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宴會5(2 / 2)

蔣要員放下酒杯就退席了,今天他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全都完成了。

他叫上蘇純鈞和祝二小姐,讓他們二人像子侄一樣扶著他退場,把接下來的收尾交給了趙秘書。

畢竟,要繼續在這座城裡唱戲的是蘇純鈞。所以蔣要員要捧著蘇純鈞,好像把他看成了繼承人,而趙秘書也要捧著蘇純鈞,好像他跟蔣要員一樣,是一個需要尊敬的人物。

這樣,蘇純鈞才能在他們離開以後撐起這個場子。

祝二小姐扶著蔣要員慢慢離開,聽到身後趙秘書在大廳裡大聲說:“……馮市長已經遇害,他絕非是什麼背叛黨國的罪人!相反,他是一個英雄!一個在生前受到刺殺,死後還要背負汙名的英雄啊!”

她知道,這是為了替蘇老師洗掉身上的臟水。要是馮市長真的成了背叛者,那蘇老師也清白不了。隻有馮市長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官,蘇老師才能身上毫無瑕疵的接任。

這些當官的,不管真麵目是什麼樣,露出來的麵孔都要是一個清白乾淨的好人。

回到之前接見他們的辦公室,蔣要員坐下來後就喊蘇純鈞坐,再讓祝二小姐去倒茶來。

蘇純鈞連忙按住祝玉燕,說:“她不會這些,要員請坐,我去倒茶。”

然後就倒了三杯滾燙的茶來。

茶杯擺放在桌上,蔣要員說:“明天,你估計就要見一見那個鈴木三郎了,在這之前,我先把鈴木家的事跟你說一說,避免你見到他被他的樣子騙了,再踩到日本人的陷阱中去。”

沒想到蔣要員竟然知道鈴木三郎的底細,剛才她跟佳子套了半天都沒套出來。

祝二小姐馬上全神貫注。

蔣要員笑著看了她一眼,叫她一起上來,就是想讓她一起聽。

蘇純鈞也是一副專注的樣子:“是,要員。”

蔣要員:“鈴木是關西的大家族……”

鈴木家的發跡是longlongago的,隻說這一代的事。

日本家族有一個習慣,就是長子繼承製。為了保證長子的繼承權,甚至會不惜將剩下的兒子送出去當養子。

鈴木家就是這樣。

鈴木三郎的大哥叫鈴木宗正,十幾歲就去美國留學,學習商法,為繼承家裡的公司做準備。

二哥,鈴木憲司,與大哥鈴木宗正隻差一歲,於是在十五歲時就成了和尚的養子,日後肯定是要去繼承和尚的大寺廟,不可能回來繼承鈴木家的。

蔣要員:“最後,就是這個鈴木三郎。”

隻看名字就知道,鈴木三郎在家中並不受看重。但他本人非常努力,所以才考上了京都大學。

然後就是日本全國一起發瘋要搞戰爭,全國征兵。鈴木家雖然不太看重鈴木三郎這個兒子,但也不想讓他去當兵,去戰場上送死,所以匆匆將他送到美國留學去了。

然後,當鈴木宗正和鈴木三郎一起學成歸國,問題就來了。

家族當然是會遵循傳統,讓鈴木宗正當未來的家長。但鈴木三郎也很有才華,很聰明,家族也覺得放棄他有些可惜,可以給家族多上一層保險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為了避免家族現在就出現分裂,鈴木家就把鈴木三郎送來了中國,讓他在中國為鈴木家打天下。

顯然,假如一切順利,鈴木宗正在日本,鈴木三郎在中國,兩兄弟分隔兩地,既不會發生衝突,也可以自由發展。假如兩人都能獲得成功,那鈴木家一定會迎來輝煌。假如兩兄弟中有一人出事,家族也不會滅亡,可以分散風險,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鈴木三郎才來到中國。並且在離開日本前,特意與同樣是旺族的佳子定婚,將未婚妻也帶了過來,顯然是打算生一個純血的日本孩子。

蔣要員:“這個日本人非常危險。他不是一個可以輕易用語說動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動搖的人。與他打交道,要非常謹慎才行。”

蘇純鈞以前最擅長的就是與官場中的來往。而官場裡的人,說得不客氣一點,全是牆頭草,哪邊有風就往哪邊倒。

但鈴木三郎與官場中的人不一樣。雖然他也是一個男人,看起來也是擅長酒色財氣的勾當,但蔣要員說的對,真把他當官場中人對付就錯了。

蘇純鈞覺得,鈴木三郎和施無為是一種人。

不是貶低施無為。而是在說,他們都是有自己的堅定信念的人,而且很不容易動搖他們的信念。

以前在上學時,他跟施無為的關係隻是普普通通。假如沒有祝家母女和代教授,他與施無為這一生也不會成為好朋友。

因為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人以群分。

人都是會跟自己相似的人交朋友。

這對蘇純鈞來說,確實是個挑戰,他也確實感到為難。

蔣要員看人很準,他早看出來鈴木三郎不好對付。雖然鈴木三郎口口聲聲要跟中國人做朋友,又是在中國開公司,又是蓋房子,還把未婚妻也帶來,做出一副要永遠生活在中國的樣子。

但是,不要認為這樣他就和中國人是朋友了,也不要認為他喜歡中國,就會把中國當成自己的家鄉。

他從始至終都是來侵略中國的。

雖然他沒有拿槍,但他對中國絕無善意。

他看著蘇純鈞,笑著說:“彆發愁,假如你沒有主意,不如問一問燕燕,說不定她的主意會比你的好。”

蘇純鈞驚訝的發現蔣要員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祝二小姐。

祝玉燕愣了一下,說:“我哪裡懂這些大事?”

蔣要員笑著說:“那你就當成小事講一講。要是有個不受歡迎的客人來了,你要怎麼對付他呢?”

他說:“你和小蘇商量商量,幫他出出主意。”

蘇純鈞趕緊說:“太座的話,我一向是最聽的。”

把這件嚴肅的事給當成玩笑岔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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