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賢後難為 公子尋歡 6838 字 9個月前

被抓了個現行的武帝怎麼也沒想到睡覺向來雷打不動的周雲見竟然半夜會醒過來, 也是這一天連驚帶怕精神處於高度亢奮當中。就算當時沒有太大的反應, 過後想想也是後怕。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在他麵前殺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屍體。

其實這一晚上周雲見睡的並不是特彆踏實, 一直在做夢,夢裡的場景十分混亂,卻又破不開。睡到半夜肚子餓了,幸虧把他餓醒了, 否則還真逃不出那些夢魘。

這一醒, 倒是給了他個驚喜,周雲見拉住扔麵無表情的武帝,說道:“皇上,你想和我睡便直說,為何要偷偷摸摸的?臣又不是不願意, 陛下何苦委屈了自己?”

武帝滿頭黑線, 皇後不要臉起來,也真是世間無敵。他掰開周雲見的手, 自己搬起偌大一個書桌搬回了原位, 說道:“朕隻是怕你掉床而已!你想多了。”

周雲見當然知道皇上是怕他掉床, 不過他掉床掉了那麼多年, 還是頭一回擔心他會摔壞。但這會兒他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了過去,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武帝, 說道:“皇上……您……自己搬了千兒八百斤???”

武帝皺眉, 說道:“難道讓你來幫朕抬嗎?”那眼神裡的輕蔑, 仿佛覺得周雲見不是個男人。

周雲見渾不在意, 穿鞋下床,說道:“難怪百姓都尊稱皇上為武帝,原來您的武藝真是超群。”

武帝收了奏折,說道:“這也不過是些小把戲,你肚子餓了?朕讓人準備吃的。”說著武帝便出去,今夜小銀子執夜,便吩咐小銀子去給周雲見備點吃的。

小銀子很是機靈,不但給皇後準備了他愛吃的燉蛋羹,還給武帝也備了一份。蛋羹裡蒸上了嫩玉米粒和鬆茸,點上香油,香味四溢。周雲見和武帝一人伏在書桌的一端,看到武帝正在批關於之前賑災事宜貪墨的折子。

周雲見嚼著玉米粒,若有所思的說道:“皇上,說起大旱……皇上,您可曾聽說過關於司水教的事?據民間傳說,在二十年前,每逢大旱,司水教便會出來司水消災。且不收百姓任何錢財,隻為儘快將旱情壓下去。說得神乎其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咽下一口蛋羹,武帝仿佛思考了數秒,才答道:“是真的。”

周雲見感興趣的朝前坐了坐,說道:“哦?皇上知道這個司水教?”

武帝說道:“司水教事發時,我還小,剛過五歲生日。當時是太子晏淮一手處理的此事,上表奏請剿滅叛賊司水教黨羽。其中還有幾名大臣牽涉其中,滿門抄斬。當時談司水教色變,任何為司水教說情的官員,全被下了大獄。這件事當年辦得密不透風,父皇連下三道指令,都是被追捕司水教教主。這背後,絕不僅僅是司水教叛亂那麼簡單的事情。”

周雲見停止了吃東西的動作,問道:“哦?皇上聽說過什麼?”

武帝放下了勺子,說道:“倒也沒聽說過什麼,說起來司水教,倒是我的恩人。”

周雲見疑惑的看向武帝,武帝說道:“當年司水教的眾遺老在北疆圍劫晏淮,那個時候,正是晏淮將我圍於北疆念慈,進行劫殺的時候。念慈那一戰,說來輕描淡寫,實則九死一生。當時朕手下三名悍將,都死在了晏淮手下。我身負重傷,退至黑虎河。自知此劫難逃,便想奮力一搏。我換上小卒的衣服,悄悄摸進敵營。奈何晏淮身邊竟是有無數江湖好手的,沒等我近前,便被人發現了蹤跡,押至晏淮身前。晏淮自是認得我,他笑得張狂瘋癲,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肅殺。一時間天地變色,草木俱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閻羅奪去了生命。我的耳朵瞬間失聰,待恢複時,隻聽到一句‘司水教五侍前來報仇’。他們當著我的麵,奪去晏淮頭顱。那一幕很詭異,仿佛所有人都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一動不動。待朕恢複了知覺,便是第二天晚上了。外麵所傳的,便是朕那些舊部所看到的吧!”

果然,傳言是最不靠譜的。不過武帝潛進彆人大營進行狙殺這件事,竟乾過不止一次了,果然第二次乾就有經驗多了,直接取了晏海首級。

隻是,皇上說司水教的人前來劫殺時,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詭異異常?他看過司水教五侍所有的套路,卻不曾有一人是這樣的武功套路。這哪是武功,分明是死神收割機啊!回去他要問一下五侍,當年他們在北疆劫殺晏海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幫手了。

武帝見周雲見發呆,以為他被自己的故事嚇到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陳年舊事,皇後不用怕。你的蛋羹涼了,先吃完,再睡一會兒吧!堪堪三更,朕也陪你躺一會兒。”

周雲見哦了一聲,三下五除二扒完了碗裡的蛋羹。小銀子上前來把碗收了,周雲見便和武帝一起上床睡了。第二天一早,武帝上早朝,周雲見套車去了京郊彆院。

一進院子,棋侍便上前道:“教主來了,昨天那個死士醒了,色侍正在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周雲見一臉的興奮,說道:“哦?上刑了嗎?”

棋侍:……教主對上刑這麼感興趣的嗎?

周雲見說道:“快帶我去看看。”

很快,周雲見便被棋侍帶到了地牢,色侍正在對那死士用刑。彆說,雖然色侍是個女流之輩,用起刑來卻是毫不手軟的。此刻的死士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一見周雲見進了地牢,色侍立即對他行了個禮:“教主,地牢汙穢,您還是出去等的好。”

周雲見擺手示意無妨,圍著死士轉了一圈,說道:“不招?”

色侍說道:“像這樣的死士,沒那麼容易的。他們養來的目的就是送死,手裡要麼有把柄,要麼家人和孩子被扣在對方手裡。隻要他死了,家人和孩子便安全了。”

周雲見說道:“確實夠狠,不過這個死士看著也就十七八歲,倒是不可能有孩子。這世間最大的信念是孩子,其次是父母。不過……這世間最痛的,並不是孩子失去父母,而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後半句話,是說給那死士聽的。

周雲見走到死士麵前,說道:“不過這個年齡的少年最容易被洗腦了,肯定不聽父母的,叛逆又中二,覺得自己做死士就是世間大義。大謬!父母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好好過日子的。你有信念了,可憐雙親後半生都在肝腸寸斷中度過。更有甚者,受不了痛失愛子的打擊,雙雙自縊。如果可以選擇,他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看著孩子送命。”

周雲見見那死士還是一副死魚眼,仿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猜測他要麼沒有父母,要麼就是對父母沒什麼感情。這種的,就更好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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