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
林霧把車在樓下停好，開了車門，正準備下車，又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車內，問道：“晚上一個人會無聊嗎？”
隻見渾身是血的裴佳寧浮現出來，斜著腦袋地望著他，想一會兒，搖了搖頭。
“奇怪，你不想看電影刷劇玩遊戲嗎？”林霧問道。
蕭秦那個鬼，除了不能為愛鼓掌，不能吃吃喝喝以外，整天刷劇、看電影、玩遊戲，簡直比活人還滋潤。
裴佳寧眨了下眼睛，又搖搖頭。
“好吧，拜拜，明天見。”
林霧對她揮揮手，便關上車門，向自己單元樓走去了。
走進電梯，按了九樓。
林霧準備去找蕭秦問問，裴佳寧是怎麼回事，順便打聽一下，能不能查到那個該死的‘孟賀’。
“叮。”
電梯在九樓停下後，林霧走到901門口，猶豫了一下，正準備按門鈴呢，卻是發現一張臉從防盜門浮現了出來，接著是胸、肩膀、身體。
赫然是蕭秦，她還是下午見到的那副樣子，十六七歲的少女，臉上有點嬰兒肥。
“我還沒敲門呢，你怎麼就出來了？”林霧愕然。
“感覺到你來了。”蕭秦白了他一眼，說道：“去電梯裡說，屋裡有人在睡覺呢。”
“有人？”林霧露出一絲疑惑。
蕭秦卻是沒說什麼，便直接迎麵進入他的身體，把他當成空氣穿了過去，然後徑直向電梯走去。
林霧隻感覺身上一冷，就發現她已經到了身後，隻好跟著她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逐漸關閉。
“好了，說吧，有什麼事？”蕭秦看著林霧。
“也沒什麼，就是有點疑惑。”
林霧靠在電梯牆壁上，說道：“我那個女鬼老婆，帶我去了她死亡時的地方，然後……我應該是經曆了一次她的記憶，這是怎麼回事？”
“喲，看來她的執念還挺深嘛。”蕭秦露出一絲訝異，隨意解釋道：“那就是她形成執念的經曆，因為她執念太深，她帶你到了形成執念的地方，就能把你拉進去她的經曆中。”
“簡直就和我自己的經曆一樣。”林霧感歎一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
直到現在，他都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斷過一樣。
“你應該感到慶幸。”蕭秦笑了，“她不想傷害你，隻是讓你從第一視角感受了一下她的經曆而已，否則，讓你真正沉浸在執念裡的話，那你可就慘了。”
“是嗎？”
林霧微微皺眉道：“我感覺，她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她說自己之前殺過一個人，卻記不清那個人了，而且，她在殺那個人之前，也沒有寄托在我的那輛車上。”
蕭秦詫異道：“看來，你那個厲鬼老婆之前還有另一個執念，她殺了那個人之後，執念消散了，當然就記不清了，還剩下被那輛車撞死形成的執念，自然就寄托在了車上。”
林霧恍然，又低下頭歎息道：“我已經知道撞死她的人是誰了，可惜，那個人跑了，也沒有證據……”
“對了。”
林霧忽然抬頭看向蕭秦，問道：“你和那麼多鬼打過交道，你能查到嗎？”
蕭秦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無奈道：“大哥，拜托，鬼隻是還沒死透的人而已，又不是神仙，是會推衍神算還是怎麼著？活人有警方，可以查監控，搜捕起來不是比我厲害多了？”
“好吧。”林霧聳聳肩，他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而已。
“還有其他事不？”蕭秦懶洋洋地問道。
“有。”林霧點點頭，然後臉色沉重地長歎了一聲：“我今天感受了一次裴佳寧的經曆，真的沒想到，人心居然會這麼惡毒。”
蕭秦不由得問道：“你要和我探討人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