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ABO23(2 / 2)

顧鈺沒怪他,容瑾卻知道他心中肯定內疚,解釋道:“如果我告訴母親真相,母親直接要求我們分開,我們不肯,和母親硬碰硬,她會更加傷心的。”

也許,到時候就連發情期都得靠邊站了,容瑾會直接麵對“你今天就得說明白,到底選你老娘我,還是選他這個小狐狸精”這種送命題。容瑾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到時候肯定不會跟顧鈺分手的。畢竟親媽永遠是親媽,老婆要是丟了可就真沒了。隻要他足夠堅決,足夠不要臉,時間久了,父母就會接受他的選擇。但是這種選擇和過程,無疑會對家庭關係造成更大的破壞,留下永遠的心結。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符合社會主流價值觀,但是自己的兒子對彆人絕情,終歸是要比自己的兒子為了彆人和自己決裂,心理上要好接受地多。”

顧鈺知道容瑾是安慰他,拍拍容瑾的背:“我明白的。我明白少爺的意思。”

“我不會破壞少爺的計劃。”顧鈺抱緊了容瑾,“讓夫人傷心,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彌補,加倍對夫人好,對容家好。”

容瑾笑起來:“那你可千萬記住了。這媳婦賢惠,沒白娶。”

顧鈺沒笑,問道:“少爺和夫人僵持多久了?”

“一個多月。剛回來那天告訴媽媽的。”

顧鈺心疼容瑾關的這一個月禁閉,也覺得再拖下去不太好:“那少爺打算怎麼收場?還要等多久?”

容瑾含糊道:“還沒想好,走著看吧。”

其實這件事容瑾的大致打算是,僵持下去,先讓容母接受了他切除腺體的事實,在這個前提下,容母自然會覺得容瑾明明切了腺體,沒了任何阻礙,竟然還是打算不負責任,這種行為非常無恥並且過分。到時候容母很可能會提出他應該承擔起自己曾經的承諾和責任,那他和顧鈺在一起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苦惱之處在於,這個過程會非常長久,因為容母不可能輕易接受他切除腺體這件事。他既然沒告訴顧鈺他想切腺體,這些打算也就不太方便跟顧鈺講。

顧鈺想了想,認真道:“這件事我來解決吧。我去跟夫人說。少爺放心,我不會把之前的事說漏嘴的。”

……

第二天,容母睡意惺忪地走著,打算穿過屋子,去花園裡散步醒神。結果走到一半,她餘光瞟到客廳的一角,直挺挺地站了一個人。她原本以為是吳伯,結果定神一看,是個年輕俊朗的青年。

她打了一半的哈欠徹底被憋在了嘴裡,半響才道:“阿,阿鈺嗎?”

容母並不喜歡刁難人,事實上她大部分時候都溫柔和善。本來因為之前冷酷地打斷了顧鈺對容瑾的念想,見到顧鈺就先不自覺氣短三分,如今更是見顧鈺如同見債主。畢竟她兒子做了那樣禽獸般的事,她雖然罰了容瑾禁閉,但一沒打斷容瑾的腿,二沒逼迫容瑾給顧鈺一個交代,說到底,還是偏袒了自家兒子。

她乾巴巴地笑了一下:“阿鈺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去休息,站在這兒?”

顧鈺扯了扯嘴角,沒能笑出來,隻是平靜地跟容母打招呼:“夫人早上好。”

其實顧鈺並沒有特意裝可憐,隻是他昨天連夜趕回來,衣服自然皺巴巴的,再加上昨夜想事沒睡,眼中紅血絲遍布。看在容母眼裡,就是活脫脫的,被負心漢拋棄後悲痛欲絕的模樣。

容母越想越覺得愧疚難安,聲音比平常對容瑾還溫柔八度:“阿鈺吃早飯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不用的。”顧鈺麵對容母,突然直挺挺跪了下來,“我等在這裡,是為了給夫人賠罪。”

容母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你這是做什麼?”

顧鈺跪在地上,堅持不肯起,容母也扶不起來。

“對不起,”顧鈺低著頭,不敢看容母。他是真的覺得愧疚萬分,緊閉著眼睛,“我曾經答應過夫人,會和少爺保持距離。”

便是沒有容瑾,容母也曾經給過他許多關愛和照顧,在他心裡,他有悄悄把容母當做半個母親來尊敬和愛戴。但是現在他食言了,他沒能做到自己當初許下的承諾,答應了和容瑾在一起。而且,容瑾還為了自己,說謊騙了她。

容母側過臉:“這事不能怪你,我再怎麼糊塗,也知道這是容瑾的錯。是容瑾對不起你。”

“沒有。”顧鈺搖頭,握緊了拳,“能伴少爺左右,是我最大的心願。如今如願以償,談何對不起呢?”

容母愣住了,半響,她的聲音顫抖:“阿瑾他,他答應和你在一起了?!”

“是。”顧鈺沉聲道,“我昨夜厚顏糾纏,少爺迫不得已,才鬆口答應了我。”

容母聽到這個消息,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理智上,她知道,從道德上看,容瑾是應該對顧鈺負責的;但是她也不得不想,如果容瑾和顧鈺在一起,難道真的要容瑾去做那個手術嗎?

顧鈺接著道:“少爺和我約好,我們在一起一段時間,等到少爺成年,就分開。我本來承諾夫人,會遠離少爺。隻是貪念作祟,欲壑難填,我食言了。對不起。”

在顧鈺看來,這句話並不是謊話。這本就是他和容瑾的約定。他見識過容瑾假發情階段的模樣,他不舍得,也不認為容瑾真的能撐過那麼多年的發情期。他們分道揚鑣,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容母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這句話之後漸漸變得不對勁:“你的意思是,不求長久,隻要朝夕?”

顧鈺聽出容母並未生氣,他微笑起來:“本來連須臾都不該有的事,少爺肯許我朝夕,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容母的嘴角抽搐:“容瑾他,他這麼跟你說的?他跟你說他有發情期,所以隻能和你在一起一段時間?”

容母看著兀自跪在她麵前,眼睫低垂,顯然心滿意足的顧鈺。她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是好,不知道是罵容瑾壞還是罵顧鈺傻,最後她選擇了最近的那個,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把顧鈺的腦袋:“你是個傻子嗎?!他在糊弄你!”

他不是堅持要切掉腺體嗎?!他考慮個鬼的發情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