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邇用手肘推了推他,示意他彆亂說。
司逸垂眸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悶哼。
這是生氣了。
腫瘤科的幾個人頭一回看司醫生生悶氣,跟看馬戲似的盯著他。
兩個人就座了。
劉主任嗬嗬一笑:“你就是司醫生的女朋友啊。”
司逸向顧逸邇簡單介紹了劉主任。
顧逸邇禮貌的微微彎腰,點頭笑道:“我聽司逸提起過您,劉主任,謝謝您在工作上對司逸的照顧。”
“哪裡,是他自己努力。”
“主任,怎麼您一點都不驚訝嗎?”李醫生好奇問道,“難道您早就知道了?”
“知道,但是也沒見過廬山真麵目。”劉主任眨了眨眼。
“司逸,你告訴主任不告訴我,咱們還是不是朋友了啊。”李醫生有些不滿。
劉主任擺手:“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我發現的。”
“什麼?”
“他手上的戒指。”
李醫生這才發現,司逸的右手中指上,戴著一枚白金戒指。
“哎?你什麼時候戴上的?”
司逸用左手轉動了一圈戒指:“出來的時候。”
他是外科醫生,為以防萬一,上班期間手上是不戴任何東西的。
所以他從沒刻意隱瞞過,是其他人沒發現罷了。
既然人已經到齊,就可以邊吃邊聊天了。
大家都對司醫生的女朋友很好奇,拉著他問東問西的,問問題還不夠,還要端著酒杯問,答完就得喝。
眾人嚷嚷著女朋友也必須喝。
大家雖然嘴上說的嚴重,不喝不給麵子,但到底是不敢太為難女同誌的,喝了兩三杯後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司醫生身上了,集體圍攻他一個人。
司逸知道,自己今天不醉,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眼見他溫玉一般的白皙麵龐漸漸染上粉霧,又見他清明如洗的眸子開始變得霧蒙蒙的,顧逸邇擔心他再喝下去胃會不舒服,等再下一杯酒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替他接了過去。
“我幫他乾了,大家彆再為難司逸了。”顧逸邇舉杯。
眾人起哄,氣氛更熱鬨了。
她仰頭就要喝下。
一隻手卻從從她手中拿過了酒杯,司逸輕輕將酒杯放在桌上,隨意拿起桌邊的一罐涼茶,食指扣住拉罐口打開,將涼茶推到她的麵前,語氣淡淡:“你喝這個。”
顧逸邇有些愣住了:“我可以喝。”
“耳朵,聽話。”司逸仰頭將那杯酒乾掉,又伸出舌尖輕輕舔舐掉唇邊的酒漬,勾唇笑了,“酒我來喝。”
有人耳尖的發現了突破口:“司醫生,你們之間還叫愛稱的呢?真是好甜蜜哦。”
司逸的眼裡有星星:“叫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李醫生驚呼出聲,“難道你們是初戀?”
“何止是初戀。”司逸挑眉,語氣邪魅,“還是初…唔?”
顧逸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大家心領神會,李醫生笑的很猥瑣:“不用這麼害羞嘛,咱們科室很汙的,平時值班說笑話那都是帶顏色的。”
璐璐舉手:“我證明,我們科室隻有你一個人汙。”
“璐璐,誰允許你過河拆橋的?”李醫生語氣有些低沉。
“上次做手術,你讓我幫你擦汗,我說擦哪裡的,你說先擦上麵的,下麵的等手術結束手再擦。”璐璐哼了一聲,“孟醫生也在場,我有人證。”
李醫生啞口無言,最後蒼白的辯解:“開個玩笑嘛。”
顧逸邇放開了司逸的唇。
司逸衝她眨眨眼,語氣低低的:“那還能不能繼續說了?”
他喝醉了。
顧逸邇眯眼問他:“你要說什麼?跟我說就好。”
他湊到她耳邊,帶著酒氣的氣息打在耳朵上,聲音有些慵懶:“不光是初戀,還是初吻,初夜。”
顧逸邇抿唇,還好捂住了他的嘴。
司逸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還是初婚啊。”
顧逸邇一頓,哼了一聲:“我才沒同意跟你結婚。”
“你不跟我結還想跟誰結?”司逸皺眉問她,隨後又立馬舒展了,語氣輕盈,“不結婚,你就去當小尼姑吧。”
顧逸邇一掌拍在他的臉上:“我當尼姑你當什麼?”
“我是方丈。”司逸低聲笑道,語氣曖昧,“專把小尼姑往房裡拐的那種。”
顧逸邇紅著臉再次捂住他的嘴。
他眼中帶笑,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烙下一吻。
顧逸邇的手心都快融化了。
***
飯局結束後,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半了。
他們一共隻開了兩輛車過來,顧逸邇也喝了酒不能開車,乾脆就聯係司機過來接她。
李醫生提議:“我開司逸的車先把幾個女孩子送回家吧,最後再送司逸回家吧。”
顧逸邇沒意見,她今天晚上還有工作,得早點回家。
司逸坐在副駕駛上,李醫生給他係上了安全帶,重重的歎了口氣。
到頭來還是自己當司機。
司逸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車窗外的霓虹影影綽綽的映在他的醉顏上。
忽然,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吵醒了他。
司逸皺了皺眉,接起電話:“喂?”
那頭是二更有些興奮的聲音:“逸哥!戒指到了!”
“哦。”司逸腦子很蒙。
“你的也到了,送到我這邊來了。”二更轉而問道,“我什麼時候拿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