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番外一(1 / 2)

外室成妻 屋裡的星星 12259 字 10個月前

第107章

小世子番外

簡毅侯長子的周歲宴辦得十分隆重。

聽說當初簡毅侯夫人生產時,險些難產,幸好最後母子兩人皆是平安無事。

簡毅侯府主院

床幔被掀開,容悅被玖思等人從床榻上拉起來,厲晟坐在軟榻上,慢悠悠地看著她。

容悅點了胭脂,越顯嬌顏姝色,她透過銅鏡看向他。

他正拿著半塊糕點,逗弄著軟榻上走路尚不穩的小世子。

小世子名叫厲宴。

容悅悄悄地咬了咬唇瓣。

一年前,她不知花了多長時間,才哄好侯爺。

好似也因為他聽了她的那句話,導致侯爺一直待小世子不太親近。

不是不疼愛,所有人都知道簡毅侯將小世子看得極重,可就是不親近。

就是這番隨意逗弄一番的情況都是極少出現的。

容悅有些泄氣地走近他,點在侯爺的肩頭:

“侯爺到底要多久才能消氣呀?”

厲晟輕輕挑眉,略過此話未答,隻說:“世人皆知,本侯極看重宴兒。”

容悅動了動嘴,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宴兒,宴兒,厲宴小名喚為安安,侯爺從未喊過一次。

說到底,隻是看重罷了。

可容悅心底又是知曉,侯爺定是心疼安安的,就是安安學走路時,每次走路不穩,他都下意識地擰起眉頭。

若不是她瞧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怕也真的以為他不心疼安安了。

容悅撅著嘴,知道這一切都怪自己,終是說不出什麼了。

這番對話,尚年幼的厲宴並不知曉。

直到他知事後,他才覺得父親好似對他有些不喜。

那時候的厲晟還不太明白,為什麼他的父親會不喜歡他?

可是娘親一直告訴他,其實父親是喜歡他的,隻是不會表達而已。

小小的厲宴靠在娘親懷裡,對這話有些懷疑,卻又懂事得沒有說破。

明明父親是會表達的,因為他待娘親極好。

碰一下涼水,都會皺起眉頭,輕聲哄著娘親不要胡鬨。

隻不過是父親從不會對自己這麼溫柔罷了。

厲宴聽到外麵傳來丫鬟的通報聲,連忙從娘親的懷裡出來,看著走進來的男人,低頭喊了聲:“爹爹。”

厲晟對他點了點頭,便走近容悅,摟著容悅入懷,問她:“可有好好用午膳?”

自打那件事後,他對她越發看重,就差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後來甚至連攻打禹國的事都轉讓給了鎮國大將軍。

厲宴悄悄抬頭,看見了父親對娘親溫柔的神色。

他癟了癟嘴,心底暗暗想著娘親果然在騙他。

這個想法一直維持到他結交了好友。

他的好友,其中一個自幼是他的玩

伴,叫做祁函。

是祁叔和玖姨的孩子。

祁叔自幼教他習武,所以他很尊敬祁叔。

相比較祁函,他對莊叔家的孩子倒是不怎麼親近。

也可能是因為他自幼和祁函一起長大的緣故。

他見過祁叔對玖姨的模樣,所以他知道不會表達到底是什麼樣的。

反正絕對不是父親這種對娘親溫柔,對他漠然的樣子。

祖父常說,他一點也不像父親小時候。

他聽不懂這話是誇是貶,可是,他不像父親,那還能像誰呢?

厲宴第一次覺得有些迷茫。

他知道祁叔陪著父親長大,一定了解父親,所以他問了祁叔。

祁叔似乎一愣,才回答他:

“你和侯爺很像。”

厲宴有些不信:“祖父說我根本不像爹爹。”

他看見祁叔笑了下:

“侯爺自幼就喜歡氣老侯爺,你在老侯爺麵前孝順乖巧,他自然覺得你不像。”

厲宴遲疑地問道:“真、真的嗎?”

祁星反問他:“祁叔可騙過你?”

厲宴沒有回答,在父親這件事上,好像所有人都在騙他。

不過他還是信了。

畢竟他是父親的孩子,不像父親,還能像誰呢?

他自幼就知道簡毅侯府權勢顯貴,在外麵,他就代表了侯府的臉麵。

後來,祖父去世。

父親跪在靈堂前,他漠著臉色,一滴淚都沒掉。

厲宴難過極了,在客人都離開後,他忽然和父親爭吵起來:

“祖父那麼疼你,祖父死了,你卻一點都不傷心!”

“混賬!”

他第一次看見父親眼底通紅的模樣,嚇得他定在原地。

娘親似乎被他一番話說得愣住,半晌才回神,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怎麼這麼說你父親?”

娘親永遠堅定地站在父親背後。

他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可是父親對祖父都這般無情,難道還是他錯了嗎?

可四周的人都皺眉看向,連祁叔都擰起眉。

厲宴忽然有些慌亂。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他倏然看向父親,卻看到父親隻是冷漠地看向他,丟下一句:

“滾到祠堂跪著。”

連一向心疼他的娘親都不幫他求情,其他人更不會違

背父親的話。

被帶出靈堂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父親,他似乎看見父親眼底的那一絲失望。

厲宴渾身僵住。

一路上恍恍惚惚,連怎麼被帶到祠堂,他都不記得了。

祁函偷偷跑來看他,遲疑勸道:

“世子,侯爺本來就很難受了,你彆再惹怒侯爺了。”

厲宴隻是怔怔地問:“父親他很……難受嗎?”

祁函理所當然地說:

“當然!父親和我說過,老侯爺和侯爺當初可謂是相依為命,當初為了回到封地,侯爺不知費了多少功夫,就因為侯爺聽父親說了一句‘老侯爺老了’。”

“侯爺怎麼可能不傷心?”

祁函偷偷地來,也很快地靜悄悄地走。

厲宴有些無助地跪在祠堂裡。

半夜裡,娘親來了。

她身子弱,身上披著鬥篷,手上還拿著一件大氅,身後的丫鬟手裡拎著飯盒。

容悅將大氅仔細替他穿好,讓丫鬟將糕點擺好之後,就讓丫鬟退了下去。

她陪著他一起跪在祠堂裡。

厲宴沒有動彈,即使肚子餓,也沒有吃糕點,他自以為隱蔽地吸了吸鼻子,小聲問:

“娘親,你不怪我嗎?”--

“怪!”

娘親回答得斬釘截鐵。

厲宴眼底神色有些黯然,他隱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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