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姝他們店的人手再次充足起來,唯一的問題新員工們還沒有很好的適應工作。
等他們統統都能獨當一麵後,沈麗姝和小夥伴們彆說月休了,安排周休也不是問題。
總之他們隻缺優秀員工,像沈爹這種下班時間跑來打零工的,就完全不需要了,沈爹又沒辦法拋頭露麵去前麵客串服務員,雖然很多關係近的人都知道他跟燒烤店關係匪淺,但身為公職人員,光明正大在店裡迎來送往,還是太招搖了些,不符合他們家悶聲發大財的原則。
派不上太大用場的沈爹於是徹底失去了這份兼職工作。
不過當事人也不在意就是了。
沈家旺本職工作乾得挺好,先前有齊孔目的引薦,以及偌大一個燒烤店給他抬身價,加上自身性格也會來事等多方麵因素結合,讓沈爹在汴京越來越混得風生水起,如今走出家門真就遍地是兄弟了,不僅是三教九流,同係統不同衙門的同僚們也讓他認了個遍。
交遊廣闊的結果,就是沈爹隔三差五需要應酬交際,尤其是燒烤店風風火火開起來後,讓他在兄弟們的地位一下子水漲船高,大到婚喪嫁娶、喬遷賀壽,小到喝酒吃肉的聚餐活動,都喜歡邀請他參加。
不想讓人覺得他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正經場合,尤其是嫁娶喬遷賀壽等喜事,沈爹基本上是逢請必到,並且隻要有機會就帶上老婆和孩子一起,俗稱蹭喜氣。
當然這個孩子隻能是沈小弟了,其他人都沒空跟著父母去吃席。
拖家帶口的沈家旺一般會提前讓沈徐氏準備賀禮,這樣既給麵子又沒失了禮數,主家一般都會熱情歡迎。
說起來,這送禮也是個技術活,他們如今的情況,禮物太便宜容易留下摳搜又目中無人的印象,送了比不送還糟心,東西太貴重又顯得自己像冤大頭,哪怕手裡不缺錢了,沈徐氏也不舍得這樣揮霍,於是她從偶爾幫街坊鄰居去布莊“代購”布匹中得到了一些靈感,以較實惠的價格囤了一批布料,料子隻要不太差,顏色鮮亮就很拿得出了。
跟孩子他爹來往密切的朋友,家裡就算沒有女兒,媳婦或姐妹也是有的,送一卷好看的料子給他們家中的大小娘子做新衣裳,不比那些茶酒糕點來得體麵嗎?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些收到布匹作為賀禮的女眷,就沒有不對沈徐氏留下好印象的,接待他們一家三口都比其他人更真心些,事後還有格外聊得來的,跟沈徐氏相約聊天喝茶串門兒。
於是嫁進城十幾年也沒有點亮多少社交技能,跟老公同僚家的女眷們交情平平的沈徐氏,突然無師自通的get夫人外交路線。
夫妻倆都挺忙,縱然還想跟從前一樣,把心思都放在孩子們的生意上,全心全意幫他們打輔助,現實也不允許了,或者說他們眼下忙於社交,也是另一種方式的輔佐。
隻是人的精力有限,把注意力放在社交上,對門店內部事務就無法關注太多,得知今天又是一月一度的發薪日,他們心中好奇,也沒有跑去店裡圍觀大場麵。
反正等孩子們回來,具體發了多少都會知道的,其中還有屬於他們的一部分呢。
再說臨近發工資的日子,孩子們也越發興致勃勃的說這事,沈徐氏見過他們算大致利潤,事後再轉述給孩子他爹聽,夫妻倆就有誌一同的表示了驚喜期待。
這生意遠超他們的想象!
但兩人還是沒想到,姝娘回來匆匆往他們手裡塞了一個荷包,說是屬於自家和齊家的分紅,裡麵會躺著足足九十兩銀子。
一個月九十兩是什麼概念?就是他們家姝娘占七成股,相當於這個月能分到七個九十兩!
看到荷包數目的沈家旺,第一反應就是翻箱倒櫃,想扛起他心愛的算盤,算算七個九十究竟是多少銀子。
然而沒找到,因為家裡的算盤被他們閨女借用到店裡了,這一借就再也沒還回來過。
沈家旺隻好和孩子他娘一起瘋狂掰指頭數數,也幸好沈麗姝給他們留了充裕的時間,在她洗完出來前,夫妻倆終於算明白了,得到了一個震驚他們全家的天文數字——六百三十兩。
夫妻倆麵麵相覷,等沈麗姝洗完澡出來,沈家旺才激動的舉著荷包,想問什麼又一時組織不起語言,隻咿咿呀呀的用表情形容,看著頗為滑稽。
很好,又嚇傻了一個。
沈麗姝見怪不怪的在內心吐槽,麵上卻一臉若無其事的坐下,主動為父母答疑解惑,“對,你們沒看錯,我們也沒算錯,這次咱家和齊叔叔家的分紅足有九十兩。”
大概是被閨女淡定的態度感染,沈家旺也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自然不會算錯,我跟你娘隻是擔心,你會為了讓我們和齊叔叔多分些銀子,沒按照合約上寫好的股份算罷了。”
“咱們大家簽了契約,就要有嚴格遵守契約的覺悟,倘若我想怎麼分就怎麼分,那還簽什麼契約,我說了算就行了。”沈麗姝嚴肅否認了老爹的懷疑,“再說多給你們分了,我自己的分紅就少了,我能乾這種傻事嗎?”
看著一本正經的閨女,沈徐氏欲言又止,很想說她以前為了給小夥伴們多發些工錢,絞儘腦汁想了各種各樣的名目,這種傻事她乾得還少嗎?
不過眼下不是拆台的時機,沈徐氏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靜靜看著孩子和她爹嚴肅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