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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歇風住雨聲殘,馮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剛從水裡被撈上來的一般,遍體香汗。
靜靜地呼吸了好一會,她才睜開眼睛瞪裴獗,語氣委屈極了。
“不是說好要憐惜我麼,騙子。”
裴獗一聲不吭。
一雙黑瞳火苗閃爍,一看便知還沒得滿足。
馮蘊假裝看不到,抬高下巴微張一下嘴,“渴。”
方受雨露的小娘子,臉若三月桃花,嫵媚又豔麗,一個嬌嗔像是扇到了人心裡。
裴獗將放在榻邊的水端過來,喂到她嘴邊。
馮蘊也不客氣,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又推開,裴獗安撫地啄了啄她的額頭,盯著她看,這一刻的眼神變得無比柔軟,“再吃點?我喂你。”
馮蘊的臉,唰地便紅了。
方才他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就那麼哄著她,再吃點,再喂點……
明明知道他現在說的是瓷杯裡的水,可馮蘊就是難免胡思亂想,臉頰輕紅,青鬢垂落,身子卻下意識地往後縮。
“不要了,你喝。”
裴獗看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來,將她沒有喝完的水,仰起下巴一飲而儘。
他喝得很快,很急,喉結滾動出性感的棱角,腰腹的肌理隨著他喝水的節奏,一張一弛如同呼吸……
馮蘊下意識的抬手,在那肌肉上按了按,本是無心,可女郎溫熱的指腹好似帶著召喚的撫觸,裴獗眼神陡地暗沉,放下瓷杯一把薅住她的手,將人按在被衾裡,微微弓起腰,視線爍爍看她。
“還敢招惹嗯?”
馮蘊嬌麵如染胭脂,搖搖頭,剛要說話,裴獗已低下頭,順著她頸子往下輕啜慢揉,磨人得激起酥癢,一片火燒炙熱,瞬間竄向四肢百骸……
大腦一度空白,馮蘊本能地纏住他,滑膩膩地顫動,喉頭無意識地冒出細碎的嗯嚀,什麼理智都沒有了,直到男人低啞的喘息著再次引兵入城……
“裴狗,你故意的……”馮蘊耳窩發麻,整個人軟得如一灘水,又是氣惱他不知饜足,又是恨自己不爭氣。
“夫主。”裴獗糾正她,窄腰微微用力,急喘兩聲後撐起雙臂,低頭看著她,“是你勾引我的。”
“惡人先告狀!”馮蘊身上燙得仿佛要燃燒起來,拚著最後一點理智,用力去推他。
“不要了……明日還要早起。”
裴獗把著她的腰,不讓動,低頭看一眼,眼眸頓時猩紅一片。
玉壺春露輕紅透,柳腰無力掩香衾,溫柔美人窩便是英雄埋骨處,他如何受得這樣的刺激,輕磨慢沉,逼得她呼吸加快,靈魂都蕩出了身軀,偏生又不得滿足,仿似無數的螞蟻在身上亂爬,終是敗下陣來。
“裴狗,裴狗……當真可惡。”
罵聲變了腔調,無半分威懾力,更似撒嬌。
裴獗一手撫著她的後背,看她嬌不受力的模樣,重新吻上來,勁腰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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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晉齊雙方悉數到場。
盟約的簽訂,也比預想中順利。
蕭呈當著眾人的麵,沒有如人預計那般讓晉國“歸還嫡妻”,而是要求晉方在和議後開放信州、安渡、萬寧等三座臨水城市,同時,齊國也放開並州和涪州三地,方便雙方貿易往來。
“請晉太後斟酌應允。”
這個條件,令晉使意外。
李桑若更是不敢置信。
天大的好機會,他即使不要求歸還馮蘊,也應該提出為難晉方,有利於齊方條件。
而現在這個條件……
與其說這有利於齊方,不如說是雙贏的同時,給了晉方極大的實惠。
李桑若盯著那個風華絕代的齊國君王,眼睛慢慢眯了下。
“齊君可思量好了?”
蕭呈道:“這是朕與諸位臣公共同議定的結果,多年戰亂,百業蕭條,民生更是凋敝如此。眼下晉齊和議,正是重振信心的好時機,朕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一席話說得平靜,卻似驚濤駭浪,擊在人心。
蕭呈的大格局,便是晉使,也欽佩。
敖政第一個站起身來,朝他深揖一禮。
“齊君有此肚量,是天下百姓之福。”
蕭呈神色淡定,“台主過譽了。”
目光又轉向淳於焰,慢條斯理地道:“若是諸位都無異議,還請淳於世子做中簽署和議協議。”
淳於焰嘴角輕挽,示意仆從抬上議書。
“莫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