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1 / 2)

朱校長與梁韶率先而至。

羅淑儀雖不認識朱校長, 但與梁韶卻有幾麵之緣, 心思轉圜間,便客氣地把兩人請入家中, 倒茶的同時問道, “怎麼不打個招呼就突然來了?”

雖然這麼問, 但她的心裡明鏡般透亮。

梁韶滿麵紅光,狀態極佳。

以往, 雖然她對舒昕寄予了厚望,雖然也曾幻想過舒昕能入選, 可想象終究是想象。

深知競賽殘酷的她,卻沒想到, 舒昕真的能夠做到,且距離獎牌僅有咫尺之遙。

收到通知時, 她連連確認了好幾遍才敢相信。

這麼優秀的孩子, 是她的學生啊。

“這是南明的朱校長。”梁韶抑製住內心波濤洶湧的情緒,“這回我們來,是給舒昕送獎金的。”

說完後, 她將一遝厚厚的牛皮紙袋遞給了羅淑儀。

朱校長同時開腔, “學校對獲得重大榮譽的學生有相應的獎勵,舒昕當之無愧。”

他覺得自己做的最英明的一個決定, 就是讓舒昕轉到了自己的學校。

羅淑儀覺得這獎金有些燙手, 她躊躇了片刻, 才道, “這比賽還沒結束呢。”

她不想讓舒昕因為獎金而有心理壓力。

朱校長聞言, 頓時咧開了嘴,“要是舒昕能在最後的比賽中得獎,無論是金牌銀牌還是銅牌,學校還有獎金。”

言下之意,這獎金,也僅僅隻是現階段的。

梁韶連忙附和,“是啊,實不相瞞,南明雖然看著花團錦簇,但實則,這麼多年來,連決賽都沒有人能通過。舒昕這一回,可是幫學校增了不少光!校長說的沒錯,她當之無愧的。”

羅淑儀遲疑片額,便將舒昕從房間內叫了出來。

舒昕倒是沒什麼顧慮,她不假思索地就接過了獎金,“謝謝老師。”

摸了摸牛皮紙的厚度,估摸著不少,學校的手筆也不小。

梁韶又說了一些激勵的話,最後在朱校長再三暗示下,才硬著頭皮詢問道,“舒昕,你覺得南明對你還行嗎?”

舒昕雖有些不明所以,但依舊實話實說,“挺好的。”

各科目的老師都對她和顏悅色,尤其是班主任梁韶,平時想請個假,都不必走請假的程序。

還有那群和善的同學們,對她也相當友好,幾乎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梁韶暗自琢磨了片刻,乾脆直白地問,“那你應該沒有轉校的打算吧?”

不是她和朱校長多心,當初舒昕僅僅展露了丁點的天賦,她就雷厲風行地從一中挖了角。

現如今,競賽最後的結果已經通知到所有參與的學校,她實在不相信沒有人動心思。

好不容易找到了寶,梁韶又怎麼舍得舒昕離開。

羅淑儀立刻就明白了。

敢情送獎金是假,這是特意來找昕昕求個心理安慰的。

不等舒昕回答,她就給了確鑿的答案,“你放心,不會的。”為了徹底讓他們寬心,羅淑儀索性說了心裡話,“市裡最好的學校就是南明,我們暫時不準備讓昕昕遠離我們身邊,而且,對於昕昕來說,無論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羅淑儀不是那種望女成鳳的家長。

以舒昕如今的水平,將來考一個重點大學沒問題,這就夠了。

她其實更希望,舒昕能夠過得輕鬆一些。

舒昕連忙附和媽媽的話,“是啊,我轉學去其他的學校,也不可能考101分啊。”

梁韶心裡寬心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其他同學來說,能考多少取決於實力,而對舒昕來說,能考多少取決於試卷的總分。

這……忒打擊人了。

“那就好。”梁韶的臉浮出紅暈,“千萬彆怪我們小人之心了。”

羅淑儀非常上道地把話圓了回去,“什麼小人之心,這話怪難聽的,我隻知道這是南明看重我們昕昕呢。”

一旁的朱校長眼睛笑眯,無論是對舒昕,還是對舒昕家長的好感,都如火箭般蹭蹭上漲。

他心裡默默地決定,要是舒昕能夠得獎,他得把獎金的額度再提高一些。

朱校長與梁韶又客氣寒暄了幾句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臨走時,恰好被買菜回來的舒展呈瞧見,他把菜放回廚房,好奇地問道,“昕昕的數學老師來乾什麼?她旁邊的人又是誰?”

羅淑儀一看見舒展呈就覺得腦袋疼。

要是被他知道學校老師親自來送獎金,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可這事情又不能不說,想了想,她乾脆模糊了概念,“他們是特地上門來恭喜昕昕入選的。”

同時,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牛皮紙袋,不留痕跡地擋住,“行了,你去廚房洗菜吧。”

舒展呈沒覺得不對勁。

他成功地被羅淑儀糊弄了過去。

可還沒過半個小時,門鈴又響了。

羅淑儀還沒來得及去開門,穿著圍裙正在洗菜的舒展呈連忙撒了撒手上的水,又在圍裙上擦了一把,迅速地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有些懵,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們找誰?”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滿臉堆笑,“這裡是舒昕的家嗎?你是舒昕的……爸爸?”

羅淑儀還沒走近,就聽見舒展呈的應答聲。

那中年男人忙不迭開口道,“是這樣的,我是雁市二中的,我們學校在全國的排名也十分靠前,不知道舒昕願不願意轉學去我們學校,學費全免,還有豐厚的獎學金,所有的班級任其挑選,當然,如果你們還有其他的意見,也可以一並提出,我們會儘可能地滿足。”

舒展呈聽懵了。

雁市距離香市可有著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啊,居然還能這麼早過來。

不僅如此,許了這麼多優渥的條件,就為了讓女兒轉學到他們學校。

麵對著對方的問題,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