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見素當年的事情被人掃過尾了,知情人都閉口不言,顧如琢查不到。可十幾年前,和太子鬥得風生水起的人,不就是今日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大皇子嗎?
顧如琢回去的時候,容瑾已經在門口坐著等他有一會兒了:“你上哪兒去了?”
顧如琢走過去,拉住容瑾的手,將他拉起來:“我在寺中轉了轉。”
容瑾笑問:“可有什麼美景入眼啊?”
顧如琢很認真地想了想:“寺中青翠滿目,古樸大氣,確實很美。但論起我眼中的美景,還是如今回來才見到。”
容瑾沒好氣地將手抽回來:“少花言巧語。”
兩人並肩向外走,顧如琢又拉住了容瑾的手,這次容瑾沒有掙開。
他們走到一半,突然一個女聲從背後傳來:“顧公子!”
一行人慢悠悠地從身後追上來。容瑾扭頭一看,丫鬟仆婦擁簇著一個打扮華美的少女走了過來,應該是哪一家小姐來禮佛。
“今日竟這般巧,遇上了顧公子。”
顧如琢皺眉:“小姐是?”
他真的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事實上,他根本不認識任何一個京城的小姐啊。
少女微微垂眼:“家兄是霍景州。我曾在家宴上,與顧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原來是霍小姐。”
霍景州是顧如琢的同科,他確實曾去霍景州家中參加過宴請。
那少女一雙美目終於落在了容瑾臉上:“哦,這位是?”
容瑾心想:我這麼一個大活人,竟然現在才看見,誰信啊。對這種想挖他牆角的人,他實在提不起什麼好心情好臉色來。
顧如琢看著容瑾的眼底全是繾綣:“是我娘子。”
那少女明顯愣了一下,很快又笑道,“家兄今日陪我來的,顧公子和令夫人,要不要和我們同行?”
顧如琢還沒說話,容瑾涼涼道:“不必了,走了這許久,我累了。要不夫君和霍姑娘同行,我先獨自回家?”
顧如琢立刻感覺到後背一涼,連忙道:“娘子累了嗎?怎麼不早說,我背娘子下山吧。”
容瑾沒回答,顧如琢立刻正色對少女說:“霍小姐的好意我們夫婦心領了。隻是我娘子累了,我要背我娘子下山。”
少女臉上的笑維持不住了:“啊,哦。我兄長還在等我,那小女就先告辭了。”
少女離開,容瑾挑眉看顧如琢:“呦,桃花運不錯嘛。”
“阿瑾說的什麼話。明知道我心裡隻有阿瑾一個啊。”顧如琢委屈地湊過來,示好,“阿瑾彆生氣,我背阿瑾下山吧。”
“不了,”容瑾擺擺手,道,“聽聞如今小顧大人青年才俊,也是無數嬌娥的意中人了。我哪敢讓你背我?到時候還不知得挨多少眼刀。”
顧如琢一臉正色:“請務必讓我背娘子下山。阿瑾今日若是不讓我背,我,我就生氣了。”
在顧如琢的再三堅持之下,容瑾終於肯叫他背他。
顧如琢走到一半,低聲道:“我也不知她為什麼會這樣。其實之前霍兄跟我提過,可我當時就已經告知,我有妻室了。”
容瑾其實知道為什麼:“我是商戶嘛,在旁人眼裡,配不起你。覺得我早晚要下堂,她們自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顧如琢如今身份變了,以後這種事,隻會多,不會少。除了想將顧夫人取而代之的大家閨秀,還會有送妾的,送婢女的。
顧如琢背著容瑾的手緊了緊:“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配不起阿瑾。”
容瑾失笑:“哪有配起配不起?我心中喜歡你,你就配得起我。你心中愛慕我,我自然也配得起你。”
“如琢,我不在乎她們怎麼做,怎麼說。我隻在乎你的心。”
容瑾知道,在這個世界背景下,他的身份,確實配不上顧如琢。他自己不在乎家世地位,可彆人不這麼想。
顧如琢:“我心中,隻有阿瑾一個人。”
容瑾伏在顧如琢耳邊,悄悄道:“如琢,我是男子,絕不會像這世間有的女子一般委曲求全,認同三妻四妾那一套。若你真有變心那一天,我就算再心悅你,也不會忍的。我絕不能忍受和任何人分享我心愛的人。”
原著結局擺在那裡,顧如琢要麵對的誘惑又如此之多。容瑾心裡,不是不怕的。
“你不要負我。”
“我若負阿瑾,就叫我烈焰焚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