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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昕盛情難卻,再加上她的食量的確不小,又吃了一碗飯,到最後實在吃不下了,她才可憐巴巴地看向了李羨,“動土的地方在哪裡?帶我去看看吧。”

李羨忍俊不禁。

她一直覺得舒大師有股不屬於她年紀的老成,此時此刻,才意識到,舒大師也隻是個花季少女,嬌俏的可愛,她吃完最後一口菜,連忙起身,“好。”

李父、李母見狀,連忙跟上。

舒昕走到後院外,便發現地上有五個大坑,此時此刻上麵栽種著不知名的樹木。

樹木本充滿了生機,但一股陰煞之力緩緩從地麵滲到樹木中,如抽絲剝繭般,吞噬了樹木的生機,再過半,便要枯萎。

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同時開口問道,“這裡以前種了什麼東西?好端端地為什麼又要挖了?”

李父臉上倏然出現了一抹恐懼之色,他瞥了一眼李羨,旋即實話實說道,“是這樣的,三個半月前,我們全家人,總會不約而同地做一樣的夢。大家手牽著手,圍成一圈,在這五顆柳樹下,一起翩翩起舞,到後來,柳樹不見了,但除了我們全家外多了五個身著綠衣的少女,和我們一起跳舞。如果單純是夢也就罷了,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是每天早上我們全家都東倒西歪地躺在那柳樹旁,精疲力儘。顯然晚上做的根本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啊。”

“這稀奇的事發生了半個月,我們全家都捂得死死的,誰也沒敢說,就怕彆人把我們當成異類,後來實在受不了,便去隔壁縣把王大師喊到家裡來給我們看風水。”

李羨聽得又驚又怒,“爸媽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呢?”

李母歎了口氣,“你平時工作那麼忙,為了家裡一些小事耽誤,那多劃不來。萬一再把你摻和進來,這多不好。”

李羨啞口無言,她偏頭看向舒昕,眼裡帶著隱隱的哀求。

舒昕並未說話,隻要目不轉睛地盯著李父,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李父回憶了一番,“王大師到了家裡,一下子就瞧見了這五棵柳樹。還不等我說出家裡有什麼怪異事,他就直言相告,這柳樹高大,樹枝濃密,根本看不見內部,若是強行去看,也隻會覺得陰森黑暗,倒像是成了精似的。他說完後就直接拿出了羅盤,可什麼話都沒說呢,他直接抱著羅盤就跑。到了第二天,他才告訴我,羅盤上指針預警,一開始僅僅小範圍搖擺,後來出現了轉針的情況,最後羅盤還裂了一條縫。”

“我問他該如何破解,他便給我算了個日子,又給我找了幾個八字上佳的人,一起把柳樹給砍了。說來也奇怪,把那五棵柳樹砍下後,家裡的情況一下子就解決了,那樣的夢再也沒做過。”說著他看了一眼李羨,百思不得其解,“她隔家離那麼遠,之前都沒有受到影響,為什麼全家都平安無事的時候,她會被陰魂纏身呢?”

李羨告訴家裡時,隻說了陰魂,並沒有說其他。

她眼瞼低垂,就這麼安靜地站著。

舒昕把先前的說辭又一模一樣地重複了一通,隨後還繞著那小樹苗緩緩走了一圈。

那王大師說柳樹有問題,並不是空穴來風,李羨家裡的老宅坐北朝南,標準的坎宅,五行屬水,樹為五顆,五行屬土,土克水,所以這五棵樹是克宅的,柳樹本身也是陰物,在正北陰氣愈發旺盛。

隻是那王大師沒有發現的是,雖然柳樹克宅,但李家人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顯然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這柳樹。

舒昕腳步放緩,走了一圈又一圈。

所有人瞧她沉思的模樣,均不敢打擾。

良久,舒昕終於在一處位置停下,她看向李羨,吩咐道,“去給我找一個鏟子來。”

李羨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迅速地把院子裡的鏟子遞到舒昕的手裡,“舒大師,你這是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嗎?”

舒昕從包裡拿出幾張黃紙,動作緩慢地把鏟子邊緣包裹住,隨後找準一個方向便開始挖土。

隨著土越挖越多,周遭的溫度像是受到了影響,突然變得冷森森。

李羨麵色一變,手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浮出。

每次陰魂纏身時,她也會有這樣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舒昕手裡動作一滯,顯然是土裡有了東西,隨後,她又拿出了幾張黃紙,小心翼翼地把土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李羨屏住呼吸,見東西露了頭,忍不住湊上前,待瞧見一隻精美的繡花鞋,她臉色豁然大變。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竟然會埋在她家下頭。

不僅僅是李羨,連李父李母也有些吃驚。

舒昕沉聲道,“這是個從地底下帶來的老東西,就是因為它,導致陰氣更盛,才會接二連三的發生這麼多事情。”

繡花鞋鞋尖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頗有千嬌百媚感。

它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原因而蒙塵,相反色彩相當新穎。

沒有人敢小覷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