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定下小計(2 / 2)

長門好細腰 姒錦 7422 字 3個月前

張二餅狠著臉,手指著他們。

“好,好,有人撐腰是吧,看你們能仗勢到哪一日……”

說罷,扭頭叫上自家幾個兄弟。

“我們走!”

葉闖還刀入鞘,“晦氣。”

開張當天遇上這種事情,是有點晦氣。

可馮蘊看著橫行無忌的張家兄弟,卻是微微一笑,打消了先前的念頭。

以蕭呈和任汝德的行事風格,不會安插這麼不長腦子的東西來給她難堪。齊人在晉國,也會謹慎行事,不會這樣張揚。

入籍花溪村,不給馮蘊半點臉麵。

那隻有一個可能:

他們認為自己的主子比裴獗更有權勢……

並且這些人平常一定是飛揚跋扈習慣了,才不懂收斂……

馮蘊心下有了答案,腦中忽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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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農具坊的事情,她徑直找到任汝德的家。

還沒有走近,就看到人群裡的金戈和鐵馬。

他們正帶著一群工人頂著河風修房造屋。

老熟人了。

但馮蘊還得裝著不認識。

“這是任先生家嗎?”

金戈和鐵馬看上就二十來歲,一身仆從的打扮,沉默得如同空氣一般。

任勤迎上來,禮數周全地揖禮。

“家父今日在城裡照料茶寮。裡君找家父有事?”

馮蘊還禮道:“有樁小事想要拜托先生。先生不在,那改天見麵再說也是一樣。”

任勤道:“我會轉告家父。”

馮蘊謝過,駐足看了片刻任汝德的房子。

但直到她離開,金戈和鐵馬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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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間,任汝德便找上門來。

“犬子昨夜回茶寮,說裡君有事找任某,不知有何指教?”

馮蘊將屋裡的人都屏退下去,這才對任汝德道:

“一是村學的事情,想和任先生商量下,學堂起幾間,多大見方才合時宜,今日在量土方,任先生要得空,同我去實地看看。”

任汝德無不應是,“聽裡君之意,尚有其二?”

馮蘊低頭飲了口茶,眼圈便紅了大半,看上去有些傷感。

“此事多有不便,我昨日衝動開口,回家已然懊悔……”

任汝德見狀,拱了拱手,“裡君但說無妨。”

馮蘊歎口氣道:“我說了任先生可彆笑話我。還有,無論幫不幫,萬萬要為我保守秘密,切莫讓將軍知曉。”

任汝德心念微轉,應諾不止。

馮蘊道:“我在台城有個好姐妹,從小便無話不談。可惜後來她早早嫁人,我也隨父到安渡上任,久不相見。今年正月裡才聽說她夫家遭了禍事,一家子老老小小十餘口人,被賊人半夜闖入殺了個乾淨,她的丈夫也沒了,隻留下她和一個兩歲的孩兒……”

又紅著眼眶,看一眼任汝德。

“年前我托人打聽,才知道她們孤兒寡母,被夫族趕了出來,娘家也不肯收留,日子過得艱難,可我去信石沉大海……”

任汝德心下頓覺不妙,硬著頭皮問:

“不知裡君要任某如何相幫?”

馮蘊苦笑一下,“我原想著任先生交遊廣闊,最是有辦法的人,想請先生幫我找一個來往南北的客商,可以捎帶兩個人過來……”

任汝德沉默。

這女郎很會用他的話來攻他的心。

不幫,那他說大話,誇誇其談,往後很難再被人取信。

幫,不是那麼好幫的。

來往南北的人他認識,可告訴馮蘊,相當於將這條暗線暴露給她……

任汝德問:“裡君想將這個閨中密友接到安渡?”

馮蘊微微一笑,“我知先生為難。此事,就當我沒有說過,先生聽過便忘記吧。”

任汝德沉默片刻,問道:“不知裡君這位舊友,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待我去信,讓台城的友人幫忙,照料一二可好?”

馮蘊搖搖頭,“不說也罷,她所經曆的苦難與旁人不同,若不能接到莪身邊,姐妹團聚,冒然找上門去,反倒為她惹來麻煩。”

任汝德沒有應下,也沒有拒絕,隻說回去打聽打聽。

兩人去了桃林,確定村學的位置和布局,馮蘊始終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任汝德看在眼裡,次日便帶來了好消息——

他有一個舊友叫魏禮,專事南北走貨,手上有一個鏢隊,賺的是辛苦錢,但為人十分仗義,可以代為效勞。

又提醒馮蘊,晉齊兩軍在信州對峙,齊軍眼下正在大量調兵,說不準哪天就爆發大戰,要將人從台城弄到安渡,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