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士(2 / 2)

修仙不如玩基建 退戈 6819 字 6個月前

他轉了個身,正對著上方,神情滿是無措。

此時,鄭康突然道:“小道長,說句你不愛聽的,我瞧你在餘淵,也不是多受歡迎。”

趙故台手指抽了下,低聲問:“為何這樣講我?”

“他們若真關心你,豈會放你一人出來探查?你久出未歸,他們又怎會任由你流落在外?”

趙故台心裡涼得厲害,又不可否認他說得沒錯。

自己於餘淵,於師父,恐怕都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這次師父隨意打發他過來,怕是根本沒想過他的死活。

張識文將被子往上一提,說道:“莫多想了小道長,你明日想離開便離開,我們仙君可不會強留誰。”

翌日,清晨的光線從屋外照進來。

趙故台默默起身,跟在眾人身後幫忙,拿劍削了幾扇木窗。

臨近中午時分,他抬頭遠望,還是沒能等到餘淵的同門前來尋他。

他昨日還未進城就被師父轟過來了,師兄弟們或許還不知道這件事……

唉,趙故台實在很難找到充分的理由來自我安慰。

他悲觀地想,恐怕自己哪天死在外頭了,都不會有多少人知道。

趙故台心裡哇涼哇涼的,雖然他昨天已經有了離開餘淵的念頭,可麵對這淡漠的現實,仍舊情淒意切。仿佛那幾十年的人生,都成了肉包子打狗,十分不值當。

趙故台去找了逐晨,朝她施禮:“逐晨師姐。”

逐晨舉著瀚虛劍回頭:“誒。”

趙故台心裡羨慕得滴血,心說這才叫徒弟啊。他垂下視線道:“我現在去餘淵宗交還令牌,待晚上再回來幫忙。”

“你真想清楚啦,以後就離開餘淵,留在我朝聞了?”逐晨看著他,笑道,“我可要先同你說好,我師父如今入了魔修,身上還有傷,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用樸風宗的劍法了,未必能指點你多少。你若是衝著他天下第一劍修的名號來,那定然是要失望的。”

“我想清楚了,不求仙尊指教。”趙故台認真點了點頭,眉宇間有點憂傷,強打起精神道,“隻是覺得,餘淵大抵不適合我吧。反正我天資有限,留在餘淵也過得不開心。不如罷了。”

逐晨心裡高興,催促道:“那你去吧,早點回來,還一堆活兒等著你乾呢。”

趙故台:“好。”

趙故台禦劍走了。

他這一走,一直到夜幕四合都沒回來。

風長吟還等著他回來,相約一起去遠方砍木頭來著,期待了一整天,結果人居然沒了。

這趙故台雖然看著有些笨,但手腳還算勤快,風長吟對他印象其實不壞,帶著他跟有了個師弟一樣,還挺有意思。

結果這段露水師弟情是如此的短暫,頭都沒起一個,就無疾而終了。

風長吟鬱鬱寡歡,拖著長劍跑去找風不夜訴苦:“師父,那人不見了,昨夜還情真意切地說景仰你,原來不過是說說而已。”

風不夜目光朝他斜去,眼神幽深,語氣冷冽:“專心修煉,不要牽懷外物。你所修之道,最忌心性沉浮。餘淵宗的修士,與你有何關係?”

風長吟被他一瞪,弱弱道:“可他說了要留在朝聞來著,我不過是想關心他。”

他說到後頭,聲音越來越低,怕風不夜指責他不務正業,不等對方回複,匆忙鞠了個躬,跟兔子似的跑了。

離開竹屋,他還心有餘悸,心說師父好可怕,單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威視他,就極有壓迫感,叫他不敢放肆。

風長吟離開沒多久,逐晨也走了進來。

她站在門口,猶豫道:“師父,趙故台貌似人不見了。”

風不夜:“……”

逐晨接著說:“我瞧他不像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既說了會留下,就算出爾反爾,也該給個消息才是。如今這樣,怕不是被餘淵宗的人給扣了?”

風不夜抬起眼皮,看著她,緩緩吐出兩個字:“是嗎?”

逐晨走到竹床邊,說:“我這還挺擔心他的,畢竟算是半個自己人。要不我讓小師弟過去看看?”

風不夜沉默半晌,將膝蓋上的手指收進長袖中,問道:“你很喜歡他?”

“這不朝聞正缺人嗎?若是修士就更好了。”逐晨歎說,“唉,不過趙故台一人其實也抵不上大用,我就是看他怪可憐的。今日走的時候,他滿臉苦笑,看著都快哭出來了。”

長袍抖動,衣衫摩挲。風不夜從床上走下來,與逐晨離得近,高大身影擋住了她麵前的燭光。

他五官陷在幽暗的夜色裡,身上莫名帶著道寒氣,輕微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師父您去?”逐晨說,“不必您出馬吧,餘淵宗而已,小師弟應該可以來去自如。”

“他浮躁。”風不夜在她肩上拂了一下,推得她轉向門口,“你去休息吧,我看一眼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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