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位恢複了真實姓名的大佬趙昭景,騎馬姿勢是相當帥的,腰窄腿長的身形跨坐馬上,高大形象立刻再往上拔高兩米,這樣迎著風向她奔來的時候,午後溫暖的陽光打在那深邃俊逸的五官上,渡上了一層柔光濾鏡,讓他看起來宛如天神下凡。
身經百戰的沈麗姝抬頭那個,都恍惚了一下。
不好,要亮瞎狗眼了。
這段時間,沈麗姝越來越清晰的意識到,原來金主爸爸不僅是一根粗壯且續航力極強的金大腿,他還是她兩輩子加起來見過最帥的男生,一個渾身都充滿著魅力的年輕人。
她身邊其實也不乏高質量帥哥,那麼多小夥伴,總能扒拉出幾個眉清目秀的,在工作能力和工資的加持下,也帶上了金光閃閃的光環。
早早就入了她媽徐女士眼的林辰鬆和秦灃,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帥哥,前者是清雅秀氣型,後者陽光大男孩,不管在哪個時代背景,他們的顏值氣質都能吸引無數少女心。
可這樣各有千秋的朋友們,在自帶大佬氣場的趙昭景,統統都要黯然失色一大截。
他用事實證明,霸總才是無可超越的白月光。
也讓堅信智者不入愛河的沈麗姝,偶爾還是會這撲麵而來的帥氣,衝擊到心臟都要漏跳半拍的程度。
但隻要一想到他真實身份所意味的麻煩,快要長出來的戀愛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先不說高貴的宗室要怎麼和她一屆平民之女走到一起,假設中間省略一萬字,這門婚事它最終成了,可感情它也不是永恒不變、一帆風順的,好不容易她穿到的時代還不算喪心病狂,普通夫妻不合還能和平分手,可他們一旦關係破裂,彆說和離,恐怕她連大門都出不去。
要不起,大佬的愛她真的要不起。
隻要想到這個,沈麗姝瞬間封心鎖愛,長得再帥也沒用,麵對這身騎白馬隻為她奔赴而來的浪漫畫麵,她也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點淡淡的無語,“今兒怎麼出城了?”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麼又來,他嘴上說自家隻是閒散宗室,難道真就這麼閒散,沒有任何一點正事可以做了嗎?
趙昭景已經策馬來到跟前站定,並不急著下來,而是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飄忽的語氣中仿佛藏著幾縷柔和,“過來看看你。”
真誠才是必殺技,沈麗姝再鐵石心腸,也感覺頂不住了,率先移開了視線,並開始胡言亂語試圖掩飾尷尬,“哈哈,我在自己家,自在著呢,有什麼好看的。”
上方的人卻沒有如她所願般底上一句“開玩笑”的台階,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於是更尷尬了。
還好旁邊有沈四弟,且是沒有被作業封印的沈四弟。
恰恰相反,小朋友是認真完成了阿姊布置的功課,才被獎勵出來跟小狗玩撿球遊戲的,正是毫無負擔、無憂無慮的時候,小孩子心思轉得快,跟初一玩遊戲的興致早被策馬而來的動靜吸引了,隻是他玩著玩著不小心就往前挪,距離阿姊有十幾米遠,邁著小短腿回來找阿姊,剛好把正在摳三室一廳的阿姊解救出來,“大哥哥好!”
趙昭景淺淺勾了下唇,“四弟好。”
小家夥仰著頭看大哥哥這前所未有的高大形象,羨慕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然後扯著阿姊的袖子瘋狂暗示:“阿姊,大馬,哥哥有大馬!”
沈麗姝從沒覺得小老弟這麼乖巧貼心過,不由拿出了十分的耐心溫柔哄道,“是的,哥哥有大馬,不過咱們自己家也有,回去讓爹帶你騎大馬。”
沈四弟卻語出驚人,“可是爹從來不讓我們靠近大馬。”
沈麗姝:……
吾弟叛逆傷透我心。
雖然小老弟說的也是事實,老爹因為騎術捉急,自己也隻能在四下無人的郊外亂騎一通,彆說帶著家裡孩子們一塊騎馬了,他和徐女士甚至嚴令禁止三弟四弟幾個小孩靠近,就怕家裡的馬不小心撅蹄子,把他倆踢個半身不遂。
沈麗姝無語凝噎,倒是趙昭景不知道是看夠了,還是多少覺得這倒黴孩子有點可憐,罕見的伸出手,和顏悅色道:“那哥哥帶你騎馬。”
沈四弟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好呀好呀。”
沈麗姝知道攔不住,也不想攔,讓小老弟把大佬的注意力都帶走才好,遂很配合的把沈四弟舉起來送到他手邊,看著他一手穩穩摟住小孩,另一隻手嫻熟的拉動韁繩,這匹神態高傲的大馬便輕巧的邁開四蹄,在廣闊的田野裡奔跑起來,空氣中飄散著孩童清脆的歡笑聲,經久不息。
趙昭景還是有分寸的,速度並不快,也隻是在湖邊打了個轉就回來,把興奮尖叫了一路的沈四弟送還給沈麗姝,細心提醒道:“四弟太激動,仔細彆把嗓子劈了。”
“我們會注意的。”沈麗姝剛把扭動著小身板頗為依依不舍的小老弟放地上,一抬頭就看見他向她伸出了手,眼角眉梢浸滿了笑意:“姝娘要不要也上來跑一圈?”
阿姊沒說話,剛還掙紮著不想下來的沈四弟開始賣安利,“騎馬好好玩,阿姊也試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