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純鈞將表取回來後先放了起來,決定找個好時機再送出去。不然現在送那就是找罵挨,還會惹楊二小姐生氣。
雖然他才與楊二小姐訂婚沒多久,還不曾培養出兩人相處之間的尺度,但他已經有一種預感:日後,他最好不要惹太座生氣。
他在還沒上任未婚夫的時候,尚且沒有這種預感。但當他成為未婚夫之後,夫綱未振,賢妻更是無可覓處。從那時起,他就隱約感覺到了。
他不能期待楊二小姐在日後進化成一個賢妻良母,不能讓她突然之間明白身為女子的種種美德,因為若她有此意識,那他現在就應該已經享受到了未婚妻姿態轉變的好處了。
但是,現在他見未婚妻,仍是與以前一樣,甚至還不如以前:以前他是老師,楊二小姐是學生。
現在他監守自盜,師德不存,學生卻可以蹬鼻子上臉,他再也難以用老師的姿態教訓學生,卻不得不被學生騎在頭上。
而二小姐榮升未婚妻,立刻將他這個未婚夫視作囊中之物。
卻不是將他視為主,二小姐才是主。
體會到這一點後,蘇純鈞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腦中浮現諸多聯想,最終化為夢裡的無邊綺麗。
做夢都這麼美了,再對上二小姐,他更是提不起絲毫反抗之心,隻能伏地求饒。
幸好他自持頭腦精明,二小姐又對他一腔熱誠,滿心信賴,他要討好太座,自然是手到擒來,毫不費力。
他將表收起,隻等時機一到就將其送出。
而施無為,他這幾日見識到了另一種老師的威力。
代教授見他早起背柴時都要口中念念有詞,細聽好像是大篇的文章,還全是英語的,好奇之下,不由得動問:“在祝家還好嗎?祝女士與二位小姐待你如何?相處的還融洽嗎?”
施無為放下柴,抹了把臉上的汗,歎氣搖頭:“祝女士和二小姐都對我很好,張媽和大小姐對我尤其的好。”
代教授知道他幫祝家乾活的事,年輕人使使力氣不是壞事,何況賣苦力就有這麼好的環境幫他學習,問一問外麵的苦力這種好事他們願不願意?
肯定是都願意的。
施無為:“張媽總給我做吃的,大小姐幫我製定了很詳細的學習計劃。”
代教授一聽就喜,問:“還做了計劃啊?好好好,那你好好學。”
他不管施無為臉上的苦惱之色,隻當是好事,轉身就進屋了,棄學生於不顧。
施無為自己誇的,隻好自己認。何況他也說不出楊玉蟬半分不好來,人家認認真真幫他做計劃,認認真真幫他學習,就算嚴格一點,他也不能抱怨。
見時間差不多了,施無為起程往祝家去。他不坐車,步行前往,路上要花一個小時的。
祝家,楊玉燕吃過早飯,拿起楊玉蟬新擬的學習計劃問:“這個全英語環境是什麼意思?是指施同學來了以後,所有人都要說英語嗎?”
張媽過來收碗筷,說:“那我就不說話了?”
楊玉蟬說:“不用,張媽的話,讓燕燕再說一遍就行。”
祝顏舒對這個學習方式很讚成:“這樣才能更快習慣英語環境,不然他出去了,跟人說話先在心裡倒一圈再說出來就容易耽誤事,也很不利於交際。”
施無為的英語是很好,但肯定是非常書麵話和係統化的。他在學校裡跟人對話,不是代教授就是同學,全都是課堂上設計好的對話,照本宣科而已。
蘇純鈞笑著說:“我必定會幫助大頭同學好好進步的。”
他的這份善意,施無為一進門就感受到了。
隻見蘇純鈞打開大門,笑出一口白牙,張開雙臂就給施無為來了個熊抱:“哦,我的朋友,早上好。”
施無為還真在腦子裡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因為蘇純鈞這個壞人用的是“bro”,非常口語化的說法.
楊玉燕更絕,她的英語是蘇純鈞加上輩子留學學校老師共同調-教的成果,一飄就開始亂飆詞,她衝施無為擺擺手:“男孩,過來坐吧。”她指著已經準備好的椅子說。
施無為當即有點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