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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昕眼瞼低垂, 細細地思索著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

電光火石間, 她仿佛明白了什麼。

“唐淩昱, 你來找我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唐淩昱雖不明所以, 但依舊回答道,“我隻是臨時起意。”被困在陣法裡,他並沒有過於驚懼,反而心態平和的很, 回答完後, 又反問道,“究竟怎麼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舒昕原地踱步,同時給唐淩昱科普陣法, “八門金鎖陣本屬於戰陣, 但被改良後,便出現在了玄學中。八個部位, 分部在八個不同的方向, 從而分為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一旦有人進入, 布陣者便可以調控陣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 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 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

唐淩昱依舊雲裡霧裡,但卻聽明白了表麵意思,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那我們……”

還真是凶多吉少。

舒昕分了一部分心神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同時篤定道,“醫院旁的(陰yīn)氣最為濃鬱, 占儘了地利,他們煞費苦心地把我引到這裡,當然不是為了讓我平安離開的,所以咱們所處的地方,必定是死門。”對付唐淩昱毋需這麼大費周章,想到這兒,舒昕心裡浮出愧疚,“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唐淩昱搖了搖頭,“要不是我固執地請你吃飯,咱們也不會碰到這些。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舒昕聞言,頗為忍俊不(禁jìn),不過互相攬責任已沒了意義,她壓低聲音道,“恐怕那杜夢豔也是他們算計好的。”

話音剛落,周遭的環境頓時大變。

鬱鬱蔥蔥的樹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濃厚的(陰yīn)氣如鋒利的匕首,從四麵八方向兩人攻擊而來,空氣受到震動發出嗚嗚的聲響,不僅如此,數不勝數的僵屍踩著淩亂的步伐,一點點靠近。

這樣恐怖靈異的場麵,隻看得人頭皮發麻。

舒昕瞳孔驟縮,對陣法研究頗多的她一下子就看明白,這些雖然都是幻象,但所有的攻擊都是真實的。

她伸出右手,輕喝道,“抓住我。”

唐淩昱麵色有少許的蒼白,聞言,他連忙握住舒昕的右手。

在這樣的場合,他不僅僅沒有用處,相反還是累贅,多聽吩咐少瞎動才能給舒昕減輕負擔。

奇怪的是,雙手相握的刹那,渾(身shēn)涼颼颼的不適感,瞬間消去了大半,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在體內四處蔓延。

舒昕體內元氣瘋狂運轉,(肉ròu)眼瞧不見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保護膜籠罩在兩人(身shēn)上。

與此同時,她祭出三清鈴,左手輕輕晃動。

可即便如此,(陰yīn)氣的速度絲毫沒有降低,相反,它們像是受到了指引般,彙聚成一團,向舒昕的方向狠狠砸去。

舒昕(胸xiōng)口一震,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萎靡。

此刻,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手裡的三清鈴,強大的法寶泛著晶瑩的光澤,美麗奪目,卻如同花瓶般,沒有一絲作用。

唐淩昱見舒昕受傷,他臉上劃過一抹憂慮,“舒昕,你還好嗎?”

舒昕閉了閉眼,她發現,能催動的元氣,隻有以往的十分之一,這也是為什麼三清鈴沒能抵禦住(陰yīn)氣的原因。

她深呼吸一口氣,又緩緩睜開眼,體內僅剩的元氣再次運轉,搖搖(欲yù)墜的保護膜再度變得堅不可摧。

“舒昕。”

唐淩昱淩厲的聲音裡夾雜著擔憂。

舒昕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視線落在左手上密密麻麻頗顯惡心的水泡上,片刻之後又移開眼神,“你放心,我會帶你出去。”

她的聲音雖然無力,但卻帶著無比的堅決。

八門金鎖陣,如果能找到生景開三處吉門,那對他們來說,(情qíng)勢會有很大的逆轉。

不僅如此,有了生景開三處吉門,推算出傷門、驚門,也會相對容易一些。

唐淩昱有些痛恨這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發現無沒信號,根本沒辦法向外界求救。

正想要說話時,他發現舒昕又吐了一口鮮血。

舒昕體內的元力越來越少,她緊緊地握著唐淩昱的手,“彆拖遝,跟我走。”

說完,她左右環視,迅速地往西南方而去。

在醫院湖泊旁布置八門金鎖陣,那布陣的範圍勢必不遠,離開死門,無論哪個門,(情qíng)況都不會比現在更差。

短短三分鐘,舒昕後背已被冷汗淋濕,她的額頭,同樣冷汗直流,紅潤的臉頰血色儘失,蒼白地令人揪心。

期間,她又抵禦住了兩波(陰yīn)氣的攻擊,但代價同樣不菲,感受著氣息的流動,她臉上浮出一抹淺笑,“快跟上。”

一腳跨過,那灰色的空間陡然消失。

舒昕與唐淩昱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舒昕麵前的場景變換。

“昕昕,你不要難過,否則你媽媽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

舒昕茫然地睜開眼,她發現自己的(身shēn)體縮小了無數倍,在她麵前的,正是一具棺材。

她搖搖(欲yù)墜地站起(身shēn),就瞧見了棺材內臉色黑青的羅淑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