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穩定如沈麗姝,此時此刻都忍不住化身檸檬精了,內心大喊可惡的貴族階級,麵上還要保持鎮定。
畢竟,有沒有一種可能,榜一大佬並不是在她麵前裝逼,他隻是真心實意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放著寬敞大氣的三進四進大宅子不買,非得住二進的“小宅子”呢?
可惡,更酸了怎麼辦!
沈麗姝苦苦壓抑著洶湧而來的酸意,儘量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您說笑了,我們家人丁雖多,但二進的宅子足有十幾間,眼下一家六口都填不滿那些屋子,委實用不著太大的宅子,而且要在內城買那麼大的宅子,價錢不知幾許,公子也知道我們發家時日太短,還不敢肖想那種好事,隻能日後有了條件再作打算。”
嘴上順著大佬的意思說以後考慮,沈麗姝內心可完全不這麼想,兩輩子都是普通百姓的她有著小富即安的樸素觀念,在首都二環內擁有一套豪宅,已經是她的終極目標之一,這足夠讓他們一大家子舒舒服服過完下半生,沒必要攀比更大更豪華的府邸。
一但陷入攀就永遠停不下來,那麼大一座皇宮還杵在他們跟前呢,難道以後還去跟皇帝比闊?
沒必要沒必要,有錢乾點什麼不好。
沈麗姝沒忘記她還有個買田地置辦莊子當地主婆的偉大夢想。通許鎮的地價還是偏高,人力物力消費也比周圍城鎮貴些,大筆購入田地不劃算,但是表哥張彬他們家那邊的鄉鎮村子就很不錯,等有條件了,去那附近斥巨資買上千八百畝良田,最好是連成片的那種,挑個合適的位置建莊子。
那邊地價跟城裡比起來簡直是白菜價,想住大房子可以自己在莊子建,往返一趟大概要一天時間,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他們過去就當是短途度假,這不比成日被關在城裡香嗎?
哦對了,她真能搞來這麼大莊子的話,剛好用來種辣椒種糧食種果蔬種竹子,店裡一多半的時蔬都不用去外邊買,實現自產自銷,同時還能完成她在老爹麵前誇下的關於籌辦育嬰堂的海口,一舉多得。
越想越香。
沈麗姝覺得自己可真是太秀了,然而一抬頭,就看到榜一大佬眼底閃過莫名的惆悵,那是一種類似於失望遺憾的情緒,看得她暗暗攥緊了小拳頭,
咋地,他就這麼看不起“二進小鴿籠”嗎?
沈麗姝這暴脾氣再也壓不下去了,抬頭一字一頓問:“公子為何惆悵?”
不知道有沒有接收到她想刀人的眼神,大佬淡淡的說,“並非惆悵,隻是沒有、不曾見過這種宅子,略有些感懷吧。”
沈麗姝:……
沒見過二進的宅子有什麼好感懷的?
沈麗姝簡直滿頭問號,但大佬好像真的挺遺憾,語氣中都帶著淡淡的憂傷,就好像裡隻吃米其林五星級的霸道總裁,偶爾被女主帶去嘗試路邊攤,然後驚為天人、欲罷不能,由此對前二三十年沒經曆過這些精彩的自己感到深深錯付?
算了,大佬到的世界她不懂,膜拜就完了。
沈麗姝放棄分析大佬的情緒波動,很不走心的恭維了一波對方高貴的出身。
對方便也收回了那些無病呻吟,淡淡道:“改天一切妥當可知會一聲,我讓人備一份喬遷賀禮。”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沈麗姝一時笑得花枝亂顫,但還要走流程的客氣道:“公子豈不是又要破費一回,那多不好意思。”
“聊表心意,也是你應得的,不必這般客氣。”
沈麗姝心想可不是麼,這下半年被他鐵麵無私的追著催更,當年的高考作文都沒給她這麼大的壓力,她在大佬們麵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於是心安理得的答應下來。
買完房子錢包又要被掏空,正好收點大佬的賀禮回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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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興高采烈送走大佬,正好徐虎在櫃台後,沈麗姝過去將沉甸甸的荷包交給他,“程公子給的荷包,收好了。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你們忙著。”
今天的看房行程有點滿,她上午本不打算來店裡的,而是說好白天看完了房子,晚上再過來搬個磚,但是小夥伴們提前得到通知,本店屹立不倒的榜一大佬“程公子”即將大駕光臨,趕緊去通知沈麗姝。
被通知的冤種老板隻能臨時回來加個班。
現在vip大客戶搞定,沈麗姝自覺工作圓滿完成,就準備撤了。
徐虎一邊麻利收錢,一邊關心道:“已經過了午時,家裡怕是多吃過飯了,不過最多一兩刻鐘,陳嬸她們便會送飯菜過來,不如先在店裡吃過再回去?”
沈麗姝笑眯眯搖頭:“不會,我過來的時候,姥爺說要等我忙完回去才開飯的。”
是的,徐姥爺來城裡了,他以前跟外孫女約好要一塊在汴京置辦房產,雖然外孫女的效率高得讓他老人家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但約定好的事情不能不做數,徐姥爺立刻積極響應外孫女的行動,逢年過年才偶爾進城的老人家,這次竟一大早跟著徐二舅進城了。
徐姥爺這麼做,當然不僅是用實際行動表示對沈麗姝的支持和鼓勵,同時也是想陪著長長見識,親自了解了行情,過段時日他們家買房,也能有個參照物,不至於被城裡人哄騙。
到這時,老爺子才把那個約定全部透露給徐大舅和徐二舅,結果就是兢兢業業、幾乎全年無休的徐大舅,這回也特意跟東家請了假,陪老父親一塊進城看房子。
這也是今天看房行程排得滿的原因。
既然是同徐二舅一塊來的,小夥伴們當然不會不知道,徐虎頓時放心擺手,“爺爺那麼疼你,說等你回去開飯,必不會食言,那姝娘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彆讓他們久等。”
沈麗姝:“嗯嗯,那我走了。”
說著把工作圍裙一脫,讓小夥伴順手幫她放休息室去,就轉身瀟灑的離開了。
剛出了大門幾步,聽見熟悉的聲音,沈麗姝定睛一看,原來她剛剛提到徐姥爺,就站在店麵旁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沈麗姝快步過去扶住徐姥爺,“姥爺,大舅二舅,力子,你們來了怎麼都站在外邊?可以進去店裡坐啊。”
剛好今天輪到徐力休息,沈麗姝臨時被大客戶抓回來搬磚的時候,在城裡混了一年多,前半年還跟著她滿大街走街串巷的徐力,如今也算半個汴京通,正好可以陪著他爺爺和大伯四處逛一逛。
沈麗姝對他們出現在這裡表示不解,詢問的對象自然也是接任她向導一職的小表弟。
小表弟伸手晃了晃他爹手裡嚴嚴實實的油紙包,解釋道:“我們陪著爺爺和大伯逛到這附近,爺爺說隻聽我們講過這條街好吃的幾家酒樓,還不曾見識,想買一兩樣回去嘗嘗鮮,我想著既是要帶回去吃,不如買份鹽焗雞,表姊你也知道,這道菜涼的熱的都好吃。”
沈麗姝點點頭,耐心聽著小表弟繼續講解,“因為那酒樓離咱們這邊不遠,買完菜出來,爺爺和大伯便說不如來門口等等表姊一塊回去。我也說了不如進去樓上坐著等,若是怕引起注意,還能走後廚那道門,可爺爺不樂意,寧願站在外邊等。”
徐姥爺一邊被孫子和外孫女扶著往女婿家的方向走,一邊笑嗬嗬道,“不過是略站半刻鐘,老頭子我腿腳還利索,不必這麼緊張,而且不站在外頭,怎麼能看清店裡生意有多好?”
說著老人家朝能乾的外孫女豎起大拇指,“姥爺這回真正看清了,這條街有那麼多氣派的酒樓,可生意都比不上咱們這。”
沈麗姝看老人家中氣十足的樣子,也知道他身體倍棒,這時候要是能體檢,說不定體檢報告比他們年輕人還漂亮。她也就安心了,毫不謙虛的笑道:“姥爺您才發現呢,白日其實瞧不出太大差距,晚上咱們這那叫一個人聲鼎沸,不如今兒就在家裡住下,天黑後再來瞧瞧熱鬨?”
徐姥爺雖然有閨女嫁進城裡十多年,但就像她對大佬說的,因為家裡太小,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沈徐兩家逢年過節才肯來走親戚,住下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沈麗姝以為這回提議他們住下,少不得要費一番口舌,不想徐姥爺眉開眼笑的點頭:“行,聽我外孫女的,今兒就在城裡住一宿。”
這麼爽快?沈麗姝頓了頓,稍微一想,知道徐姥爺大概是有備而來,便回頭笑問徐大舅,“那大舅也一塊住下吧?姥爺可以住我家,跟我爹擠一擠,我娘和小弟來我房間,大舅若是覺得擁擠,可以去宿舍對付一下,那邊還有幾張空床,床褥也是定期清洗晾曬的,就是床鋪偏狹小,要委屈一下大舅二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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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姝知道自己身邊人手總是不嫌多,上次為迎接張小鬆他們進城,安排新的床位和被褥的時候,索性把宿舍規劃好的床位一次性添滿,這樣再添新成員就不需要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