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本來在悶頭生氣,聽了這話忍不住憤怒地“喵”了一聲!
兄弟,不想找女朋友和願意被閹掉,完全是兩回事好嗎?!那天,你不是還許諾了說就咱倆過一輩子,誰也不找女朋友的嗎?!你怎麼不順便給自己也預約個絕育手術?!
還有,你這麼民主,還拐彎抹角地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問問我願不願意做絕育手術?
我保證當時就撓你一臉的花!
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當初摟著我睡,摸我的毛,捏我的小肉墊的時候,什麼甜言蜜語沒說過?現在就打算把我給絕育了?!果然我當初沒想錯,你就是個心思歹毒的反社會!
容瑾的憤怒一言難儘,一“喵”更難儘。但是顧涼順著容瑾的叫聲找過去,在床底下找到了容瑾。
其實顧涼本來也不生氣,還有點心虛自責,但是看到容瑾躲在床下,心中卻是一痛,再不敢多給自己辯解。小乖平常最愛乾淨,什麼時候鑽過床底,這次恐怕真的是嚇到了。
他早知小乖比尋常貓咪更聰慧。就算是為了小乖好,他也不該哄騙小乖去做手術。何況,他還有那麼一點私心在裡麵。
顧涼把聲音放得更平更緩:“小乖,出來吃點東西吧,好不好?這次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抓我也,但是總要吃飯呀。”
容瑾探頭一看。糖醋魚。立刻聯想到了今天被騙去醫院的時候,顧涼許諾了自己的糖醋魚,頓時大怒,又縮了回去。任憑顧涼如何勸,都不肯再出來。
顧涼無法,覺得容瑾可能不會太想看到自己,將盤子放在床前,自己垂著頭出去了。
門被關上了。臥室恢複了安靜。
容瑾氣鼓鼓地在床底下,枕著自己的尾巴,心裡既惱怒又委屈,想著自己過去為這個家付出的辛勞和艱苦,幾乎要落下淚來。
過了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
其實早在回家的時候,容瑾就覺得肚子有點餓了。無視了那盤糖醋魚的香味,咬牙堅持到現在,感覺自己的肚子唱起了交響曲。
肚子剛開始響的時候,容瑾心想,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定要顧涼來千哄萬勸,才肯動尊口去吃。
後來,他又想,算了,他今天也抓顧涼了,隻要顧涼再來道個歉,他就勉強原諒他,去吃一點。
現在,容瑾終於冷漠地站了起來,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吃了這一頓,再和顧涼生氣。
他走出床底,走到盤子前,低頭吃了起來。雖然糖醋魚徹底涼了,滋味遜色了許多,但貓本來也不能吃燙的,溫的和涼的差彆也不大,容瑾就將就著吃了。
吃飽肚子,容瑾踱著步,又回到了床底下,偽裝成自己從來沒有出去過的模樣。
結果等啊等,容瑾都打了一場瞌睡又驚醒,發現顧涼還沒進來。他頓時就有點坐不住了。這房子小,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顧涼不進來睡,難道是因為生氣跑出去了?大晚上的,可彆被拐賣了。
容瑾立刻從床底下鑽了出來,跑到門邊側耳聽了聽,什麼動靜都沒有。
他拖著有點沉重的身軀,輕盈地跳起來,擰開了門把手,客廳漆黑一片。容瑾正打算跑出去找顧涼,卻聽到沙發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小乖?”
顧涼翻身坐起來,在黑暗中詫異地朝臥室這邊看過來。
貓在黑暗中視力極好,容瑾看到,顧涼原本躺在沙發上,沒蓋被子,找了件外套蓋在身上。他一起來,外套滑落,打算過來看看容瑾怎麼突然出來了。
容瑾跑過去,跳到顧涼身上,不耐煩地叫了兩聲。顧涼聽懂了容瑾的意思,試探著躺好,容瑾就蜷了蜷尾巴,找到熟悉的地方窩好,閉上了眼睛。
顧涼心裡又是酸軟,又是漲地不行。他啞著嗓子:“不能睡在這兒,小乖,會著涼。我們去屋裡睡吧,蓋一層毯子。”
容瑾心想,知道會著涼,你還睡在外麵,是不是個傻子。
他沒吭聲,顧涼就當他同意了,抱著容瑾回了臥室,規規矩矩躺好。顧涼摸著還是願意跟他親近的貓咪,聲音沙啞:“小乖,對不起。”
容瑾把嘴上的糖醋魚的醬汁都糊到顧涼臉上去:“喵。”
知道對不起我,就多做幾條糖醋魚給我吃。
顧涼一僵,爬起來去給容瑾洗澡,一邊洗,一邊憂心忡忡地說:“小乖,就算不做手術,也不能老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我問過醫生了,你現在可不算輕,得控製體重了。”
容瑾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炸毛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