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一高中(1 / 2)

阮清在看清楚玩家們的白蠟燭全滅後, 淚水瞬間就盈滿了眼眶,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這次不隻是眼尾微紅了,而是整個眼眶都紅了, 額頭也開始沁出冷汗, 就連大腦也一片空白。

他在害怕,但是他控製不住,整個人不安的繃直了身體, 表情看起來脆弱無比,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此時整個教室隻有阮清的白蠟燭還亮著,卻照不亮整個教室,角落裡黑暗一片,仿佛有什麼東西潛藏在其中, 伺機想要將人拖入黑暗裡吞噬殆儘。

唯一的白蠟燭的光也變得慘白一片, 再加上這驟然變冷的溫度,就仿佛置身於冰冷的停屍房中一般。

整個空間都似乎彌漫著一股危險和令人恐懼的氣息。

莫燃和蕭時易在隻剩下阮清手中的白蠟燭還亮著時, 也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

莫燃毫不猶豫的直接奪過阮清手中的白蠟燭, 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然而白蠟燭……並沒有熄滅。

被扔到地上白蠟燭明明滾了好幾圈, 碰到桌子腿才停下了的,可那火焰卻依舊旺盛, 燃燒的燭淚淌了一地,明亮的火光在這一刻變得妖異,讓人背脊發寒。

如果是一般情況, 蠟燭倒下基本上都會熄滅, 可是阮清的白蠟燭沒有, 甚至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莫燃見狀麵無表情的上去踩了幾腳, 白蠟燭……依舊還在燃燒。

詭異, 又毛骨悚然。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汗毛直立,內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恐懼。

明明莫燃那力道,都能將白蠟燭給踩碎了才對,可偏偏不管是白蠟燭本身,還是白蠟燭的光芒,都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仿佛依舊被人拿在手中好好護著一般。

這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

此時距離淩晨一點還剩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所有人的心臟都仿佛被死死扼住,甚至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並沒有比阮清好到哪裡去。

玩家們在白蠟燭熄滅後就站起了身,在看到阮清的白蠟燭沒有熄滅時,紛紛靠在了一起,警惕的看著四周。

不止是白蠟燭熄滅不了,在那腳步聲響起之後整個教室就冷冷下來。

而且冷的不正常,陰冷的仿佛冷到了骨子中,這根本就不正常。

就仿佛是……鬼就在他們身邊一樣。

而他們根本看不到!

玩家們死死握著道具,也做好了如果有什麼無法應對的情況,就立馬衝出教室的準備。

就像之前那個校霸蘇清說的那樣,三分鐘根本不足以離開學校,他們唯一的選擇就隻有正麵對抗。

不過白蠟燭熄滅似乎也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怕是隻留下一支這種情況,這顯然不像是得到什麼好的祝福。

他們默默的看著那邊努力嘗試想把白蠟燭滅掉,卻怎麼也滅不掉的幾人。

……也許不管白蠟燭是熄滅,還是不熄滅,都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他們其他人的白蠟燭脆弱如薄紙,隨隨便便就熄滅了,而那個校霸蘇清的白蠟燭卻不同,就仿佛他的白蠟燭被什麼存在保護住了一般。

那存在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是鬼。

被鬼保護住白蠟燭,可不太可能是因為鬼善良。

最大的可能是,鬼……看上了他。

這場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騙局,不是人類得到祝福,而是鬼得到自己選中的身體。

而這一次被選中的……

玩家們默默看向站在另一邊的某位校霸npc。

不得不說造物主從來就不是公平的,少年美的極近精致完美,宛如從畫裡走出來的妖精。

就仿佛是上帝傾注了所有,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就算是在黯淡的教室裡,少年那精致豔麗的容貌也無損分毫。

甚至白蠟燭那慘白的光芒就仿佛在給他加冕一般,讓少年宛如在夜晚盛開的幽曇花,美的無法形容。

玩家們十分能理解他為什麼成為被鬼選中的那一人。

畢竟如果是他們選身體,他們也極有可能會選擇他。

隻不過,有些可惜了……

莫燃看著就算是被他扔到地上也依舊燃燒的旺盛的白蠟燭皺了皺眉,直接把白蠟燭撿了起來,然後火焰那一頭朝下,狠狠朝著桌上插了下去。

桌子雖然是木製的,但也比較厚實,而白蠟燭這種石蠟做成的脆弱的東西,一旦和桌子相撞,肯定會碎掉。

然而……沒有。

莫燃用的力道很大,而白蠟燭就仿佛是鋼釘一般,直接穿過了木桌,火焰照亮了桌子

顯然,白蠟燭不止是沒有碎,甚至穿透了桌子也沒有熄滅,令人頭皮發麻。

而且因為白蠟燭的光芒被桌子擋住,教室裡更加黯淡了幾分,恐懼自心底不受控製的升起。

因為一直呆在教室裡,那股陰冷如影隨形,宛如附骨之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逃。

就仿佛再呆下去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但教室裡的人沒人敢跑,誰也不知道現在跑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在靈異副本裡最忌諱的就是落單,而且他們也不敢保證現在衝出去會不會惹怒某些存在。

莫燃在插白蠟燭的時候,是插在阮清後麵那張桌子上的,也就是說阮清這邊的光瞬間就被桌箱給擋住了。

也就是意味著,他此時不在白蠟燭的照耀下了,甚至是不在白蠟燭光芒的範圍內。

規則五:隻有在白蠟燭的光芒下才絕對安全。

以及規則二:最好不要離開自己白蠟燭的光芒範圍。

而他現在……不在。

阮清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去將白蠟燭給拔/出來。

然而……已經晚了。

在阮清離開白蠟燭的光芒範圍內時,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侵襲而來,從背後將他包裹。

有一股陰冷的觸感握住了阮清即將伸出去的手,接著另一股陰冷的觸感從他的臉緩緩往下滑,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撫摸他的臉頰一般。

那冰冷的溫度讓阮清眸子裡的恐懼和害怕達到了頂峰,眼淚再也止不住,直接順著臉頰滑落,宛如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零零落落的掉落下來。

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阮清想掙紮,可是極致的恐懼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是渾身發軟,提不起來一絲力氣。

明明這種情況下阮清應該會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才對,可是他沒有,隻是僵直了身體,站在原地。

不是因為阮清還有力氣站立,而是因為那股陰冷的氣息似乎從他身後擁住了他,拽住了他剛剛想伸出去的右手,讓他就是想跌坐到地上去都不行。

阮清的大腦被極端的恐懼和害怕占據,早已無法冷靜的思考,他下意識的想要向旁邊的蕭時易求救,他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在他張嘴的一瞬間,有東西侵入了他的牙關,甚至是玩/弄著他的舌頭,讓他想合上牙關都做不到。

因為合不上嘴,露出了潔白的皓齒,隱約能看見裡麵的粉紅色微動,看著色/氣無比。

阮清的淚水流的更加的厲害了,理智再也崩潰,整個人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看起來好不可憐。

這一幕就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之前那個噩夢中,仿佛他的舌頭會被拔下來一般。

阮清伸出另一隻手想要阻止,可是他連看都看不見,甚至下一秒他就感知到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掌控住。

緊接著陰冷又黏濕的觸感在指尖上傳來。

接著是指腹,然後是手指,就宛如被一條陰狠的毒蛇死死盯上了,令人毛骨悚然。

帶著不容拒絕,就仿佛要將阮清整個人都吞噬殆儘一般。

如附骨之蛆一般,無法掙紮,也無法擺脫。

阮清拚命想要抽回手,然而他無法阻止,也無法擺脫,隻能可憐又無助的無聲嗚咽,淚水早已浸濕了他的臉頰,讓他看起來脆弱的就像是陶瓷娃娃,稍微用力一點兒就會碎掉。

然而他的脆弱和可憐似乎並不能得到憐惜,隻會讓人忍不住想再狠狠欺負他,讓他跌落黑暗。

也許是因為太暗了,也許是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白蠟燭上,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一人發現他的異樣,就仿佛他依舊安靜的站在那裡。

……

在白蠟燭怎麼也滅不掉後,莫燃和蕭時易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莫燃直接走向玩家那邊,表情帶著幾分駭人,就仿佛要將玩家們殺死一般。

就在玩家們緊張的防備著他時,莫燃直接越過他們,將夏白依從角落裡拽了出來,然後不顧她的掙紮,將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力道光是看著就知道肯定很痛。

莫燃走到夏白依麵前半蹲下,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將人掐了起來,“蠟燭怎麼熄滅?”

夏白依瞪大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死死抓住他掐她脖子的手,似乎是被嚇到了,“你乾什麼?我怎麼知道該怎麼熄滅?”

“嗬,你既然不知道的話……”莫燃無情的冷笑了一聲,直接收緊了手,語氣沒有絲毫溫度,“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就要直接扭斷夏白依的脖子。

夏白依瞳孔微縮,眼淚從眼角滑落,她不甘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阮清,死死拽著莫燃掐著他脖子的手,艱難的開口,“咳咳,放……放開,我……我說……”

莫燃麵無表情的鬆了鬆手,給夏白依留了說話的機會。

但也僅僅是如此,因為莫燃的手依舊掐在夏白依的脖子上,仿佛她隻要說的是假話,就直接扭斷她的脖子一般。

夏白依咬了咬下唇,緩緩開口,“白……白蠟燭……隻能被……被……”

然而夏白依還沒說完,她就仿佛是看到了什麼,死死瞪大了眼睛,眼球都仿佛要瞪出來了一般。

下一秒,她的眼睛和嘴裡就開始滲出血跡,接著便是鼻子和耳朵都開始滲出血跡。

不,那不像是血跡,雖然教室內的光線不夠亮,但也能分辨出那根本不是紅色,而是一種暗紅偏黑的顏色。

就像是墨水融入了血跡裡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