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姝嘴上說著王公貴族家的八卦少打聽,可聽到對方爆料的那一刻,身體就很誠實的吃起了瓜,啥,這位的娘和奶團子的娘是同自一族,也就是說姐妹倆一起嫁皇室?
牛逼啊,這得是多頂級的豪門權貴才撐得起這排麵!
哦不對,奶團子拯救計劃事件過去之後,老爹偶爾也抽空給她講了些朝政局勢,雖然很淺顯,也都是道聽途說的八卦,但沈麗姝也從中提煉出一些重點,比如本朝壓根並沒有她以為的那種權傾朝野的牛逼外戚。
因為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彆說外戚,後宮妃嬪、皇親宗室、武將宦官等勢力,統統都被強勢的文官集團壓製了。
雖然除文官以外的其他勢力,日子依然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滋潤,舉個例子,她爹和單位同僚們都知道,頭頂那些管著他們的文官老爺,每天忙得團團轉,逢年過節更是點燈熬油的處理公文,可他們的俸祿,甚至遠不如一個不起眼的武官。
在本朝,哪怕是品級最低的武官,攢兩年俸祿也能在京城買房,清廉的文官們那時候還在兩袖清風的租房子住呢!
總之最上麵那群大佬們很有想法,把名聲給了掌握實權的文官們,錢財等身外之物則補償給了宗親外戚們。
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所以沈麗姝很快想到,本朝還沒出現那麼牛逼的家族,能讓倆姐妹都嫁皇子的。
反倒是姐妹花同嫁宗室並不罕見,因為皇帝的親戚個個有錢有閒、妻妾成群,造人計劃大成功,因此宗室男丁數量龐大……
她腦子裡突然閃過麵前這位的第十八名,大概也許並不是說他父母給他生了十七哥哥?
這麼一來,他和奶團子中,至少有一個是宗室旁支。
沈麗姝毫不猶豫把票投給了眼前這位,畢竟奶團子能在那種重要“麵試”前夕被人盯上,說明人家各方麵優勢都很突出,是奪冠熱門,才會逼得對家手段儘出。
任何形式的競爭,從來都是有望勝出的前幾名才會激烈對抗,恨不得打出狗腦子,那些排名墊底的小菜雞們,努力互啄了也沒什麼意。
不過思緒隨著對方的爆料而策馬奔騰著,沈麗姝麵上卻裝出一臉恍惚,好像早就忘了這茬、隻是他一提才勉強想起了一些的表情,並努力轉移話題,“原來是這樣呀,哦對了,您要不要嘗嘗我們的新品枇杷糖水?開業最受歡迎的就是這道糖水,後廚所剩不多了,所以特意給您端了一盅上來。”
對方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麼想的,打這麼久交道了才想起來自我介紹,“我姓……程,名煜寧。”
沈麗姝心想她真是信了他的邪,要不是從奶團子那裡窺見了真相,就被騙得團團轉了。
不愧是那種家庭出來的,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腹誹完了,沈麗姝其實很欣賞這種方式往,覺得你哥哥不愧是你哥哥,跟那位差點傻乎乎自報家門的奶團子比起來,也沒大很多歲的“程公子”段位就高了好幾個等級。
他們那種出身實在讓人高攀不起,打交道都要提心吊膽,還是這樣隱姓埋名微服私訪,對彼此都好。
沈麗姝感覺自在很多,並始終不忘金牌業務員的職業素養,“那程公子要現在嘗一嘗糖水嗎,或者等吃烤肉時用來解膩?”
“先擱這吧。”
“好的,那我幫您放旁邊。”沈麗姝將用來盛甜品的白瓷盅蓋子蓋好,挪到一旁,臉上的神情也越發輕鬆自然了,還以為自己是成功轉移了話題,正在竊喜,不想對方不聲不響又繞回了她最抗拒的那個話題,“那日廟會上,多虧你們收留了表弟,事後姨母還
曾同家母商議,該如何酬謝你們。”
半天努力瞬間化為虛無,沈麗姝也不能罵娘,還要僵笑著客氣道:“程公子眼重了,令表弟那日原就是來找我們吃烤肉的,他個錦衣小公子孤零零的出現在街頭,正常人都不會袖手旁觀,恰好小公子自己也說身邊的人還在後頭,很快就來,我們便順勢邀請他留下來等一等大人了,如此不過舉手之勞,當不起酬謝二字。”
“程公子”卻微微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看著她,“所以我告訴姨母,你們都對金子情有獨鐘。難道你們不喜歡嗎?”
說完就一眨不眨、定定地看著她,眼底閃爍著一絲惡趣味,可見端著這麼久,終於還是暴露出了中二少年的本性。
沈麗姝無言以對。
這讓她怎麼回答,說自己視金錢如糞土?不,她的良心不允許自己如此裝逼!
而且沈麗姝很快意識到,其實沒必要為了否認而否認,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而且他還是隱瞞身份來的,包廂裡隻有他倆和一個看著就非常可靠的侍衛大哥,包廂門外還有“重兵把守”,他們這裡簡直是整棟樓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如此,大大方方承認是自己乾的好事又何妨?
奶團子的家人能送來整整一盒的黃金作為些謝禮,說不定就是“程公子”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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