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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比賽結束, 陶平平便躲進了衛生間。

他畏懼他人的鄙視、擔憂隊友的埋怨、害怕校長的指責, 唯有躲在大家找不到的角落裡, 他的心才能有一絲的平靜。

如果可以的話, 他希望永遠都不出去。

“平平,你在衛生間嗎?”

陶平平蜷縮著坐在地磚上,他雙手抱膝,聽到自己的名字, 下意識地抬起頭。

他張了張嘴, 有心想要回應,但怎麼也說不出話。

“校長找你有事。”

“平平?”

“奇了怪了,哪裡都找不到他人, 工作人員明明說往衛生間的方向來了。”

陶平平聽到校長二字, 渾(身shēn)顫栗,但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不敢頂撞老師, 他咬了咬嘴唇, 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我在這裡。”

說完, 他揉了揉眼睛, 不讓彆人看出來他哭過,因為蹲的時間太久,腳發麻, 站起來時還差點摔倒。

“陶平平,校長在車裡呢。”

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子,“他讓你去地下負一樓的停車場找他, 至於我們就先坐校車回校了。”

“欸,是不是剛剛你在台上的表現惹怒校長了,他臉色很不好看。”

陶平平點了點頭,壓根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他洗了洗手,就匆匆忙忙地就往負一樓跑。

停車場內停滿了車,一時間,陶平平有些眼花繚亂,正當他糾結著該怎麼找到校長時,左手邊傳來了滴滴兩聲,他聞聲望去,見到了熟悉的車牌,糾結了片刻,磨磨蹭蹭地上了車。

見校長的神(情qíng)尚佳,他心裡的忐忑稍微褪去了些,“校長。”

鬱校長見到陶平平的臉,就想起了方才比賽場上有多丟人,他麵無表(情qíng),“我把題目給你時是怎麼告訴你的?一定要吃透,絕對不能有一絲意外。但現在呢?你明明不會心算題,卻偏偏要選擇第5題,是不是覺得出風頭很爽、很酷?要不是我對你抱有太大的期待,你以為我會把這麼重的擔子交到你(身shēn)上?現在你又是怎麼回報我的?陶平平,你告訴我這件事該怎麼收場。”

所謂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他那樣。

陶平平眼眶一下子泛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今天也不知哭了多少回,“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校長,真的很對不起,一定沒有下次了。”

他咬著嘴唇,“我沒想到那舒昕竟然會這麼強,不然我也不會方寸大亂。”

瞧著陶平平無辜的臉龐,鬱校長心裡倏然竄出了一簇火苗。

他不知道外界會怎麼看待附中、更不知道上頭會對自己采取怎樣的處理結果,“還有下次?你覺得還會有下一次嗎?”

“這真的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就算我寫出了心算題的過程又能怎樣?正常人都知道憑借著普通的步驟,根本不可能快速的算出答案……”

陶平平極力的給自己解釋,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說越弱,瞧著校長冷冰冰的眼神,終於戛然而止。

鬱校長心頭的火苗越竄越大,仿佛要把五臟六腑燃燒成灰燼,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qíng)緒,伸手直接甩了陶平平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狹小的空間內格外響亮。

打完後,鬱校長愣住了。

一校之長不僅要有德行,還要有美譽,所以不管在怎樣的場合,他都能夠把自己的(情qíng)緒收放自如,現在,他居然動手打了學生。

簡直是不可思議。

鬱校長心頭稍稍平靜了些,但礙著麵子遲遲不肯道歉,但讓他說那些更過分的話,他也說不出來。

但心裡早就後悔剛才那衝動的行為。

陶平平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可思議地看著鬱校長,他承認自己行為有些魯莽,可大部分錯誤難道不是鬱校長自己該承受的嗎?

是他讓自己背誦答案,也是他讓自己作弊的,現在憑什麼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他的(身shēn)上?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打開車門,立刻跳下車。

生怕鬱校長糾纏不休,他撒起腳丫子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陶平平才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自己的爸爸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爸,你來接我。”

……

八校知識競賽徹底落幕,但網絡上的(熱rè)度才剛剛升起。

有關於舒昕第四輪提問、陶平平遮遮掩掩不肯回答的片段刷的滿屏皆是。

大家都是有思維、有理(性xìng)的人,看事(情qíng)的角度更全麵,所以,一眼就能明白,陶平平手裡恐怕握著正確答案,所以在第三輪才會這麼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