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浪蕩子和他的渣男攻22(2 / 2)

容瑾忽視了這兩個人,笑著問顧念,今夜容母親自下廚,他要不要去容家吃晚飯。顧念抬起頭,語氣從容平靜,帶著一點笑意:“不了,阿瑾幫我多吃些吧。我最近,可能都不太方便。”

容瑾扯了扯嘴角,沒再說話。

容瑾知道,站在邵國的角度上,這麼做無可厚非,畢竟邵國的行為也不算多過火,不過是特殊時期,防備一二罷了。就連容瑾自己,也曾經暗地裡查過顧念的行蹤,派人去試探過顧念常去的幾家店麵,隻是始終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罷了。容瑾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自己會怎麼做。

自己尚且如此,又何必苛責彆人。隻是,他還是覺得心裡很難受。

容瑾臉色不太好,顧念卻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他站起身,去拉容瑾的手:“阿瑾,我彈琴給你聽吧。”

容瑾閉了閉眼睛:“好。”

其實,顧念也不太對勁。顧念看上去好像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但容瑾就是能感覺到,一種極深的壓抑正一點點迫近。兩人白日裡在一處,不可能一直膩歪,有時候各做各的事。最近,容瑾常常感覺到什麼,突然抬頭,會看到顧念正在看他。顧念麵容平靜,和容瑾對視也沒什麼慌亂,還帶著一點點溫柔的笑意。

容瑾沒有找到過任何證據,但他知道,顧念可能要走了,他是打算好要走了。

他就像是站在漩渦風暴的正中間,好似風平浪靜,一切無聲無息,但心裡卻很清楚,周圍早已是狂風呼嘯,暗流洶湧。更可悲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十月初,涼風吹落秋葉。

顧念被看得嚴,早在兩三月前,就不能再邁出宮門半步,但柳弈偶爾還是可以賄賂賄賂將士,獨自出門去“買一些殿下慣用的東西”。好在他們的計劃早已謀劃地差不多,顧念不去也沒什麼大的影響,有什麼消息,便靠著柳弈傳信。

這一日,柳弈出宮去了,兩個小太監也不見蹤影,大概在自己的小房間裡。他們雖然監視顧念,但平日沒事,也不會出來瞎晃找事,大部分時候都安安靜靜的。

顧念坐在屋內,手裡拿著一把簪子,正小心地打磨著。這簪子已經差不多成形,隻是還有些不光滑的棱角。他在這上麵確實沒什麼天賦,也嘗試過做稍微複雜一點的,至少有個裝飾,但都慘不忍睹,最後隻好放棄,乖乖做最簡單的,什麼花樣都沒有的那種。

這簪子,是顧念給容瑾的生辰禮,很早就開始準備了。

明日就是那隱士所說的,禍星降世之日。無論那“禍星”來不來,他們的計劃都要開始了。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十一月中,辰國就該派人過來接他,肯定等不到容瑾生辰那一日了。他想在消息傳來之前,將這簪子刻好,給容瑾。

畢竟,等到消息傳來,容瑾猜到始末,大概就不會再收他給的任何東西了吧。

門突然被推開,顧念抬頭,看到柳弈從門外走進來。

柳弈轉身關住房門,強裝出來的從容平靜儘數崩塌。他的臉色極度蒼白,幾乎是踉踉蹌蹌地撲過來:“殿,殿下。”

顧念神色微肅:“發生什麼事了?”

柳弈一路跟著他到現在,不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吧,也絕不是個容易驚慌失措的人。他如此形容,是宮外出了什麼大的變故嗎?

柳弈抬頭,看著尚且什麼都不知道的顧念,嘴唇蠕動了幾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顧念等了好一會兒,柳弈突然跪倒在地,拉著顧念的袍角,聲音顫抖道:“殿下,娘娘,娘娘薨了。”

顧念好像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一臉茫然:“你說什麼?”

柳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他沙啞著嗓子,很小聲:“殿下節哀。娘娘走了。”

顧念隻覺得腦海中一聲巨響,刻了足足三個月的玉簪從手中脫落,“啪”地一聲,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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