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哥哥前後離開了彆墅，小女兒楚甜曦坐在那裡足足一個小小時，她緩緩轉頭看著身後坐著的楚律。
“爸爸，你是真的破產了？”
“爸爸，我們家就真的沒有錢了？”
“爸爸，是不是以後那些包包、衣服我都不能買了？”
得到楚律肯定的楚甜曦僵硬著身體，極其艱難的拿出手機來。
如果不是楊律師拿出了那些單據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花了那麼多錢。
以前買東西送人，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當她聽到她連自己的衣服和包包都買不起了之後，她才有了一絲惶恐。
“不過，沒關係吧，我以前送那麼多東西給她的閨蜜好姐妹們，現在我告訴她們，她們一定會幫我的。”至少她之前看中的一款新年限量版的包包，她的姐妹們應該會買來送給她。
楚律看著女兒，不由笑了笑。
她居然還是這麼天真。
本想提醒她的，不過，算了，有些路得讓她自己去走，有些惡意，她也應該承受。
他給在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慢慢的看著。
楚甜曦就這麼坐在地上，因為彆墅裡沙發和椅子都被人抬出去抵債了。
她將自己之前送給朋友的奢侈品都梳理了一遍，除去生日送的特殊物品以外，剩下的東西她做了個文檔，她把自己的情況在閨蜜名媛群裡說了一下，然後一個個的@自己送了什麼禮物給什麼姐妹。
原本都沒什麼人說話的群突然間像是炸開了鍋。
她沒有等來姐妹們的幫助，甚至連一句寬慰都沒。
回應她的全是姐妹們的謾罵和嘲諷。
“哈，我還真是開眼界了，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親眼看到送出去的東西還要要回去的。”
“就是，什麼玩意兒？小家子氣！”
“以前我就說不和她玩，你們偏要，這下打臉了吧！她身上那股子土氣和摳搜，也真是沒誰了。”
“有沒有搞錯了，送那麼點東西，根本就不值錢的，我也是好歹看著算是禮輕情意重才勉強收下的，難為她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還？那些東西都不值錢，我早丟了，她居然好意思開口！”
大家一個個在群裡就這麼說，完全不在意楚甜曦會不會看到這些話。
楚甜曦氣得直哆嗦時，就看到那些所謂的姐妹們一個個的開始變臉退群。
原本有一百人的群，在一番譏諷之後，不到一分鐘就退群退得乾乾淨淨了。
楚甜曦完全沒辦法接受，刷新了朋友圈，就看到了朋友圈裡她的那些姐妹們發了新的動態。
她還不死心，點開進去看一眼。
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在朋友圈把她發的文檔截圖下來發到朋友圈裡，還說：從來沒見到過有人這麼不要臉。
送出去的東西還要還！
真要是那麼窮酸，當初何必要送！
又不值幾個錢，真是小家子氣十足！
看著平日裡玩的好的姐妹更是直接發朋友圈說：幸虧及時看清楚她的麵目，否則以後指不定的吃虧！
楚甜曦自己把手機丟開。
眼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她的這個姐妹上個禮拜才跟著她去了一趟歐洲遊，吃的用的都是花她的錢，回程的時候，她還買了十個限量版包包送給她。
可是現在……
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翻臉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在她心口上捅一刀，這麼惡心羞辱她呢？
一時間，楚甜曦心態崩潰了。
她抱著膝蓋蜷縮在那裡，難受的直抽泣。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直接感受到了社會的惡意。
楚律輕輕拍拍她的肩頭，把她的手機撿回來放在她身邊，“幸好家裡有地毯，手機沒壞，要是壞了，爸爸也沒錢給你買新的了。”
楚甜曦：“……”
她眸光閃動，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第二天三胞胎們，兩個感冒，一個絕望。
三個人湊在一起後相互取笑對方的同時，又都聊起來各自的遭遇。
隻是，他們也覺得這裡麵處處透著詭異。
“我昨天不過就是罵了老頭子一句，結果腳下一空，就掉進遊泳池裡了。”
“我也是啊！我在酒吧喝酒，本來都好好的，隻是想到以後的生活，我就埋怨了老頭子幾句，沒想到就遇到了仙人跳了！害得我連手表、手機都被人搶了。”他一說起昨晚的遭遇，整個人氣憤不已的。
結果一說著，鼻涕泡一下冒出來，又一下破了，弄得一臉的狼狽。
小女兒嫌棄的往後躲了一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擦擦吧，惡心死了。”
三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麵轟隆轟隆的聲音。
三人齊齊往窗外看去，透過落地大窗，他們看到一個穿著軍大衣的老頭子開著一輛破舊的拖拉機回來了。
“那個老頭他是……”
“還真是的！”
“是爸爸啊！”
三胞胎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開拖拉機的老頭正是楚律！
本來他是想找個臭氣熏天的牛車來惡心惡心三胞胎的，不過沒找到，他隻能買了一輛破破爛爛的二手拖拉機回來。
“不是吧！”
三胞胎一起跑到大門口，那個老頭還真是他們的爸。
“爸，你穿的是什麼啊？”
楚律低頭看了一眼，“這是軍大衣！這種大衣暖和又便宜。喏，我給你們三個也都一人買了一件。”
“不要！”
三胞胎拒絕得整齊劃一，格外乾脆。
“我們有自己的衣服，不需要。”
他們不要穿成那樣，就算他們沒錢了，可是他們以前可是一人有一個房間的衣服，他們不需要。
“你們指的是你們的那些奢侈品衣服？我都低價折賣成錢了。”
“爸爸，你為什麼要賣我們的衣服？”
三胞胎聽完這話齊齊變臉，紛紛衝上樓去看他們自己的衣帽間。
看著空蕩蕩的衣帽間，三胞胎們一齊發出了無比絕望的聲音。
“爸爸，為什麼要賣我們的衣服？”
“不隻是你們的，就連我的也都賣了！”
“那錢呢？”
“錢，當然用來買房子了。這彆墅我們今天就得搬走了，不提前買房，我們住哪兒？難道你們要住橋洞？”
三胞胎：“……”
“我在漁港那邊買一套房子，現在我們要搬家了，你們三個人也都已經成年了，不僅要還債，還要贍養我。我能為你們做的已經做了，現在輪到你們為我做了。”
他走上樓，看著三胞胎們的衣帽間。
“喏，我隻是把你們的那些奢侈品包包、首飾還有值錢的東西給賣了，剩下的這些貼身的內衣和一些毛衣，我都還好心的給你們留下的。”
“你怎麼不一起賣了呢？”
“真的？那我這就去安排，正好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著落呢。”
老二不過是擠兌楚律的，看到他真的拿東西要收拾那些東西，楚雲凱連忙拉住楚律的手，“爸爸，爸爸，我開玩笑的，彆……”
楚甜曦看著自己化妝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還在，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了，還好，老爹沒動她這些東西。
隻是當她去打擊首飾盒時，卻看到裡麵裝滿的珠寶首飾都沒有時，她都快哭了。
楚律好心的從兜裡拿出三條項鏈來，項鏈下麵有吊墜。
吊墜是能打開的，翻看一看，裡麵貼著他們母親的照片。
“這是你們媽媽在你們出生後就給你們準備的，這鏈子是金的，吊墜也是金的，本來也能值些錢的，隻是他這些是你們媽媽留下的唯一念想了，你們拿著想要怎麼處理是你們自己的事。”
三胞胎結果沉甸甸的項鏈，看著裡麵母親的照片，那時的她是那麼年輕，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和煦。
三胞胎眼睛不由濕濡起來。
現在這條項鏈值不值錢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們母親給他們留下的東西。
楚律看著他們齊齊的把東西掛在脖頸上了，他還是不由點點頭，這三個家夥還是孺子可教。
趁著他們此刻陷入某種莫名的感動情緒時，他債權書再一次拿了出來，“你們也都長大了，你們母親在天上看著呢。以後你們要好好贍養我，免得讓你們的母親生氣難過哦。”
三胞胎抗議無效，隻能認命的在債權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各自負債一個億。
氣氛有些悲涼，老大忍不住道：“可是爸爸，我們要賺錢養家，但是我們可都還在上大學啊！”
“這一點我早就考慮好了。我早上還去你們學校找了你們教導主任和校長商議了一下，你們可以一邊自學修夠學分，就能在四年之後按時畢業了。如果你們沒有辦法修夠學分，也可以先休學一年，當然最終你們還是要修夠學分了才能畢業。當然，我建議你們先休學一年好了，畢竟，我沒有足夠的錢給你們交學費。”
他聳聳肩，一副和自己無關的模樣。
氣得三胞胎臉色難看得很。
“媽媽要是知道你連學都不讓我們上，她才會生氣的。”
楚律笑笑，“放心吧，這個主意還是昨晚你們媽媽托夢告訴我的。她說你們都成年了，有些事該自己去處理了。入股你們不聽話，她才會懲罰你們的。昨晚，你們過得好嗎？”
三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