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密密麻麻的飄過,像一片嚴絲合縫的盾牌,將直播間的畫麵也擋住。
【我了個大槽?他是怎麼躲掉的?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
【這個解說是傻逼嗎??有這麼解說的嗎?】
【是個人都看出來他躲掉了好嗎!你倒是說為什麼呀!】
【這個俄羅斯毛子是不是眼斜啊??強開技能放歪了?】
【前麵一看就沒玩兒過王陵,‘開山魔斬’是鎖定技能好不?隻要目標在範圍內就自動鎖定,根本不存在放歪不放歪的說法。】
【所以Blink到底是怎麼躲掉的啊!!】
【顯然是預判啊!!在伊新耶夫突進之前就位移了,不在‘開山魔斬’的範圍內就不會被鎖定!】
【你說這是預判??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我也不信,我看是巧合,哦不,是菜雞互啄。】
【反擊了反擊了!!!Blink反擊了!!】
【臥槽臥槽我的眼睛!!】
【友情提示:把手機屏幕亮度調暗!!】
彈幕內容的重心偏移突兀到幾乎脫節的地步,隨著解說的鬼吼鬼叫,滿屏都是巫師狂熱釋放的奪目咒光,其實事實正如彈幕裡某些不情不願的揣測一樣,夏瞳確確實實預判到了對方的技能,不僅僅是因為他跟薄嶼和周焰鈞一塊兒打過很多次的3V3,對斧戰士和騎士強開脆皮的套路熟悉,心底已有預設,更重要的是,他聽到了那個斧戰士沉重混沌的腳步聲。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幽夜環境之中,誰的感官更敏銳,誰就是贏家。
所以他在闖入對方的視野之前就率先退開,雖然退的倉促趔趄,但成功避開了這一波傾軋,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手竟然和大腦同時啟動,一周的勤修苦練讓他的身體機能被大幅度的開發,他的思緒絲毫沒有被身體上的挫折所打斷,每一下法杖的揮動都乾脆利落,在顛簸中釋放出了成噸的殺招!
巫師的咒光將整個高原照的猶如白晝,視野清晰,周焰鈞驅使著白狼王大笑著馳騁而出:“小薄!跟哥哥打奶去!”
薄嶼:“好!”
彈幕飄過一連串的問號。
【不是???幾年不見,這哥倆怎麼還是隻會打奶??】
【我靠,玩兒精靈的我瑟瑟發抖QAQ,奶媽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挨打!】
【不是,這到底在打什麼呀??我怎麼一點兒都看不明白啊!??】
【看不明白就對了,明顯那個葫蘆戰隊就沒有戰術可言啊!】
【葫蘆戰隊沒戰術,P隊為什麼好像也沒有戰術啊??】
【伊新耶夫的血線都下半了為什麼不直接轉伊新耶夫!??為什麼非要打奶!!】
【好的我知道了,這是大亂鬥,沒錯,這是十人大亂鬥。】
【我的媽呀Blink小心!!!】
夏瞳邊退邊跟那個叫伊新耶夫的斧戰士互相喂招,他的咒術一道接著一道打的凶猛,但那俄羅斯毛子皮實的要命,再加上斧戰士自身的防禦加成,他憑借一己之力根本沒有辦法壓製對方,反而幾次三番的差點被對方摸到黏住。
跟Zero預料的完全一樣,這就是一場大亂鬥,對麵就是在亂打,幾乎沒有照顧隊友或者是平衡火力定點擊殺的念頭,好在周焰鈞和薄嶼正在瘋狂地追逐對麵的精靈,那唯一的一個本國的巫師選手正在一腦門官司的試圖拯救自己的同伴,無暇顧及自己,時雅則一直在迎著對麵的瞄準線走,挨一槍就立刻把自己的血補滿,充當人形盾牌。
這麼一看,P隊好像玩兒的還挺歡樂。
就在那一瞬間,他聽到了一陣磅礴的獸吼。
糟了!
夏瞳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傳說中最擅長突襲的阿曆克塞他來了!
然而為時已晚,他隻顧得上應付一個窮追猛打的斧戰士,被聖騎士的獸吼波及,像個紙片一樣摔了出去,在地上連滾帶跌,血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掉。
“Blink終於還是被突襲成功了!!不愧是阿曆克塞!”解說惋惜卻又難以遏製的興奮:“這波Blink麵對兩個脆皮殺手的集火,真的還能死裡逃生嗎!”
“夏瞳!!”時雅麵色劇變,精靈振翼就要飛過去救人,卻被林明翡一口喝止。
“原地彆動!”
時雅跟夏瞳還隔著一段距離,捏著一手的治療技能,心底一陣火急火燎,但隨後他就明白了林明翡的用意,他現在正擋著一個獵人的瞄準線,此時一旦讓開,夏瞳會立刻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