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飯,世界上來錢最快的方法。
如果是當初剛離家出走的夏瞳,他可能直接就信了。
但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他!是鈕祜祿·夏瞳!在外麵活動了這麼久!經曆了風風雨雨!才沒當初那麼好糊弄了!
“這是真的嗎?”夏瞳表示有點懷疑,“那大叔你乾嘛不去要飯呢?”
攤主一瞪牛眼:“你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
夏瞳:“嚶!”
攤主捏著嗓子學他說話:“你剛才還說‘大叔你教我怎麼做,我現在就學!’”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膈應到了,夏瞳憋屈地扁了扁小嘴:“我哪有這麼說話”他歎了口氣,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轉過身去,“好吧,那我現在就去好了。”
“唉你可彆跑太遠啊!就在我攤子旁邊兒要,讓我看得見你,彆想著溜聽到沒?我這雙老腿能跑得比城管還快!”攤主拔高了嗓音說道:“二十塊錢!什麼時候要到了什麼時候算完!”
夏瞳老老實實的點頭,然後拖了一張小馬紮,規規矩矩地坐到了距離炸串攤兒不近不遠的地方,把那大鐵飯盆往跟前一擺,正式開啟了要飯之旅。
夜間人來人往,生意火爆,但架不住攤主炸串的手法熟練,中途還能騰出空隙來發發呆,他就用這發呆的功夫瞄了兩眼那坐在不遠處要飯的小男生。
一個大飯盆,一個小馬紮,那小男生也不說話,就用那無辜又靈秀的大眼睛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看彆人彆人也不知道他要乾嘛,頂多就看他長得可愛報以一笑或是一個飛吻,那場麵是又蕭條又蠢萌。
攤主忽然打心眼兒裡生出幾分惡意,生意也不做了,從他的鐵皮車底部掏出了一張白板和幾支油性筆,悠哉悠哉的晃到了夏瞳身邊。
果不其然,夏瞳跟前的飯盆子空空如也,攤主嗤笑一聲道:“像你這樣不肯張嘴吆喝,要到明天早上都不見得能要到二十塊錢。”
“張嘴吆喝?”夏瞳茫然地抬起頭。
“是啊,你討飯討錢總要有個由頭吧?不然人家辛辛苦苦賺的錢,乾嘛白給你?”攤主說。
夏瞳想了想,點頭:“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那我要跟他們說我吃炸串沒帶錢嗎?”
“你自己覺得這個理由欠揍不欠揍呢?”攤主問。
夏瞳又想了想,愈發委屈:“欠揍,因為不帶錢是我自己的原因。”
“對嘛。”攤主說。
“那怎麼辦?”夏瞳無助的追問。
“所以你要編個像樣的理由啊!讓彆人心甘情願地把錢給你。”攤主說:“你看過古裝電視劇沒?”
“沒有。”夏瞳搖頭。
“裡麵經常有那種橋段,唉你知道嗎?”攤主興致勃勃地也拖了張小馬紮過來,往夏瞳身邊一坐,開始給他比劃:“就那種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個可憐的少女她披麻戴孝,頭帶草標,跟前攤著一張白布,上麵用紅筆寫著四個大字——賣身葬父!”
夏瞳:“?”
攤主:“啊當然了,我沒有要詛咒你爸爸的意思。”
夏瞳搖搖頭:“沒事,反正我沒有爸爸。”
攤主:“啊”
夏瞳:“我也沒有媽媽,你不要害怕。”
攤主的嘴角抽了一下:“看不出來你這娃咋恁慘呢?”
夏瞳倒不覺得有什麼,又追問道:“賣身葬父,然後呢?”
“然後啊?然後就會有那種大俠客路過,對她的悲慘境遇心生憐惜。”攤主繼續抑揚頓挫的說著:“幫她付了棺材錢和殯葬費,然後成就了一段佳話!”
夏瞳滿臉的茫然之色越發濃重:“所以呢?”
“所以啊!要飯的精髓就在於兩個字!賣慘!”攤主慷慨激昂的說:“看!我都給你把道具拿來了!”
夏瞳眨巴眨巴眼,看攤主像個拉大旗變戲法的一樣,從屁股下麵掏出一塊白板和一把五顏六色的油性筆。
“這是要乾什麼呀?”他問。
“賣慘啊!給你編一段兒淒苦的身世。”攤主大筆一揮,“刷刷刷”地在白板上龍飛鳳舞的寫著:“這樣大家看你慘,自然就會給你錢啦!”
夏瞳迷惑道:“那這算騙人嗎?”
攤主筆尖一頓,隨後大言不慚:“創業的事兒怎麼能叫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