去,不料被一個服務員給攔住了。
“先生,您還沒付賬。”服務員手裡拿著賬單,麵帶微笑地站在楚良麵前。
一心想要去追溫嵐的楚良著急地看他一眼,問多少錢。
哪知服務員張口就說五萬八千元。
“什麼?”正要掏錢包的楚良瞪大了眼睛,他們點了一桌子金子嗎?要五萬八,“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索性收起錢包,對上服務員的眼神。
服務員卻搖搖頭,“與您一起來的那位小姐點了本店最貴的十道菜,共計五萬八千塊,先生如果不信,這裡有賬單,上麵有你們的詳細消費情況。”
楚良聞言,臉色鐵青。
看來溫嵐是早有預謀,就等著他在這栽跟頭呢!
“先生,現金還是刷卡?”服務員微笑著遞賬單,直直地看著他。
楚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抽出錢包裡的銀行卡。
“抱歉,您的卡餘額不足。”服務員歸還了他的銀行卡,一臉遺憾地看著他。
“怎麼可能?”楚良記得溫嵐昨天說給他轉了十萬塊,他也的確收到了轉賬信息啊!
等他在翻開短信一看,才發現轉賬短信竟然一個陌生人發給他的。
嗬!
楚良冷笑一聲:溫嵐啊溫嵐,原來你早就在算計我了。
“我暫時沒這麼多錢,等我籌夠了錢,就來結賬可以嗎?”
無奈之下,他隻能跟服務員商量。
然而,服務員微笑著搖搖頭,說:“抱歉,本店概不賒賬。先生如果無法支付,可以打電話叫你的朋友來付,如果今天你不付賬,我們將會報警。”
楚良一聽要報警,心裡一下就慌了,說:“你等等,我給朋友打個電話。”
話落,他就給陳思思打了一通電話。
正在逛街的陳思思在他百般哀求之下,這才勉強來給他付了賬。
看著狼狽不堪的楚良,陳思思冷笑:“怎麼?深溝裡翻了船,溫嵐把你甩了?”
她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到這事楚良心裡就來氣,推開陳思思就氣衝衝的跑了。
……
一心想要把奢侈品變現滿足私欲的楚家夫婦見那些奢侈品被楚律拿去抵押之後,就把主意打在了楚律書房的那些古董上。
他們趁著楚律不在家,支開了二樓的傭人,就偷偷摸摸地進了楚律的書房。
殊不知書房裡安裝了監控,即便楚律身在公司,也把兩人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古董大多是他拍賣回來的,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楚家夫婦早就聽他說過,更因為楚律沒有那古董抵押而是拿他們的奢侈品抵押而感到憤怒。
“說好都是給我們的錢,我們的東西,現在他想要就拿回去了,當我們是親生父母了嗎?”楚母手裡報這個古董花瓶,越想越生氣。
那條寶石項鏈她還沒戴幾天,就被楚律拿去抵押了。
這些古董這麼值錢他不拿去用。
楚父被她絮叨煩了,抱著兩幅字畫說:“快走吧!一會該來人了。”
他們可是在偷偷轉移楚律僅剩的一點財產,萬一被發現就糟糕了。
楚母撇撇嘴,把花瓶放在事先準備好的盒子裡,又轉身挑選值錢的玩意。
哢噠!
書房的門毫無征兆的被人打開。
夫婦倆手上動作一頓,相視一眼,他們這是被抓了個正著?
楚律站在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挑眉看向兩人。
“爸媽,你們在乾什麼呢?”
他冷笑著,看著夫婦倆,以及他們懷裡抱著的古董。
“小律啊。”楚母乾笑著想要把古董放下,可又覺得此時放下又有些太明顯了,索性抱著古董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灰塵。
楚父見狀,圓謊道:“我們就是看你這房間裡的東西灰塵太多了,想給你擦擦。”
“是嗎?”楚律踩著漫不經心的步子,走近書房巡視。
擦擦就把房間裡的古董擦沒了三分之一?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轉而看向夫婦倆,“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書房裡一直裝著監控和錄音的。”
什……什……什麼?
夫婦倆看向放在角落裡的盒子,臉色瞬間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他們精心策劃的,選了一個楚律不在家的日子,又支開傭人,可他們說的話做的事,都被楚律看在了眼裡?
“這……”楚父訕訕一笑,說:“我們也是為你好,你看,如果你破產了,你手裡的財產都會被銀行收走,但如果轉移到我們名下,那就是我們的錢,銀行就無權處理,你也還有退路可走啊!”
楚律聞言,挑眉問道:“那你們以後會把錢再給我嗎?”
那肯定不能了。
夫婦倆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既然錢到了他們手上,是萬萬不能再給楚律的,萬一他又拿去敗光了怎麼辦。
楚律見夫婦倆沉默不語,冷笑了一聲,“哎!我就知道,即便我給你們再多的機會,你們也還是不會放過從我身上啃掉最後一絲血肉的機會的。”
他擺擺手,示意門口的許先生把門關上。
夫婦倆看著門傳來的光線逐漸變小,直到隻剩下最後一絲光線時,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們早該想到,這麼大一個彆墅,楚律不可能不裝攝像頭的。
失策!失策!
“二位,這些都是你們準備搬走的?”楚律指向角落的盒子,麵帶笑意地看著夫婦倆。
“額……”
夫婦倆看著他把盒子打開,心裡抑製不住的緊張。
“小律。”楚母突然出聲。
楚律轉過頭來,對上夫婦倆的視線,“說。”
“爸媽年紀大了,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你把那些東西拿去做抵押了,我們什麼都不剩下,隻能用這些東西變現,存點錢,萬一你以後真破產了,我們也不至於一分錢沒有,對不對?”
楚母乾笑著看向楚律,試圖擺出一個母親的姿態跟他講道理。
可楚律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那這些錢,你們是要留給我,還是留給你們自己的?”
他問。
“你還年輕,可以再掙,我們年紀大了,就指著這點錢養老呢。”
楚父擺出一個父親的身份,認為他們拿錢也是理所應當。
見夫婦倆不知悔改,楚律暗歎:還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樣啊!
“這些古董呢。”楚律手搭在古董架子上,有些可惜地看向夫婦倆,“你們肯定是帶不走的。”
夫婦倆一聽,怎麼可能願意,當即就甩臉色,不悅地看向他,“我們是你父母,給我們養老是應該的。”
“那你們養我了嗎?”楚律發聲,語氣有些冷。
夫婦倆被他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他們養過嗎?沒有。
可是他們生了他。
兩人的心虛因為這個想法總算是少了點,對上楚律的視線時也沒這麼害怕。
“嗬!”
楚律嗤笑一聲,“這些東西全部都被抵押給了銀行做了登記,彆說你們拿不走,除了銀行,任何人拿走都會坐牢。”
“既然你們看我破產了就想甩手走人,那麼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自己從這裡搬出去;二,我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帶你們走。”
話落,夫婦倆早已麵如死灰。
夫婦倆再也顧不上彆的,當即就灰溜溜地搬出了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