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姝喜聞樂見圍觀了小老弟上一秒浪到飛起、下一秒宛如被扼住命運後脖頸的小雞仔般被拎去學習的名場麵。
小老弟一整個大寫的生無可戀。
她感覺還好,畢竟不是她出爾反爾,而是沈二弟自己沒時間旅行。
沈麗姝沒有半點心理壓力,就連時間壓力也沒了。原先準備帶小老弟出門,還需要考慮他去國子監報道的時間,當然是越快出發越好,這樣他才能儘早回學校去。
現在就剩她自己,那徹底不趕時間了,可以把手頭的事情一一安頓好。
沈麗姝於是馬不停蹄去店裡數錢。從她回來安排大範圍營銷,到現在也滿打滿算有一個月了,從每天絡繹不絕的人流量就知道廣告效果極好,但她還沒時間去查看統計各門店的賬目,就想在離開之前得到一個準確的數字,也同時進行一次結算,把沈二弟的廣告分成和小夥伴加班獎金儘早發下去。
這段時間,沈麗姝沉浸月度報表同比翻倍、事業生活雙豐收的興奮中,同時也沒忘記對男朋友做出的承諾,在沈家旺和沈徐氏漸漸從過於亢奮中走出來、恢複正常平靜的生活後,她便找了個機會告訴他們實情,“程公子”在二弟拜得名師、甚至是他能夠一次中舉這些事情中起到的積極作用。
是的,沈麗姝選擇用“積極作用”來形容,而不是更準確的“決定性作用”一詞,就知道她的坦白很有水分,隻能說是選擇性的、避重就輕式的如實告知,儘量減輕這件事對他們的衝擊力。
饒是如此,家裡也又雙叒叕沸騰起來,沈麗姝也沒有避免接受了家裡的盤問,主要盤問人是老爹。
大概老父親們對閨女身邊的大尾巴狼都有著天然的敏銳度,沈爹在驚喜交加之際,依然提煉出了“程公子主動出手幫助二弟”的關鍵信息,大腦立刻拉響警報,顧不上分析琢磨對方這樣無私相助的真正用意,第一反應就問閨女最近跟對方有沒有接觸。
沈麗姝很會偷換概念,把“接觸”當成“見麵”,於是十分理直氣壯搖頭:“沒有啊,最近這個月都在幫著家裡忙前忙後,你們不是最清楚?上一次見麵還是在二弟的謝師宴上呢。”
“上上次呢?”迫不及待追問的人變成了沈徐氏,跟如臨大敵的丈夫不一樣,這是徐女士最喜歡的話題之一,恨不得把閨女和程公子的每一次接觸都挖出來扒一扒,此時正嘴角含笑、充滿期待的看著她。
成功偷換了概念,沈麗姝自認這段時間跟男朋友的距離保持得很好,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了,便也配合演出回憶起來,“上上次打照麵,那就是大弟二弟考中秀才那次,再之前則是我從杭州坐他的船回京……”
沈麗姝坦坦蕩蕩,她說的這些,沈徐氏和丈夫也都清楚,前者還隻是淡淡的失落,後者已經開始扼腕歎息了,都把閨女千裡迢迢送江南去了,竟然還是沒躲過麼,他也是無語了。
再無語也要打起精神麵對事實,沈家旺不死心的問,“既然如此,程公子怎麼突然之間送給咱們家這樣一個還都還不清的大人情?”
沈麗姝對這個問題也早有準備,一臉無辜裝傻充楞,“爹娘都想不通,我怎麼知道?”
沈徐氏嗔道:“你們倆一向要好,程公子連這麼大的事都隻對你說,當時就沒有問問他的用意嗎?”
“問了,他說隻是恰逢其會對穀大人提了一句,能有後麵這些事都是二弟自己的造化,他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沈家旺抹了把臉,認命般的道:“程公子的舉手之勞,對咱們家二弟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準備一下吧,總要請人家來家裡感謝一番,到時候把二弟也叫回來。”
又有機會撮合閨女和她最看好的乘龍快婿了,沈徐氏歡天喜地的附和,“好,你們商量個日子,我好早作準備,程公子上次來得突然,招待不周,這次定要好好準備。”
沈家旺和沈麗姝都知道所謂的程公子出身不凡,人家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對於沈徐氏卯足了勁要讓對方眼前一亮的心思,父女倆都沒太放在心上,沈家旺還在狀似不經意的問閨女,“這回在家也待了一個多月,準備何時離開?”
沈麗姝:“半個月內出發,雖然趕不上婺州門店的開業,但也應該儘早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