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熟悉她的身子,知道她的敏感,也知道怎樣才可以誘惑她,折磨她。馮蘊來不及捋清思路,很快就沒辦法思考了,隻剩大口大口的呼吸。
“裴狗,你真的……”
“是狗。”
裴獗盯著她問:“很怕?”
一說這個就想到山洞那天的親密,馮蘊心跳加快,當即便委屈起來,咬著銀牙,喘氣著並攏腿,“怕疼。”
裴獗微微眯眼,輕而易舉將她打開。
“好了嗎?”
馮蘊脊背弓起,嚶嚀一聲。
“沒好,我還病著。”
她知道裴獗指的是什麼,裝著聽不懂。
裴獗也不多說,滾燙的身子抵著她,嗓音低沉悅耳,“過兩日月信該來了吧?”
馮蘊心頭微驚。
沒想到軍務繁忙的裴大將軍,居然會記得她的小日子?
馮蘊朱唇微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忘了回答。
“蘊娘。”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我很想。”
他的話音常常是伴著動作的,沉腰擺臀,便是隔著衣料馮蘊也能感覺那沉甸甸的壓迫。
在某些方麵兩人驚人的默契,不用多說什麼就能明白對方的意圖。隻是他這回用的勁特彆大,那帶著繭子的手刮在細嫩的肌膚上,如同銼刀似的,敏感得馮蘊緊皺眉頭。
“等我沐浴……”
裴獗嗯聲,停下來看她。
兩人貼得很近,四目相對,呼吸相纏。
他沒有說話。
隻是鬆開捉住她的手,親一下那呼吸不勻的朱色,便側身躺下去。
馮蘊鬆一口氣,起身發現後背一層細汗。
火爐都沒有他那麼燙。
這個冬天,有裴大將軍廝混,想來不用怕冷吧?日子也有得快活。
她拉上帳子走出去,讓大滿和小滿備水沐浴。
在生活上,她還是帶了不少世家女的驕矜習性,尤其她的阿母是個極為講究的人,她也很會享受生活,有好日子過的時候,絕不虧待自己……
香湯沐浴,木桶熏蒸,水波泛泛間,馮蘊被蒸得滿臉潮紅,纖細的腳腕抬出水麵,精致的骨線一路延伸……
她慢慢的擦拭著,洗罷再用香膏把身上都塗抹了一遍,滑不溜手,從皮舒服到心了,這才披上薄紗輕衣,將一頭烏黑青絲垂在腰際,慵懶緩慢地走出去……
拉開帳子,隻見男人沉寂無聲。
馮蘊彎腰碰了碰他的眼睫毛。
裴獗動了,翻轉身便抱著被子往裡麵挪了挪,很自然地為她讓出位置,睡得很規矩,身姿平整,不打鼾,挺得像一具屍體。
這是裴獗十分獨有的睡姿。
卻看得馮蘊牙根癢癢……
她洗得香噴噴,就是來看他挺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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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於焰從並州回來便到了信州大營。
麵見裴獗。
兩個人在木案前對坐,沒有多餘的寒暄。
裴獗直入正題,問他,“齊國給了你什麼好處?”
淳於焰笑了笑不正麵回答,反而舉起茶盞品了一口,說:“這茶不如花溪長門的遠恨綿綿。”
裴獗不說話看著他。
淳於焰道:“妄之兄成婚倉促,弟沒來得及恭賀大婚。實在遺憾呐。”
裴獗:“那你帶賀禮來了嗎?”
淳於焰怔了怔,看著裴妄之嚴肅的臉,要不是因為了解他,大概會覺得這是個玩笑,極冷極冷的玩笑。
“有。”淳於焰道:“大大的賀禮。”
淳於焰不像燕無息那個老頑固,請來講和還自視甚高,說一堆有的沒的。
他是商人。
是縱橫多國富甲天下的商人。
隻談利益。
淳於焰看向裴獗背後那張輿圖。
“這次蕭呈沒提馮十二,議和條件對晉國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妄之兄,弟心裡是向著你的。”
也就是說,不僅沒有讓裴獗歸還嫡妻的條件了,還給其他的許多好處
淳於焰道:“這歸功於我。”
看裴獗沒什麼反應,他那張絕美的紅唇微微一啟,又笑盈盈地望著裴獗,輕聲道:
“他蕭三憑什麼獨占馮十二?兄放心,領土不讓半步,十二是我們的,我不會便宜了他。”
裴獗:……
淳於焰毫不覺得自己臉大,說罷撫了撫袍角的皺褶,眼對眼看著裴獗,冰冷的麵具好似都帶了笑意。
“這次在並州見到蕭三,我們談到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