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九千歲想做個好人(4)(1 / 2)

宋北陌這些年從登上皇位開始就著手培植著自己的勢力。

隻是,他在宮中唯一得力的人不就是楚律麼!況且楚律掌管著東廠和西廠,宋北陌想要背著他培植自己的人手,也著實不易。

隻是,楚律是宦官,他的發跡史就是從皇宮開始的,宋北陌並不知道,他能培植出來的人都是楚律手指縫裡放給他的。

對於他自己的的勢力,原身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當然隻要他想,他可以輕易的知道一切。

楚律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著手收攏這些人了。

宋北陌安排的暗線探子從出宮開始,楚律就清晰無比的知道他的行蹤。

他的馬車在官道上走著,他的隨從走到馬車旁邊,“督公,身後那條尾巴一路跟著呢。”

“是陛下安排的?”

“應該是。”

“要不要屬下去將他處理乾淨?”

“不用!”

“那我們接下去哪兒?是回府嗎?”既然督公不想和陛下撕破臉,那麼回府是最安全也是最妥帖的。

“去酒樓。”楚律說著把車簾放下裡來,嘴角的笑容一直就沒淡過。“就讓他一直跟到酒樓。”

他故意去了酒樓,故意漏出破綻讓他跟上去。

到了酒樓,楚律直接上了二樓,這裡有個包間是他專用的。

隻是包間的門卻被他親自讓人改動了一下。

他到了之後,自然有下人給他送來他平素裡最喜歡的六安瓜片,沸水衝了兩輪,現在正是最好看的顏色。

他拿白瓷蓋子輕輕的撇去浮沫,慢慢的喝了一口,看上去無比悠然自得。

他這樣倒是弄得旁邊的心腹有些奇怪。

因為陛下安排的眼線已經跟來了,就在隔壁的包間裡,現在估計已經把耳朵都貼在牆上想剛要聽他這邊說著什麼呢。

明明知道有人跟著,也明明知道陛下安排眼線這麼跟著用意何在,偏偏楚律還要讓人去請新科狀元、榜眼和探花來。

這不是巴巴的給陛下送把柄麼?

正當大家都不明就裡的時候,卻見到楚律眼眸笑了笑,給身邊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那人旋即明白,上前過去,手上在一處機關上摁了一下,原本用來隔絕兩個包間中間的門嘩啦一聲就打開了。

隻見那個暗探正跪在地上,拿耳朵貼在牆壁上,使勁的偷聽,可是這牆壁突然就開了,他愣在了當場。

保持著偷聽的姿態,神態顯得滑稽。

“楚……楚督公……”

他喊這麼一嗓子的時候,差點咬了舌頭。

楚律手裡端著茶杯,嘴角揚起,輕輕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把杯子放在手旁的茶幾上。

“說說吧,為什麼要跟著本督公?”

“督公說笑了,小的怎麼可能會跟蹤您呢?”

“是嗎?”楚律淡淡一笑,習慣性的伸手去腰間拿那把五指骨扇來,手指輕柔的撫摸著白潔瑩潤的指骨扇柄。

看到這個動作,那名暗探嚇得臉色全都白了。

那五骨指扇成功的提醒了他,楚律的愛好……剝皮剔骨!

他不想被他將皮剝了,更不想自己的骨頭被他拿去做扇柄!

不要啊!想想都是頭皮發麻,還可怕了。

況且,楚律居然逮住了他了,就證明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局,而這個局的名字叫做甕中捉鱉!

楚律連威脅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那人磕頭如搗蒜,結結巴巴的就全招了個乾乾淨淨。

“回,回督公的話,小的是奉了陛……陛下命令來的,陛下他想要知道您和今界的新科頭名三甲在之間有沒有關係。督公,小的也勸過陛下,說隻要三甲們是有真才實學就算是您安排也沒關係啊,可是陛下不聽,還發了好多的火,還讓小的務必要查出來!”

雖然出賣陛下後果可怕,可是被楚律抓住了,在他麵前還想要抵抗的話,那後果就不是用可怕二字能夠形容的。

楚律笑著輕拂著手中的五骨指扇,“你回去告訴陛下,如實相告!”

“告什麼?”他整個人還處在懵逼狀。

“就說,從狀元再到舉人,這些統統都是我楚某人的門生。”

“啊?”暗探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啥?”

明明陛下都在懷疑他了,還安排了手下,現在楚律不是應該先把自己摘乾淨嗎?他怎麼還要這麼說啊,莫不是說的是反話?

當下,他磕頭道:“小的明白,小的回去會如實告訴陛下,新科頭名三甲和這些舉人統統都與督公沒有半點關係的。”

楚律:“……”怒了!

他抓起旁邊的茶杯就衝著那個暗探砸過去,茶水滾燙,濺了好幾滴在他臉上,燙的眼皮子一跳,卻硬撐著沒敢動一下。

“本督公說什麼,你就照說什麼。彆給我亂加亂減一個字!”

“是是是!”他嚇壞了。

“滾!”見到楚律不耐煩了,旁邊的心腹隻接把這個暗探攆出去了。

暗探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整個後背全都濕透了,明明楚律一直都是微微笑著,也沒說什麼狠話,可那強大的壓迫感讓他簡直都要扛不住了。

當下,暗探連一秒鐘都不敢耽擱,連滾帶爬的把消息帶回了皇宮。

“什麼!?”宋北陌震驚不已,再三確認之後,他氣得肝兒都在抽痛著,抓起茶杯就砸在暗探腳邊上。

碎瓷片濺落了一地。

暗探心裡腹誹:真是倒黴,今天已經挨了兩杯茶了!

“這個楚律,他居然敢!”宋北陌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楚律,他……他……”他很想罵人,明明話都衝到唇邊了,卻又生生憋回去,這麼一來,肝更痛了。

而這時,戶部的人前來奏報。

“陛下,這是戶部擬的折子,如今新開的科舉,之前楚督公說所有中榜學子的費用都由戶部支出,如今已經詳細的名錄已經擬好,還請陛下過目,禦批。”

宋北陌前一秒中才得知了這次的科舉,從狀元到舉人統統都是楚律門生,現在戶部還的支出大筆的銀子,而這些銀子最後不是為了楚律鋪路嘛?

這明明就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現在宋北陌不單覺得自己的肝痛,連腳也很痛了!

偏偏這個戶部尚書人老眼花看不到宋北陌在生氣,他還一個勁的誇讚楚律,“陛下,這次的科舉能夠這般的成功,全靠了楚督公啊。如今天下學子們又都對朝廷重生了信心,這是朝廷之幸事,天下之幸事,亦是陛下之幸事啊。”

宋北陌嘴角抽了抽,再也沒憋住,差點悶出半口血來。手中握著正要禦批的禦筆哢嚓一聲的,既然被他生生掰斷了。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戶部尚書眼睛總算能看清楚了,宋北陌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傳禦醫,陛下身體抱恙!快傳禦醫!”

宋北陌目光落在奏折上那即將要支出的大筆銀子,他再也沒控製住,白眼一翻,登時氣得撅過去了!

“督公,剛剛戶部的人說,陛下在批閱奏折的時候暈過去了。”

聽到手下的彙報,楚律笑得摩拳擦掌。“哈哈,他以為暈過去了,這筆錢就不用支出了嗎?”

“聽說已經傳了禦醫了。”

“那這樣好了,你替我傳個話給禮部。就說陛下病了,如今科舉經曆了造假一事,好不容易新開了恩科,重新考選出了合適人選。有些事當有輕重緩急之分,讓他們建議恩科麵試的事宜就由我來操辦。”

“是!”

楚律的手下辦事效率很高,不多時就回來複命,說事情已經辦妥了,禮部的人已經寫了折子,由禮部尚書親自麵聖去了。

楚律聽著微微一笑,“陛下的病應該很快就要好了吧。”

果然,誠如楚律所言,陛下還沒看禮部的折子,單聽了禮部尚書的話,整個人被氣得大嘔了一場,頓時氣也就順暢多了。

當下,他從床榻上站起來,腳步輕快的走回禦書房,認認真真握著禦筆,勤勤懇懇的翻看著奏折。

用全身心的表述出一個意思,朕身體大好了,這些工作,朕能夠親自做,不能讓諸位老臣為難,不能讓老臣們費心,朕可好了!

不光能看折子批閱折子,過兩日的新科頭名三甲的麵試會,朕也是能夠參加的。

禮部尚書看著陛下紅潤的臉龐,陛下,勉強否?

不勉強!很是不勉強!

宋北陌麵帶笑容,可是心裡氣得恨不得把楚律三刀六洞!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忍!

在這邊受了悶氣,他隻好隱忍到了晚上,把一肚子氣往後宮撒了!

楚律聽說這事,笑了喝一壺酒。

手下還不解,見到楚律心情甚好,“督公,屬下不解啊!”

畢竟過不了多久,有筆巨款很快就要到了楚律的口袋中了,所以楚律很是耐心的解釋:“很簡單!這次科舉所有人都是我的門生了,如果再由我來進行麵試會,那麼陛下就會認為這些人以後就不會再聽他的話了。他就算爬也要從床上爬起來,親自主持,萬一他覺得自己能靠著他的能力感化這頭名三甲為他所用呢?”

“原來如此!”屬下恍然大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督公,你這招還真是……”陰損,不,是“高!”

宋北陌在朝堂上吃了悶氣,到了後宮,他自然要找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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