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吃完午飯,陸文帶瞿燕庭參觀南灣的房子,從地下酒窖到地上每一個房間,逛了一大圈消食。他的臥房在三樓,有一個獨立的露台可以吹風。
房間角落放著一把吉他,是偶爾用的,其他貝斯、電鋼琴、架子鼓什麼的都收在儲物室,已經束之高閣。
瞿燕庭問:“歌星,你會彈嗎?”
“當然了。”陸文拎起吉他,捏著撥片彈奏出一串聲音,“壽星,你可以點歌。”
瞿燕庭說:“那我要聽現場版的《雨夜》。”
陸文一愣,《雨夜》是他當年發的主打歌,難道瞿燕庭已經聽過了?他還記得瞿燕庭唱歌的模樣有多迷人,說:“要不你唱,我伴奏。”
微風吹進來,陸文抱著吉他坐在床角彈奏,瞿燕庭倚著牆,清清嗓子唱道:“那一晚大雨淋濕我的風衣,口袋裡有你遺落的耳機,我反複偷聽,聽你說一切都已過去……噢……”
陸文合唱:“我在每個雨夜想你,你在哪片天地?我討厭風和日麗,因為你說喜歡下雨……耶……”
“還能否再見到你,你是否記得曾經……噢……耶……”
瞿燕庭昨晚睡不著便搜這首歌聽,越聽越精神,唱完好奇地問:“詞是你自己寫的?為什麼那麼多噢耶?”
陸文回答:“你寫劇本難道沒湊過字數嗎?”
瞿燕庭服了這人,循著微風走到露台上,一大片花園儘收眼底,他肚子很撐,除了飯菜以外還吃了一大塊奶油蛋糕。
在向陽的餐廳,陸文親自推出蛋糕為他唱生日歌,陸戰擎鼓掌伴奏,玲玲姐用黃色的小花纏了王冠戴在他的頭上。--
今天經曆的一切,於瞿燕庭而言都像是一場夢,陸文走來,撥弄掉夾在他發絲裡的花瓣,提醒他美夢為真。
陸文問:“瞿老師,開心麼?”
“開心。”瞿燕庭的眼底不單有情,還充盈著一份感激,“我很多年沒這樣熱鬨地過生日了。”
陸文和陸戰擎也很多年沒熱鬨地吃過飯了,他說:“明年加上小風、我發小、你工作室的朋友,任導也叫上,咱們開派對,更熱鬨好不好?”
瞿燕庭點點頭,抬手環住陸文的脖子,拉近點,不知是香檳喝多了還是春風吹醉了,小聲道:“謝謝,我好愛你。”
陸文臉頰微紅,他求著要撒嬌和甜言蜜語的時候,瞿燕庭總有一千種方式避重就輕,卻冷不丁打他個措手不及。
他抓住機會,說:“你再講點我愛聽的,還有驚喜給你。”--
“什麼驚喜啊?”瞿燕庭猜到,“是不是生日禮物?”
陸文欠兮兮地吊人胃口,瞿燕庭摸他的衣兜,從胸口到大腿,還繞到後麵掏屁股上的口袋,他癢得亂動:“你耍流氓啊!”
瞿燕庭就耍了:“你一個gay怕人家摸屁股,夠奇怪的。”
“靠,我隻
是個不容侵犯的純1罷了!”陸文反身靠住玻璃圍牆,“你到底想不想要,拿出點態度來。”
瞿燕庭慣會拿捏他,抬起手腕說:“切,看我弟送的手表,007電影原型版,你知道詹姆斯·邦德吧?”
陸文忍著沒說,顧拙言養的大狗就叫邦德。他佯裝不服氣,捉住瞿燕庭的肩膀一擰,從後單手捂住對方的眼睛,道:“怕了你了。”
眼皮被焐熱,瞿燕庭故意眨動睫毛刮陸文的掌心,他發覺再木頭的人一旦遭遇愛情,也會狡黠,會浪/蕩,會無師自通地勾引。
他被推回了臥室,進入聞得見衣物香氛的衣帽間,眼上的手掌拿開,他麵前是及腰高的領帶櫃,玻璃櫃麵上放著一隻正方形的盒子。
瞿燕庭扭頭:“是領帶麼?”
陸文腦海浮現捆綁瞿燕庭手腕的場景,說:“我以為你已經不能直視領帶了。”
瞿燕庭又氣又赧,伸手打開盒子,裡麵有一張純白色、燙金字的卡片,他拿起來,發現卡片下麵還有一隻小盒子。
陸文努努嘴:“打開看看。”
瞿燕庭將巴掌大的盒子拿出來,打開,黑絲絨布中央靜躺著一枚飛鳥胸針,展翅狀態,周身鑲嵌著白色鑽石,隻有鳥喙是一顆玫紅色的彩鑽。
卡片上寫著花體的法文,介紹這枚胸針是十八世紀末的古董首飾,幾經輾轉,如今被陸文拍下送給了他。
“喜歡嗎?”陸文用指尖戳了戳鳥翼,“我一眼看中了,就想送給你。”
瞿燕庭移不開目光,說:“喜歡,可是太貴重了。”
陸文道:“那才配得上你。”
瞿燕庭在鏡前試戴,淺色襯衫不太搭,如果換成暗色西裝會更好,他腦中掠過一些靡麗的場合,兜兜轉轉想起之前的頒獎。
“下次我參加正兒八經的頒獎禮,”陸文與他思及一處,“你戴上它出席吧。”
天氣好得不像話,陸文下午帶瞿燕庭去騎馬,念著阮風獨自在家無聊便叫上一起去了。又怕阮風當電燈泡,於是陸文把蘇望也約了出來。
騎馬的莊園在郊外,遠遠近近的山坡一片新綠,陸文大半年沒來了,換好衣服在馬廄和他的愛駒重拾感情。
瞿燕庭第一次穿騎馬裝,身段被勾勒得利落颯爽,抱著頭盔在一邊旁聽。蘇望也過來了,說:“瞿編,生日快樂。”
“謝謝。”
蘇望大氣得很:“來不及準備禮物,你挑匹馬吧,我送你。”
陸文斜睨他:
“輪得著你送?”
“那您送。”蘇望立刻添油加醋,“瞿編,讓他送你最高等級的,騎最野的馬,愛最傻的人。”
瞿燕庭樂出了聲,等阮風姍姍來遲,他們哥倆兒先隨教練去試馬。等人一走,陸文勾住蘇望的脖子,說:“叫你來有任務,你幫忙帶著小風跑跑。”
蘇望疑惑地問:“怕打擾你跟瞿編是吧?你這什麼操作啊,跟媳婦兒約會還叫一朋友?”
陸文透露道:“小風是瞿老師的
弟弟,親的。”
“我操?”蘇望更疑惑了,“所以你是叫我來伺候你小舅子的?是什麼原因促使你選中了我?”
陸文說:“顧拙言有家室,不方便,銘子上次被認成我保鏢,決裂了。就你,單身風趣直男,愛了。”
蘇望不吃他這套:“可你忘了,我嘴欠。”
兩個人分彆牽著一黑一白兩匹馬,先去沙場地賽了一局。熱好身,陸文把瞿燕庭舉上馬背,牽著朝湖邊逛去了。
蘇望陪阮風,問:“學過馬術麼?”
阮風前兩天燙了頭發,壓在黑色圓盔下的劉海微卷,顯得年紀略小,他嘿嘿笑:“沒學過。”
蘇望道:“那就騎我這匹吧,安全點。”主要是再挑一匹的話他還得看顧著對方,一會兒急了一會兒慢了,累得要死。
阮風興奮地點點頭,翻身上馬。
蘇望儘可能給自己省勁兒,說:“那就在沙場地跑跑吧,不設障礙。”
春景正美,阮風道:“我想去那邊的山坡。”
蘇望敷衍地說:“你沒學過,跑山坡危險。”
“沒關係。”阮風沒心沒肺道,“我投了巨額保險。”
蘇望咽下一句抬杠的話,算了,就當為兄弟的感情生活添磚加瓦了,他握住韁繩,牽著馬朝不遠處的山坡走。
想他堂堂一公司老總,居然淪落到給一個小明星當馬夫,蘇望這輩子哪受過這種委屈,於是連話都懶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