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昨晚腦子進漿糊了弄重複了,剛剛修改了,刪了重複的,末尾增添兩千字新的內容,大家買過的可以再看一下哈
20190820化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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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杏不卑不亢地看著麵前的許珍珠。
她最後一次見許珍珠還是自己去參加小升初的考試那回了, 一恍, 許珍珠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但實際上甜杏不喜歡許珍珠這個人, 無論許珍珠成為瑪麗還是露西,都與自己無關。
“嗬嗬。”甜杏輕輕一笑。
許珍珠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 臉上都是高高在上:“你笑什麼?從前你處處跟我搶, 誰都喜歡你,可你現在還不是隻能在這小破地方苟活著?許甜杏,你看見我這項鏈了嗎?要二十多塊錢,就算你家裡人再疼你,又有什麼用啊?”
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而許珍珠身後的盧大國已經看呆了。
少女一頭黑發柔潤美麗, 膚色白膩,如輕柔的雲一般,眼睛裡都是純潔無暇的光澤, 盧大國自小都混在乞丐堆裡,見過的要麼是十分狡猾醃臢的女孩, 要麼是世故又成熟的女人,哪裡見過這般純淨的姑娘?
他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都白過了一樣, 怔怔地看著甜杏,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林霞沒等甜杏說話,指著許珍珠就罵了起來:“你從小是個什麼東西以為彆人不知道!心思歹毒的人, 就算你有幾個臭錢又有什麼了不起?我們甜杏是要讀大學的,你認識幾個字啊?就張狂起來了!”
許珍珠惱羞成怒,狠狠地說道:“林霞, 許甜杏跟你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你們就等著瞧吧,以後該你們倒黴的事情還多著呢!”
她說完拉著盧大國要去辦遷戶口的事情,盧大國卻笑著說道:“也不介紹介紹,這姑娘是你家人嗎?是不是你妹妹啊?瑪麗,咱們都是好朋友,來到你家鄉,你也幫我介紹介紹。”
許珍珠意外地看著他:“什麼好朋友?盧大國,我回來遷戶口就是為了咱倆結婚。”
盧大國笑嘻嘻的:“結婚?瑪麗,我可沒有說過要跟你結婚,我喜歡的不是你這樣的女人,我喜歡的是這樣的,清純漂亮,又有文化的。”
他癡迷地看著甜杏,許珍珠甩手給了盧大國一巴掌。
“你畜生!我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才見她第一次,就說喜歡她這樣的?”
盧大國當眾被打,立即有些怒了:“你肚子裡是誰的種老子可不知道!老子是看你還算聽話才讓你跟著老子的,你最好給我老實些,老子下鄉做扶貧是要好名聲,要是被你毀了,你給我等著瞧!”
他還帶了倆報社的記者過來,可不能被記者發現了瑪麗的事情。
許珍珠又急又氣,恨恨地看了看甜杏,甜杏隻覺得她礙眼,拉著林霞直接走了。
這天跟許珍珠的見麵隻是那麼匆匆一會,第二天甜杏就聽她娘說起來,昨兒鬨得特難看。
許珍珠是要跟盧大國結婚的,結果盧大國翻臉不認人,王彩雲又一味地想問許珍珠討些錢,滿村裡鬨得雞飛狗跳的,可難看了。
最後是許珍珠跪在地上求盧大國把她帶走,倆人匆匆離開了小田村。
林霞忍不住唾道:“就那麼個小矮矬子還看上了你?就是有錢又怎麼樣?咱們才看不上他!像你歸鴻哥哥那樣的男孩兒,娘才喜歡!”
甜杏心裡掛怪的,但也沒說什麼,林霞把賀歸鴻留在這裡的衣服全部洗乾淨,甜杏幫著去晾衣服。
那些衣服有質地非常好的,也有鄉下人穿的粗布衣裳,每搭一件,甜杏都能想起來這衣裳穿在賀歸鴻身上的樣子。
說起來,歸鴻哥哥真的還蠻好的,甜杏一怔,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好了。
那邊許珍珠跟著盧大國回了城裡,一路上吐了好幾次。
“原來你在家裡做了那麼多惡心事兒?怪不得你家裡人都不要你,瑪麗啊,看不出來,你真是個惡毒的。”盧大國看著臉色蠟白口紅掉得斑駁一片的許珍珠,頗有些瞧不起。
許珍珠撐著一口氣說:“都是他們冤枉我,我沒有做過,都是那個許甜杏……盧大國你答應過我的,你要跟我結婚,所以咱們才回來遷戶口,你怎麼忽然就反悔了?”
盧大國覺得無所謂:“因為我看見你妹妹忽然發現自己喜歡的還是那種青春的女學生。瑪麗,其實我也不是個壞人,我給你一點錢,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就離開我吧,我喜歡的不是你這樣的人。”
許珍珠蒼白的臉上落下兩行淚,咬牙忍著不哭出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打拚了這麼多年,十二歲就闖出去了,結果一切就都被許甜杏給毀了?
“盧大國!就算你不跟我結婚,你認為你就娶得到許甜杏那樣的女人?她眼光極高,是看不上你這種男人的!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答應過我的,要娶我,不準你反悔!”
盧大國有些不耐煩,點了一根煙說道:“就算你妹妹不同意,總有其他的女學生同意,再說了,我今天聽到你奶奶在旁邊說你小時候還對你奶奶下毒啊?嗬嗬,真夠厲害的啊。”
許珍珠臉色更白了,她知道一切都沒用了,盧大國徹底不想跟自己結婚了。
而實際上,她也沒有真正看得上盧大國,隻是覺得以她目前的條件能嫁給盧大國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這條路走不了了,她不介意換一條路。
許珍珠擦一把眼淚:“行,既然你不願意結婚,那就給我一筆錢,孩子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這一次之後,許珍珠再也沒有在小田村出現過,王彩雲其實很希望她閨女能再回來一次,上次回來雖然態度不好,但最終她還是拿到了好處的。
想到閨女成了城裡人,還跟一個有錢的男人結婚了,王彩雲的腰板都硬起來了。
甜杏很快就開學了,這一開學就是高三了,一學期緊張的學習讓人透不過氣,還好她按照賀歸鴻教的學習方法能讓自己輕鬆不少。
這一學期她給蕭君澤寫了四封信,沒有一封有回應的,打了幾個電話,那邊也都沒有人接。
難道是蕭家出了什麼事情嗎?
甜杏的心空蕩蕩的,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努力考到首都的大學,到時候去了首都,就一切都好辦了。
高三的寒假特彆地短,臘月二十八才放假,回到家過個年,初四就要回學校繼續上課,因此一考完試,小白跟甜杏就火速收拾好東西去趕車。
大雪下得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堆,她倆剛冒著雪走到校門口,就瞧見兩個同鎮的小夥伴走過來。
“許甜杏,白茶!你們彆忘車站去了!雪下得太大了,路上特彆容易打滑,今天回家的車都沒有了!昨天開始封的路,我們剛剛去車站一輛車都沒有,隻能先去城裡親戚家住了。你們想想辦法,也趕緊去親戚家吧!”
小白跟甜杏都愣住了,回家的車沒有了?
看看這大雪的陣勢似乎也能理解,可是她倆在縣城根本沒有親戚啊!
這會兒老師們也都緊趕著回家了,學校食堂今天就要關閉了,這回不了家可怎麼辦?
同鎮的小夥伴已經收拾東西去自己縣城的親戚家避難了,雪實在太大了,甜杏跟小白都凍得瑟瑟發抖,倆人趕緊先回寢室再說。
常雪怡恰好正準備出宿舍門,見到她們,忍不住一笑:“雪太大回不了鄉下了吧?我要回家過年咯。”
小白瞪她一眼,哼了一聲:“有毛病。”
常雪怡立即回頭:“你說誰有毛病?”
小白立即就說:“我愛說誰說誰,誰有毛病說誰,反正我們沒車回去了,我有的是時間吵架!”
甜杏拉了小白一把:“咱們回去喝熱水吧。”
跟常雪怡這種人說話純粹是浪費時間。
常雪怡在此之前就被小白懟過好幾次了,她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風,何況外頭的雪越來越大,再耽誤下去,自己回家時間也晚了,趕緊地走了。
雖然跟常雪怡吵架吵贏了,可小白卻沒有一絲開心。
甜杏倒了兩杯開水,小白看著開水上方嫋嫋的熱氣,一臉哀愁。
“怎麼辦啊,食堂也不開了,咱們也沒吃的,也回不去家,縣城裡也沒有親戚,甜杏,咱不會回不去了吧?”
都是未成年的姑娘,小白有些恐慌,靠著甜杏的胳膊流淚。
甜杏拍拍她的胳膊:“沒事的,我有吃的。”
她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來上次許衛星送來的牛肉乾,用水泡泡吃,倒是能扛一點餓。
雖然說著牛肉乾不如麵食管飽,但好歹不會讓人餓暈過去。
這會兒說話的空,外頭的天完全暗了下來,她倆不敢關燈就開著燈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肚子咕咕地響了,甜杏也覺得很餓,倆人趕緊地出去想買點吃的,順便再去車站看看今天有沒有回家的車,今天是臘月二十九,再不回去馬上過年了。
倆人走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走到車站,卻發現車站依舊是空無一人,門口貼著個說明,說是年後初三才會有車。
小白瞬間哭了:“怎麼辦啊!這大雪嚇得,外頭賣飯的全部都關門了,咱們吃啥?”
確實,街上的店幾乎都關門了,他們剛剛一路走過來,沒見到一家開門的。
宿舍裡隻有那麼點牛肉乾,難不成這個年她們不僅要在學校宿舍裡過,還要餓死過去嗎?
甜杏心裡也慌,但還是勸小白先彆哭:“咱們回學校問問看門大爺,說不定有法子!”
看門大爺是拿了錢在這看門的,他孤家寡人一個,看見甜杏跟小白來問,隻能把自己存的窩頭拿出來倆:“我總共就四個,打算吃四天的,給你們兩個。”
大爺隻有四個窩頭,甜杏她們哪裡好意思要?趕緊地拒絕了。
那一袋子牛肉乾是甜杏之前吃剩下的,因此也並沒有多少了,兩個人很愛惜地又吃了些,努力地多喝開水,省的肚子餓得太快。
小白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我好想我娘做的疙瘩湯……”
甜杏也餓得快恍惚了:“是啊,我娘熬的紅薯粥,熱乎乎甜絲絲的,好想吃啊。”
兩人都陷入幻想之中,忽然,宿舍樓下一陣遙遠的男聲。
“甜杏!甜杏!你在嗎!?”
甜杏立即坐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餓暈了?所以產生幻覺了?
可是樓下那聲音還在喊,小白都聽見了:“是不是有人喊你啊?”
“我也覺得是!我下去看看!”甜杏趕緊下樓。
茫茫大雪之中,又是那熟悉的一抹身影,是蕭君澤,他提著一隻布口袋,肩膀上都是雪。
“君澤哥哥!”甜杏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奔過去,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爆發了。
蕭君澤抓住她胳膊:“走,去你宿舍說!”
小白見到甜杏把蕭君澤帶來了,很驚訝:“蕭君澤,你怎麼在這啊?”
蕭君澤舉舉手裡的東西:“給你們送過年的東西。”
他快速地打開布口袋,裡頭有林霞做的炸魚,小白她娘做的雞蛋卷餅,還有幾袋子泡麵,幾塊窩頭。“
“快吃吧。”蕭君澤看著她倆,微微帶笑。
甜杏跟小白真的餓狠了,趕緊地就著熱水吃了起來,甜杏吃了一塊炸魚,忍不住問:“君澤哥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蕭君澤眸色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我回小田村過年,遲遲沒有等到你們回家,家裡人都擔心壞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倆是怎麼了。”
小白覺得不對勁:“車都停了,你是怎麼來的?”
蕭君澤笑道:“正好在鎮上遇見一輛私人的車,我給了人家的錢,人家答應帶我來。”
實際上不是這樣,現在路上實在太滑,他又確實擔心甜杏,乾脆騎自行車來的。
從臘月二十八早上一直騎到今天臘月二十九,才到了縣城。
路上風雪太大,蕭君澤速度也快不了,但一心擔心甜杏,還是堅持了過來。
甜杏摸摸他的大衣,被雪浸得濕透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
倆姑娘吃了些炸魚和雞蛋卷餅,總算是不餓了,蕭君澤檢查了他們宿舍的熱水,也所剩無幾了。
“我去看門的大爺借一點熱水,他那裡有個爐子,燒水還是方便的。”
蕭君澤提著倆暖水瓶趕緊出去了,甜杏想了想跟出去了,蕭君澤沒走幾步就發現了,回頭笑道:“你回宿舍等著,外頭太冷了。”
甜杏心裡很多話想說,忽然見到他,那裡舍得讓他自己去打熱水。
“君澤哥哥,我給你寫信你怎麼不回啊?還有,你家裡的電話是壞了嗎?”
蕭君澤頭發亂糟糟的,還沒來得及整理,但這也影響不了他好看的五官。
“我太忙了,就沒有注意到,我這不是來了嗎?甜杏,你彆多想,回宿舍待著吧。”
甜杏噢了一聲,有些不情願地回了宿舍。
小白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甜杏,蕭君澤對你可真好!他有女朋友嗎?”
甜杏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麼可能啊,他不告訴你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都好久沒有聯係了,他能來這裡我也很意外的。”
甜杏也躺到床上,總覺得哪裡好像變了,君澤哥哥還是君澤哥哥,對她也還是很溫柔,但就是覺得不太一樣了。
蕭君澤提著暖水瓶走出宿舍樓,想到了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他媽堅持要幫他辦出國的申請,什麼法子都用了,院裡的老師也各種試圖說服他,可蕭君澤一想到自己要跟甜杏分開這麼多年,就覺得不舍得。
原本甜杏明年就可以讀大學了,兩個人也就不用離得這麼遠了,他若是這個時候出國,等於好幾年見不到。
蕭君澤沒有忍住在給甜杏的信中訴說了自己的煩憂,他說不放心她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獨自生存,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跟甜杏在一起會很快樂,沒有任何負擔,而一旦去了國外,生活就是無止儘的壓力。
他沒有想到,蕭媽媽認識郵局的一位朋友,把他跟甜杏的信全部攔截了下來,最後全部扔到了他麵前。
“你為了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子,拋棄了自己的前程,你是我的兒子嗎?我怎麼不認識你了?”
蕭君澤沉默不語,蕭媽媽更是暴跳如雷:“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做這種傻事!更彆說你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蕭君澤,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出國的事情,你不去也要去,要是你不去,我保證這個姑娘讀不了任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