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吳小萍都沒來上課。楊玉燕在家無所事事,對吳小萍該來沒來記得太清楚了,忍不住就問楊玉蟬:“吳小萍沒來啊。”
楊玉蟬最近算完了賬,接手了楊玉燕的教學任務,兩姐妹都不用去學校,剛好一教一學。這一教,她算是看清了楊玉燕身上所有的缺點,大大小小,能數出來上百個,她都懷疑蘇純鈞和代教授到底是哪裡看錯了,怎麼會誇她聰明?她哪裡聰明了?
對這個,楊玉燕有話講:“跟那些大字不識的人比起來,我是聰明的啊。”
楊玉蟬氣得一佛升天:“你還有理了?!”
兩姐妹險些上演同室操戈,多虧有張媽在場救場,逢到這時,她就把一個給使喚走,再勸剩下那個。
發生的次數太多,楊玉蟬已經修煉得道,學會怎麼收拾楊玉燕了。
比如現在,她就淡定的順著楊玉燕的話頭說:“她不來肯定是有事。來,把這句念一遍,再造個句子。”
楊玉燕盯著那句“魚帶著尼斯上市場”,心知它肯定不是這個意思,但她讀出來就是這個意思啊。
上有姐姐大人的目光逼視,她還有點自己的小包袱,隻好硬著頭皮開口:“尼斯帶著魚上市場。”
楊玉蟬冷漠的問:“是這個意思嗎?”
楊玉燕馬上改口:“尼斯去了魚市場。”
這回肯定對了!
楊玉蟬冷哼一聲,心知她是蒙出來的。她用手指點著句子:“你造一個。”
這就簡單了,把她學過的詞放上去就行了。
楊玉燕爽快的造句:“愛莎去了蛋糕市場。”
楊玉蟬:“有蛋糕市場嗎?”
楊玉燕再改:“愛莎去了摘花市場。”
楊玉蟬:“摘花市場是什麼市場?”
楊玉燕繼續改:“愛莎去了花市場。”
把愛莎送到花市後,楊玉蟬又讓她去算愛莎買花用了多少錢。
楊玉燕頭大的從“七加八加點五”改到“七十八加點五”改到“八減七剩點五”,改到幾乎想衝過去幫愛莎把那該死的花買下來。
楊玉蟬在折磨了她二十分鐘後,誇她:“十以內的加減法還是能做對的,隻要你不遇上法國人,還是可以混過去的。”
楊玉燕怒極大罵:“他們為什麼不好好的用阿拉伯數字!!”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多學一門法語!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楊玉蟬就說讓她學一點法語的簡單會話,不用學太深,能在法國餐廳點餐就行了。她也覺得這有什麼啊?就是你好,謝謝,給我菜單,這條魚看起來不錯,我想吃冰淇淋,多少錢……常用會話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句就可以搞定,跟外人說的時候還能說她連法語都會,多帥啊!
於是她就答應了。
然後……
她要把那個發明法語數字念法的家夥給殺了。
今天的法語教學結束了,楊玉燕熱淚盈眶的捧起俄語,比起法語,俄語除了容易咬舌頭字太長不好寫之外多好學啊,其實法語也容易咬舌頭,世界上隻有中文最美!全世界都給我學中文!
楊玉蟬也換了一本書,然後,她能指點的地方就少了,因為在俄語上,她跟楊玉燕其實半斤八兩。
楊玉燕聰明絕頂了,故意說:“其實你就是不會俄語,沒辦法教我,才逼我學法語的。”
日語英語她都行,可以跟楊玉蟬對飆莎士比亞戲劇的程度,話說日語翻譯的莎士比亞真的有意思,對話都好像在看和歌,周圍再飄點楓葉什麼的。
學語言最重要的就是沉浸式學習,她與楊玉蟬的俄語學習就是兩人各捧著一本書,聲情並茂的朗讀其中的對話,重點是感情要投入。
反正讀完之後楊玉燕自我感覺深沉了不少,連說情話都像是蒙在被子裡說的那種,自帶積雪寒冷的悲劇效果。
她最近的俄語學習已經脫離了詩歌,向俄語進發!
基本是看不懂的。
看不懂也要努力看是因為對話還是能看的,連蒙帶猜能知道意思。
因為這個是一個楊玉燕還算了解的故事,著名的俄國文學作品《安娜卡列尼娜》。
是在祝家小書房裡翻出來的,原裝俄國版。
祝顏舒以前學俄語的時候讀過,她還有不少收藏的各國書籍,當楊玉燕翻到一本德國的《共-產-黨-宣言》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而且這是馬克思寫的。
原諒她的無知,她在這之前真的不知道馬克思是德國人。在她的印象中,老馬是自家人,德國是那啥啥,在這個時代,那是標準的反派黑魔王啊,所以,老馬是德國人就好像斯內普教授是臥底一樣,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震撼。
不過據說《共-產-黨-宣言》不是買的,而是參加聚會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