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手臂上那極具種族代表性的魔紋, 在三個駕駛員的眼中不斷放大。那神秘的宛如刺青一樣的紋路似
乎有什麼魔力,讓三人感到一陣頭暈惡心。
——魔族, 果然是魔族!四大星域中統禦南星域的帝星種,某種意義上,是整個星際最獨特的種族沒有
之一。
星際中一直流傳著關於魔族的各種流言蜚語——那幾乎全部都是充滿著血色的,宛如生靈臨死前悲號般
的泣血呐喊。
而如今, 隻存於傳言中的惡魔竟出現在了眼前……想到這裡, 駕駛艙的三人忍不住哆嗦起來, 就像嚴重稀缺
氧氣一樣急促地喘起氣兒。
三個駕駛員仰頭瞪眼,直直地瞧著那個正隔著一層玻璃、從飛船之外向裡麵望來的人——
從外表來看,那似乎隻是一個十**歲的少年。
他保持著俯身的姿勢,一身鮮紅的風衣在高空的風中獵獵飄動, 引得身後的光影也跟著搖晃起來, 一度讓
他的麵容明暗不清。
他的視線飛快掃過飛船內部,望見地上哆哆嗦嗦的三個駕駛員, 登時裂開嘴發出一聲嗤笑,露出一顆鋒
銳又淩厲的尖牙。
隨後,少年一轉頭,發現了三人旁邊的葉滄。
少年似乎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秒類似於困惑的神情, 但很快,他就把那點困惑扔在了腦後, 轉而再度挑起
嘴角,飛揚的眉眼滿是桀驁與乖張。
在三位駕駛員無比驚恐的注視下,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少年抬起了手,直接一拳砸在了飛船船頭的玻璃上。
雖然這層玻璃不是元素金屬那種堅硬度在全宇宙排的上號的材質,但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在拳頭與玻璃相觸的瞬間,少年的臂膀上突然激起一層紫黑的雷光,那充滿不祥色彩的雷電比刀
鋒還要尖利。
“砰!”
玻璃眨眼稀碎。
雪花般的玻璃碎片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一名駕駛員感覺臉頰一涼,一摸一手鮮紅,登時驚叫一聲:
“血!血——!”
“吵死了。”少年不耐地看過來,衝著哀叫的駕駛員一張手,駕駛員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了過去。
少年一把卡住了駕駛員的脖子,湊近,眯眼。
直至此刻,駕駛員才發現,少年的眼睛並不是如墨的漆黑,而是深邃的暗紅,就像粘稠的鮮血乾涸以後
的顏色。
對方用打量食物的眼神打量著他,但很顯然,他並不符合對方的胃口。
於是下一秒——“砰!”就像扔掉一塊隨處撿來的垃圾一樣,少年把駕駛員丟了出去。
飛船內確實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少年這時才好整以暇地轉向葉滄,咧了咧嘴:“就是你吧,剛才用奇怪的力量毀掉了戰艦。”
葉滄看了眼暈過去的駕駛員,又掃了眼少年臂膀上紫黑色的魔紋,方才不慌不忙地對上那人的目光,點
了點頭。
“是我,”他說,“你要找我算賬?”
葉滄曾經經曆過魔族的世界,不過那個世界的經曆實在過於複雜,不提也罷。好在這個少年看起來不認
識他,估計是在他離開後才出生的新生代魔族。
這大概是葉滄第一次真心實意地想要捂緊自己的馬甲——他的力量已經夠用了,真的,多的絕對不會再
解封了!所以魔族什麼的沒可能的,就算腦海裡係統已經勤快地調出了版麵也沒可能的,放棄吧!
少年不清楚葉滄腦內瘋狂刷屏的小劇場,開口道,“當然不,我得謝謝你,多虧了你我才有機會出來透
透氣。”語氣狂妄又囂張,叫人完全摸不透這究竟是反諷還是真心實意。
葉滄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少年也不在意,望著他摩挲了一下下巴,像在驅趕一隻小蟲子,“我不喜歡欠人情,接下來的任務也不
想牽連到你,趁現在離開這艘飛船吧,彆礙我事。”
葉滄繼續沉默,隻不過這回望著他的目光帶上了一點觀摩珍惜動物的意思——哦喲,這孩子是怎麼回
事?
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好說話(?)的魔族,畫風在記憶中的一眾黑芝麻餡兒魔族裡簡直白得不正常。
少年望著一動不動的葉滄,終於皺起了眉,語氣逐漸惡劣:“怎麼,你該不會還要我親自送你下去
吧。”
葉滄“哦?”了一聲,反問:“可以嗎?”
“少得寸進尺了,你看我像長著一張蠢貨的臉嗎。”少年的手上再度迸濺出危險的雷光,“要走快走,
不然等會兒連你一起殺。”
葉滄:“你一直說的任務,就是殺人?”
“準確的說,是隨心所欲,大鬨一場!”
少年的嘴角裂開了恣意的弧度,就像一隻即將馳騁向草原的雄獅,躍躍欲試地等待著一場巨大的狩獵狂
歡。
他從出生起就幾乎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這還是他第一次被解開束縛的鐵鎖,做什麼都很新鮮。
“你已經錯失了最好的逃離機會,現在是我的上場時間了。”少年的暗紅的雙眼被雷光照得像在發光,
他裂開嘴,不甚在意地衝著葉滄道,“彆死了啊!”
少年顯然已經迫不及待了,能夠跟葉滄這位所謂的“救命恩人”扯這麼久已經是極限,至於接下來對方
是死是活?自求多福吧您嘞!
他的手高高舉起,臂膀上纏繞的雷光已經閃耀到了極點,發出把食物放在油鍋上煎炸的劈裡啪啦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