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浪蕩子和他的渣男攻27(1 / 2)

原本以為會驚險萬分的一路, 卻走得很順利。大家都知道七公主和容瑾的關係有些微妙, 他拿著七公主的牌子出宮,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容瑾甚至大大方方地從宮裡的侍衛那裡, 借了一匹馬。

他沒有急著出城。七公主的令牌能敲得開深夜的宮門, 敲不開緊閉的城門。他隨便找了個地方躲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上午, 找了個客棧住下來。再過兩三日,京城裡要舉辦一場極盛大的詩會。邵國向來民風文雅浪漫, 這些天遠道前來參加詩會的青年學子數不勝數,容瑾換了一身青色的儒生衣裳, 住在客棧中,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

過了兩三日,容瑾混在一群出城采風的青年書生裡,輕輕鬆鬆地出了城。

容瑾又不是個多要緊的人物, 他暗地裡走了,皇帝肯定會發怒,但也不至於大張旗鼓地去派人抓他回來,最多隻會派幾個人去找他。隻要過兩三日, 侍衛沒有追上他, 自然會以為他已經走遠了, 打道回宮。到時候, 為了表達對容家的信任一如既往, 皇帝應該會把抓他回來這件事, 交給容家人來辦。

反正他在走之前, 已經去過宮中請旨了。皇帝心裡應該很清楚,這件事完全是容瑾被情誼混了頭,自作主張。

容瑾離了京,騎著馬疾馳,一路再沒進過城。水壺點心,都是在城郊的茶攤上補給,夜裡就睡在破廟,甚至荒郊野嶺。彆看兩世為人,容瑾其實真沒受過這份罪。在現代的時候,他就嬌生慣養,來到這幅殼子,也是被父母兄長寵著長大,雖然習武練箭,衣食住行上卻沒吃過半點苦。但可能是這殼子裡流著容家沙場征伐的血,一路奔波,容瑾並不覺得多辛苦。他從小就喜歡往野外跑,擺弄些花草樹木,如今在這荒野獨自趕路,竟覺得格外得心應手。

大部隊肯定走得慢,更彆說為了國家的尊嚴體麵,這皇子的儀仗,各種規矩禮儀,都不能少。

容瑾抄近路,很快就追上了辰國使臣的隊伍。但他沒有去找顧念。他這次離開,誰都知道他是來找顧念的。但這一路上,他卻沒遇到半個來攔他的容家人。他們肯定是守在顧念這邊,等著他來。容瑾並不想和自家的人起衝突。何況,他這一路趕過來,也不是想做什麼。

他隻想看著他平平安安地離開邵國。僅此而已。

容瑾在郊外一個趕路的行商手裡,買了輛馬車,連帶著裡麵的貨物,將自己打扮成要去辰國換貨的小行商,不敢跟得太緊,慢悠悠地遠遠墜在後麵。

顧念被圍護在長長隊伍的正中間,好像也很少下車,容瑾跟了兩天,連遠遠望一麵也沒看到。

饒是再小心謹慎,兩天後,他還是被人給堵在路上了。

容瑾看著路邊的幾人,心裡歎了一口氣,慢悠悠地把馬車停在了路邊。

容揚從馬上跳下來,走到容瑾的馬車前,跳上去,在容瑾身旁坐下,麵露無奈:“瑾哥,你這是做什麼啊。”

容瑾遠遠地看著前方:“我就是想送送他。”

容揚是容瑾的小堂弟,平日裡和容瑾關係很要好。容家派他來截容瑾,至少證明事態不算太嚴重,皇帝並沒將他離京的事宣揚出去,要不然,就該是容友清或者容輝親自來抓他。

容揚簡直想撬開容瑾的腦袋看一看:“你自己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更彆說前些日子還剛被安排了官職。擅離職守,無詔離京!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容瑾不說話了。

是,這才是他最擔心,最覺得愧疚的事情。邵國的那位遠嫁的公主和顧念是血海深仇,邵國不是,最多隻是袖手旁觀而已。他真的去幫了顧念,肯定會惹怒皇帝,但也不算是什麼要殺要剮的大事。

可問題就在於,容瑾不是個一般人,他是容家這一輩,留在京中的人質啊。武將家屬無旨離京,是最遭忌諱的事。如果不是皇帝信任他,信任容家,也了解這件事的始末,容瑾是絕不敢這麼做的。饒是如此,他畢竟是壞了規矩了。如果被彆人發現他離京,容家是一定要擔責的。

“那你說我怎麼辦?”容瑾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指著前麵,“前麵的那個人,他是和我定下過結發之約的人。如今,他生母慘死,要回去奔喪,可是還有人不肯放過他!他的仇人,手裡拿的是當年從邵國帶走的親兵!他們熟悉邵國的地形,又有天然的關係網,早就備好了天羅地網等著他鑽。辰國和邵國給他的護衛,不過是個樣子,也不是真心護他。他手裡到底有幾個可以信任的人,誰也不知道。”

“你說我怎麼辦啊,阿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