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褚居雲溫和地說，“有事但說無妨。”
“我今天接到《種田記》康導的電話，說要重新談漾漾的合同。”夏婉玉便開門見山，“漾漾剛需要換房子，錢就自動送上門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你想說什麼？”褚居雲波瀾不驚地問。
“我知道，《種田記》最大的投資人是神夢的江總。而褚老師你，跟江少爺兄弟情深，所以……”夏婉玉隻得更直白一些，“是褚老師幫忙了吧？”
褚居雲看了眼遠處的隋漾漾：“在商言商，《種田記》願意跟漾漾換合同，那是因為她現在值，沒有第二個原因。”
夏婉玉點點頭：“行吧，那我們不說這事。漾漾出道的第一部劇，是何明勝導演親自來找的，何導是林導的徒弟，而林導跟褚老師私交甚篤。”
褚居雲不說話。
夏婉玉繼續道：“漾漾的第一個廣告代言，是岑家的品牌，褚老師和岑小姐的關係，也是有目共睹。”
褚居雲依然沒什麼反應。
“還有好兩次，漾漾作了大死，幾乎就要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卻都在最後關頭化險為夷。”夏婉玉盯著褚居雲，“那時候我沒多想，最近回去查了下，發現是有人偷偷幫了忙，而幫忙的人，跟褚老師或多或少都有些關聯。”
褚居雲終於說話了：“這麼說來，你們該感謝我。”
“是很感謝。”夏婉玉也不否認，“可我不明白，褚老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褚居雲笑了下：“你想聽哪方麵的意思？”
“……”夏婉玉有點鬱悶，“你從前對漾漾，是會在她危險的時候拉一把，但從不會跟她親近，甚至都不會讓她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現在，你毫不避諱，連組CP這種事都……主動參與，態度變化未免太大。褚老師，我直說了吧，漾漾是我手上唯一的藝人，我們一幫人全靠她吃飯。所以，我要將一切對她有危害的障礙全都掃除，不管對方是誰。”
“那我也直說吧。”褚居雲終於收回落在隋漾漾身上的視線，“我對現在的隋漾漾，就是有意思，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要追她，跟你先報備一下。”
這個答案，夏婉玉並不意外，褚居雲對隋漾漾有意思，身邊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但她還是很謹慎：“褚老師，恕我直言，你們之間的身份地位，未免差太遠了，其實並不合適。”
“怎樣才算合適？”褚居雲問，“你沒看到我們有多少CP粉？”
夏婉玉：“……沉默的才是大多數。”
褚居雲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能壯大CP粉的隊伍，就說明我倆合適了？”
“……”夏婉玉要哭了，這是什麼奇葩的腦回路，“褚老師你故意的吧？”
“對啊。”褚居雲點點頭，“我很真心想追漾漾，你現在是她的經紀人，我當然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夏婉玉試圖跟他講道理：“褚老師，CP粉不能說明什麼，你倆地位相差太大，吃虧的其實是漾漾。彆人會說她炒作、攀高枝、靠男人……”
“那就讓她的地位高起來。”褚居雲像在討論中午吃什麼飯菜一樣隨便，“電影、綜藝、代言……這些資源都是小事，現在的漾漾有實力，紅起來會非常快。”
夏婉玉還在掙紮：“可是，我覺得……”
“我覺得你不管提出什麼困難，我應該都能在到解決的辦法。”褚居雲截斷她的話，“你認為呢？”
夏婉玉賭氣：“我認為你倆現在就去把證領了最好。”
“雖然我想，但這樣其實不好。”褚居雲很認真地說，“漾漾是我心裡的小公主，公主該有的待遇一分都不能少，結婚的事情哪裡能那麼倉促草率……我要慢慢追，讓全世界都看到我一步步將她追到手的過程，這樣自然不會再有人質疑她了。”
夏婉玉越聽越不靠譜，急忙道：“褚老師，你也是娛樂圈的老人……算了，你雖然人在圈裡，但其實並不怎麼混圈，難怪會有這種想法。可是，褚老師，我直白點說吧，你這樣不行。”
“怎麼不行？”褚居雲表示不理解。
夏婉玉說：“漾漾本來就是容易惹是非的體質，這種人無論做什麼，總有人能找到杠點。槍打出頭鳥，高調在娛樂圈就不是什麼好人設。是，你很強大，可你也堵不住彆人的嘴吧？你不在乎評論，漾漾她在乎呀。說實話，之前全網黑的時候，我覺得她都有點抑鬱傾向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能太高調？”褚居雲一臉恍然的樣子。
“對。”夏婉玉急忙道，“在結婚前，越低調越好。”
認真談戀愛跟炒CP可不一樣，她之前還有點讓兩人炒CP的心思，現在褚居雲一認真，她反而怕了。
在夏婉玉心裡，褚居雲這樣的身份地位跟隋漾漾確實不太配，婚姻是非常現實的東西，她並不看好這兩人的將來。隋漾漾對愛情的執著，她是見識過的，假如兩人真在一起又分了，絕對是隋漾漾受傷更多。
更何況，褚居雲前後態度變化真的很大。她當然知道，現在的隋漾漾更討人喜歡，可褚居雲明明是之前就關注她的。夏婉玉不知道褚居雲對隋漾漾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心裡老不踏實。
所以，她得提前做一些準備，這兩人都是主意大的，她就算攔不住，也要把傷害降到最低。不公開，就能減少很多傷害和麻煩。
“可是……”褚居雲似乎還想堅持。
“沒有可是。”夏婉玉急忙打斷他，“褚老師，娛樂圈我比你懂，你聽我的，好嗎？”
褚居雲這才勉強點點頭：“那好吧，我低調一點追。”
夏婉玉鬆了口氣：“這就對了嘛。”
褚居雲又看了眼遠處花叢裡仙女一樣漂亮的隋漾漾，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那我聽你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他紳士地朝夏婉玉伸出手。
夏婉玉跟他輕輕握了下：“也請褚老師多關照……等等，不對。”
她一秒抽回手，咬牙道：“褚老師，你套路我？”
本來是來阻止他倆談戀愛的，結果跟褚居雲談著談著，就變成自己主動支持了。
仔細一回想，褚居雲用的分明是經典的先開一扇門，引得你主動提出開窗，而他最初的目的，其實本來就隻是開窗。
虧她還覺得自己很懂娛樂圈，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夏小姐彆生氣。”褚居雲也沒否認，“你說你手裡現在隻有漾漾一個藝人，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也帶帶我？”
夏婉玉心裡那點被套路的氣瞬間就散了：“有！”
帶褚居雲！她瞬間有種自己馬上要走上人生巔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