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徒弟不聽話怎麼辦?...)(1 / 2)

修仙不如玩基建 退戈 7252 字 3個月前

逐晨循著寥寥雲所指的方向跑過去, 沒找到風不夜。碩大的木架子後頭,隻有一棵枯樹。

“怎麼走了啊……”

風不夜應當已經看見他二人了,卻沒上來給梁鴻落一個迎頭痛擊, 甚至沒有叫走逐晨, 全然不似他的風格。

這是什麼意思?裝作沒有發現?

難道這就是風不夜含蓄的愛?在他經過多番考量後,最終決定看在逐晨的麵子上, 給梁鴻落施舍一點寬容?

逐晨的自我安慰並沒有持續多久,她猶豫地調轉了步伐,準備回去。剛轉了個身, 各種惶恐又奇異的想法便爭先恐後地冒出來,讓她覺得不安。

之前,風不夜已經再三向她強調過, 不要同魔修往來。可先是阿禿,再是若有、若無,風不夜無奈再三放縱,她卻屢教不改。

會不會是風不夜對她這個不孝徒終於失去了耐心,決定置之不理?畢竟師父對待長吟與師兄,一向都是嚴苛至極,要求說一不二的。逐晨得了特例,偏還一再惹他生氣。

細思之下, 逐晨覺得極有道理,臉色低沉下去。

曆來端水翻鍋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她翻了好幾次了, 這次則是直接將碗砸在了地上。

雖說她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 可若站在師父的立場考慮, 她這樣是有些令人心寒。好似生了逆骨,偏偏要與他討厭的人來往。

逐晨茫然無措起來, 腳步虛浮地走回去,單手支在一根柱子上,長籲短歎。

風不夜鮮少生氣,但每次生氣,都難以善了。這可如此是好?

梁鴻落見她這般,嗤笑一聲:“你們為何都這樣怕他?風不夜還會殺了你不成?不過確實,風不夜本性霸道。”

逐晨悵然問道:“鴻落道友,如果你是我師父,見到我屢次跟討厭的人站在一起,生氣跑了,私下會不會希望我去追你?”

她覺得自己正麵臨著許多直男朋友都麵臨過的求生欲的問題,隻不過落到她頭上的這個,比彆的要複雜一百倍,她慣有的邏輯分析,差不多已經走到了絕路。

梁鴻落深感莫名其妙,用力瞅了她一眼:“我有病?”

逐晨遺憾:“對啊,我師父又沒病。問你有什麼用?”

梁鴻落:“??”

?

風不夜站在巨石的高處,衣袍與長發在冬風中恣意飄揚,清瘦的背影與冷然的氣質,讓人一看便想到超凡脫俗這四個字。

世人總說,風不夜是離成仙最近的修士,汪平泉從前無緣得見,如今覺得,若這世上真有仙人,也該當如風不夜這樣灑脫。

世人都盼他成仙證道,而他自己,卻親手斷了仙途。

汪平泉遠遠望著,有些失神。以為風不夜也是在沉思悟道,一直沉默著不敢出聲。

未有多久,上方的人微微動了下,朝他的方向側過頭。

汪平泉不敢與人直視,連忙端正衣冠,朝對方作揖行禮:“仙尊,晚輩特意前來感謝您的賞賜。”

話音未落,他耳邊蕭瑟的風聲猛地消了下去,視線中一抹白色的衣角擋在了他的身前。

汪平泉悄然抬起頭,對上風不夜那悠悠沉沉的眼神,心下發慌,腰背又彎得更低了。

“是不是晚輩打擾到仙尊修煉了?”

風不夜抬手一拂,讓他站正。

“我並未在修煉,不過是在思考一些瑣事。”

他的聲音如金石擊玉,雖然有些低沉,但十分悅耳。

汪平泉腦子暈暈乎乎的,從中聽出了一點迷惘。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就聽風不夜緊跟著問了句:“你有徒弟嗎?”

汪平泉哭笑不得道:“晚輩修為低下,還不到收徒弟的時候。”

風不夜語氣淡淡:“嗯。”失望。

汪平泉又試探著說:“不過晚輩平日會幫著照看師弟師妹們。”

風不夜略微頷首,認真與他討教:“你師弟師妹,若是不聽話,非要與一些心懷叵測,又善於偽裝的人來往,你該如何?”

汪平泉恍然大悟,頓時覺得風不夜身上多了股煙火氣。原來像他這樣的大能修士,也會為徒弟的事情感到煩憂。

汪平泉說:“仙尊是指逐晨道友,與那位魔修嗎?”

他隱約間聽到了百姓議論自己,自然也就聽到過梁鴻落這個名字。雖然他未曾見過,但從眾人的描述中,模糊地勾勒出了一個輪廓。

汪平泉:“晚輩覺得,逐晨道友並不是真的不願聽從仙尊的話。隻是,她身為朝聞掌門,而朝聞又地處魔界邊緣,少不得要與魔修打交道。她隻是將鴻落道友當做一個尋常朋友相處而已。”

“尋常?”風不夜語氣不善,“她並不常找若有、若無等人。以前也從不刻意去做我厭惡之事。”

“因為鴻落道友是懷謝道友帶來的朋友吧。”汪平泉神色自如地說,“以我兩日相處所見,逐晨道友是一位引過自責,極為寬仁之人。您越打壓鴻落道友,她便總會想著去安撫,可又不願違背您的心意,因此隻敢悄悄前去。長此以往,倒叫您二人之間生了嫌隙。”

風不夜沉默,似有所感。他教育弟子時,從不搞這些套路。

汪平泉:“我年幼不聽話時,我師父便是這樣教育我的。他說,他越不給我什麼,我便會越想要什麼,尤其是交友更是如此。我若不自己見過世間險惡,還以為他是在阻我自由。”

風不夜代入想了想,叫自己釋懷。

片刻後果斷搖頭。

還自由?

從前他就是對逐晨太自由,讓會讓她入魔。梁鴻落都卷土重來了,難道他還要重蹈覆轍?

風不夜很肯定地說:“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