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參加完秦灃的升學宴,沈麗姝再一次回京,就在蘇州店正式開業之後了。
這時候離過年還不到兩個月,家裡生怕她在外麵徹底玩野了,連年都不想回家過,於是瘋狂催促她回家,從每十天一封信到三五天一封。
讓沈麗姝感受到了久違的被信息狂轟亂炸的感覺。
連沈家旺都坐不住了,在後麵送過來的信裡表示要請假來接她回去。
沈麗姝知道,老爹名為接她回家,實際就是來抓人的。
她表示怕了怕了,火速安排了回家行程。
其實沈家旺和沈徐氏有點多此一舉,沈麗姝還不至於浪成這樣,父母家人這樣牽掛著她,她有時候也是會想家的,金窩銀窩總不如自己的狗窩。
外麵再美好,她玩夠了還是要回家的。
可蘇州門店開業初期,沈麗姝本來是想看著它穩定之後離開,那時也差不多到放假了,還有些隻是開業期前來支援的小夥伴也要回家過年,他們一起也方便。
然而夫妻倆嚴重懷疑她又在玩拖延**,一封又一封的家信過來催促,沈麗姝被催得滿頭包,隻得在親眼見證新店順利開業後,提前踏上回家過年的旅程了。
回到闊彆已久的大本營,沈麗姝很是忙碌了一陣,除了接受親朋好友的關心慰問,親自過問汴京各店的情況,還受徐虎徐力之托關心了一下租他們鋪子的青娘。
青娘換了門店,規模擴大不隻一倍,靠她自己,哪怕還有她娘和妹妹蓉娘時不時來幫襯也不行,於是又把一起辦過養殖場的姐妹們拉到自己店裡。
她們當中的琴娘已經出嫁,沒法跟著娘家一起進城生活,便跟丈夫兩人接管了姐妹們的養殖場,每年穩定收入大幾十兩,在鎮上過得相當滋潤,讓他們進城怕是都舍不得。
琴娘已經嫁人生子,其他堂姐妹們年紀也不小了,沒有在老家定下人家是她們的幸運,進了城就是城裡姑娘,當然得嫁城裡人。
好男兒不等人,越早下手越安心。
於是一完成搬家,不給孩子們琢磨怎麼賺錢的機會,沈奶奶立刻發話,把孫女們都關在家裡捂白皮膚,還要把這些年荒廢的針線活撿起來。
她老人家提前找親家和老五媳婦打聽了,城裡人挑媳婦跟他們鄉下不一樣,城裡不看乾活賣不賣力、屁股大不大,他們最喜歡白淨秀氣的姑娘,手上功夫隻要洗衣做飯能拿針線就成。
會刺繡那就是搶著要的好媳婦。
然而看看自家這些孫女,除了集全家靈氣長出來的姝娘,一個個真是沒眼看,眉眼生得本就不如老徐家那邊的姑娘,又被曬得黑不溜秋,這還怎麼嫁得出去?
於是姐妹們都被關在家裡不許出門,沈奶奶為了她們的前途到處找美白偏方,沈麗姝也貢獻了幾個方法,還把自家的珍珠粉勻了一些過去。
幾年下來成果顯著,堂姐妹們不說養得多出挑,也都看著乾淨秀氣,標準的城裡姑娘,因而相親事業也順順利利,除了要招贅的青娘麻煩點,餘下幾個女孩的婚事都有眉目了。
也是因為她們幾個有了著落,青娘回去搖人的時候,沈奶奶才抬了抬手放行。
去青娘的店裡乾活,不用風吹不用日曬,見見世麵曆練一番也好。
沈麗姝牽著如今也有四五歲、一脈相承喜歡黏姐姐的小弟去青娘店裡轉轉,在幾步外看到裡麵人頭攢動,姐妹們忙得腳打後腦勺,不由停下了步子,心想生意如此火爆,身為房東的徐虎徐力可以高枕無憂了,青娘又不傻,怕是攆她她都不走。
這一眼,她便算完成完了小夥伴的請求,可以轉身回去了,沒必要過去給她們添亂。
但姐弟倆還沒離開,沈四弟也已經認出了青娘的店,高興的揮著手喊“堂姊”,還真被耳尖的蓉娘聽見了,立刻放下手頭的活出來拉人,熱情洋溢、絲毫不給沈麗姝婉拒的機會,她身後還有個拖後腿的小弟,真就被拉進了鬨哄哄的小吃店,吃了幾塊蛋糕。
沈四弟更是被姐姐們圍著投喂,吃得小肚子溜圓,隻能讓阿姊抱著他回家。
做完這些,沈麗姝自覺已經履行完身為老板的職責,可以繼續享受生活了,陪她娘逛了幾天街,添置年貨順便重溫繁華汴京,但也沒堅持幾天就逛累了,借口快下雪了,她去要去莊子上烤烤火。
她這一年都沒怎麼管過莊子,莊子的一切仍然井井有條,地裡的產出他們一家人吃不完,除了隔三差五送些新鮮瓜果給親朋好友走人情,剩下的已經開始供應燒烤店和酒樓。
雖然是老板,沈麗姝也沒中飽私囊,門店采購她莊子上的價格,和對外采購一樣,讓沈大伯沈二伯跟專管這塊的徐二舅去對接,她自己都不插手。
饒是如此,扣除莊子上的各項支出,一年下來仍有盈餘。
由於這是頭一年,百廢待興,諸如耕牛和農具種子這些全部都要添置,莊子上還承包了馬和狗的口糧,花銷十分之巨大,卻還能落下小二百兩的盈餘,沈麗姝對此是驚訝的,便給沈大伯沈二伯分彆包了三十兩的分紅。
畢竟這一年完全是他們在打理,她什麼都沒做。
除了勞苦功高的伯父們,大伯母二伯母也值得獎勵,她們承包了莊子上的所有家務,說是幫自家男人打下手而已,在莊子上包吃包住已經足夠了,不敢接受她開的工錢,沈爺爺沈奶奶也攔著不讓給錢,沈麗姝隻得借著年底的名義,給她倆也各包了八兩銀子的過節紅包。
把兩對夫妻喜得眉開眼笑,就差拍著胸脯保證明年給她創造更多的收入了。
沈麗姝當然是相信的,她莊子上今年添置東西的花費,尤其是那幾頭耕牛和各種鐵製農具,少說也花了一二百兩銀子,明年隻把這部分花費省下來,淨收入就立馬翻倍了。
她對伯父們種田能力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