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儘了全力,一直寫到了淩晨2點,還是沒能寫到1.2
雖然沒能完成昨日“爆更1.2”的豪氣宣言,但好歹也寫了1字,應該也能給諸位書友交差了豹頭痛哭.p
雖然來了波敵人的援軍,但現在正氣勢如虹的小室等人絲毫不怵他們。
尤其是小室受到青登剛才闖陣之壯舉的影響,小室現在隻感覺熱血沸騰 胸膛裡像是有團火在燒。
隻有戰鬥,才能稍稍壓熄他胸膛內的這團正熊熊燃燒的火焰!
狀態亢奮至極的小室,幾乎每出一刀,都必定會有一名討夷組的組員應聲倒斃。
反撲上來的討夷組組員們,被小室等人牢牢壓製著。
小室他們那邊的戰場無需去過多擔心,縱使無人去支援他們 他們應該也能擊敗眼前之敵。
反倒是青登那邊的情況 讓安東尼感覺很是擔憂。
他扭過頭,向著正站在他身旁的桐生急聲道:
“喂!桐生!彆在這傻站著了!那個用長槍的人看上去很強啊!橘青登已經被那個家夥壓製住了!再這麼打下去 他怕是要輸了啊!你快去幫幫忙呀!以你的本事,閉著眼睛都能乾掉那個用長槍的家夥吧?法語”
因心情焦急,安東尼下意識地說出了他的母語。
他們都是靠著青登,才扭轉了原本極其絕望的局勢。
既然青登對他們有著如此大恩,那安東尼不論如何都沒法對青登現在的險境坐視不理。
安東尼甚至想過要不要親自上陣、用他的左輪手槍來協助青登,偷偷地給末廣打一發冷槍什麼的。
然而,他的槍法實在太差,安東尼完全沒有信心在青登和末廣正扭打在一塊的當下,不誤傷到青登,因此隻能將“親自上前支援”的這一想法作罷。
而且在戰鬥仍未結束,仍有相當一部分敵人反撲過來的當下,安東尼也不敢隨隨便便地在這混亂的戰場裡四處走動。
“桐生先生!”木下舞這時也快步走到桐生的身側,向著桐生投去請求的視線 “昂古萊姆先生說得對,您快去支援橘君吧!”
“”一直麵無表情地遠遠觀看著青登與末廣的戰鬥的桐生 在聽到安東尼和木下舞的請求後,沉默不語。
直到片刻之後,才聽見桐生用流利且極其標準的法語對著安東尼輕聲說:
“安東尼,稍安勿躁。法語”
跟安東尼這般說道後,桐生換回日語:
“少主,您也鎮靜一點。”
“橘君那邊的情況,並沒有你們所認為的那麼糟糕。”
“安東尼,你剛才有一點說錯了。”
“橘君他現在雖然被那個用長槍的家夥給壓製住了但他可還遠遠沒到必輸的境地。”
桐生的眼皮這時微微沉下。
“你們放心吧,倘若真的到了必須要我去出馬救陣之時,我自會立即上前支援。”
“但在真的遇到這個時候之前我想先好好看看。”
“看看這個年輕人在麵對如此強敵時,能有什麼樣的表現”
小室君他們在忙著應付反撲上來的敵人們,短時間之內肯定是沒法過來支援我的
在又躲過了末廣的一記刺擊後,青登用眼角的餘光查看著其餘人的戰鬥。
齋藤他快力竭了,光是應付正在攻擊他的那幾個敵人就已讓他相當吃力,他應該也是沒法再來協助我了。
也就是說,我得獨自一人打敗這個家夥嗎
青登揚起視線,以無比凝重的目光,瞪著前方又向他發起一記直刺的末廣。
末廣現在就像一座炮台。
他掌中的風切就是他的炮彈。
超廣的攻擊距離,讓他能措置裕如地佇立在原地,用風切去戳青登,時不時地還能使出“橫掃”這種範圍攻擊 而青登隻能被動地挨打。
如此廣闊的攻擊距離所帶給末廣的 還有充足的閃躲時間。
青登估算過:若要衝進到自己的刀能夠砍中末廣的位置起碼也要花個1、2秒的時間。
這麼長的時間 完全足以讓末廣遊刃有餘地後撤個1、2步,重新拉開與青登的間距,然後接著用長槍去攻擊青登。
沒法近身,就無法對末廣展開有效的攻擊。
沒能對末廣展開有效的攻擊便意味著敗北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青登現在雖能靠著“孤膽”和“鷹眼”來不斷躲開末廣的攻擊,但他的體力可不是無限的。
他總會有體力耗竭、無力再躲閃末廣的攻擊的時候。
好好想想
青登對著自己沉聲說道。
有沒有什麼能近這家夥身的方法
齋藤、小室他們現在雖無力來協助青登對付末廣,但他們的奮戰拖住了那幫反撲過來的討夷組組員們,讓這些人也無力來支援末廣,令青登可以專注地應付眼前的強敵。
青登張大著雙眼、努力瞧看著風切的揮舞軌跡,試圖尋找著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破綻。
在仔細觀察了一番後,還真讓青登發現了那麼一處值得注意的地方。
末廣的主攻方向,一直是青登的胸膛、肚腹等等隻要被戳中,即便不會當場暴斃也會隻剩半條命的要害部位。
但是末廣時不時的,也會將槍勢放低一些,攻擊青登的下盤,試圖擊傷青登的腿。
下盤
注意到末廣的這種攻擊風格的青登,於心中輕輕咀嚼著“下盤”這個詞彙。
一個大膽的計策此刻從青登的腦海裡冒出。
和青登的戰鬥,原以為能迅速分出勝負,沒成想卻與青登僵持了起來這讓末廣不禁感到些許急躁與不悅。
末廣和青登一樣,也一直有在用眼角的餘光來觀察他的同伴們的戰況。
他的同伴們雖有人數上的優勢,但氣勢上卻遠遠不如小室等人。
氣勢如虹的小室一行人,個個以一當十、以十當百,已經將他的同伴給漸漸壓製住。
再這樣下去,他的同伴們隻怕是要輸。
不能再這樣下去!得立即解決掉這個橘青登,然後去支援其他人!
不願再在青登的身上耗費寶貴的時間的末廣,他的風切也跟著他的心情一塊兒變“急”了起來。
冷靜
青登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
他的視線牢牢鎖定著風切的槍尖,精神的高度集中,讓青登連眼睛也未眨一下。
冷靜要等待要等待
青登不再像此前那樣,每逢末廣的攻擊間隙,就想衝上去近末廣的神。
而是將全副的身心,都放在了閃躲上。
末廣沒有留意到青登的打法已經發生了改變。
一心想著要快點殺掉青登的他,不斷地像甩動鞭子一樣,瘋狂甩動著掌中的風切。
不斷收縮、刺出的鋒利槍頭,就像一條出洞的毒蛇,向青登展露著猙獰的爪牙。
槍頭掠過青登的身側,刮爛了青登側腹處的羽織布料。
冷靜再等等
橫掃過來的槍杆,僅差一點便又在青登的胸膛處割出條口子。
還未到時候再等一等!
再這麼乾耗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因此,下定決心賭一把的青登在等待著。
等待著能夠實踐剛才從他腦海裡冒出的那條計策的最好時機。
倘若他的這條計策能夠成功,那他將能一口氣近了末廣的身!
說時遲,那時快。
青登一直等待著的時機來了!
剛才一直對著青登的要害處發動猛攻的末廣,突然後撤一步,稍稍拉開與青登之間的間距。
緊接著,他將身子一矮,稍稍放低身體的重心,同時將手中的風切槍頭也一並壓低,槍尖斜指地麵。
行雲流水地完成了槍勢的改變後,末廣對著青登的右腳發起突刺!
看著直奔他的腳踝而來的槍尖,青登的雙目立即綻出刺眼的精芒。
和他所觀察到的一樣。
末廣時不時的,就會攻擊他的下盤!
來了!
青登將雙眼微眯。
死死地盯著正飛速刺來的槍頭!
在風切的槍頭即將紮中他右腳踝的那一刹那,青登猛地咬緊牙關,腳步一錯,將身子一側。
在閃到左麵、躲開了末廣的這記刺擊的下一瞬,青登瞅準了風切的槍頭所在的方位,然後將右腳高高抬起
嘭!
一道小小的悶響炸起。
青登的右腳踩住了未來得及收回的風切的槍頭,將風切的槍頭死死踩在了地上!
在成功踩住風切槍頭的這電光火石之際,青登又抬起了左腳,用左腳踏住槍杆。
青登現在的狀態,就是整個人都站在了末廣的這杆風切上!
緊接著,在下一個瞬間,“站立”變為了“跑動”與“躍動”。
踏在風切上的青登,沿著這細長的槍杆,向著持槍的末廣連奔二步!
在一口氣衝到槍杆大致中間的部位時,青登將貓一腰,飛快地在背腹處積蓄滿力量後,將腰腹處蓄積的力量迅即一放,整個身子如彈簧一般往上彈起!
自槍杆上躍起的青登,向著末廣直直地墜去!
在躍至空中、墜向末廣之時,青登將手中的刀高高舉起。
什麼?!末廣的兩隻眼睛,因極度的震驚,睜得眼眶都似要裂開了。
青登的反擊,來得既快又突然。
他怎麼也想不到青登還能以這樣的方式來近他的身!
糟了!
末廣下意識地想要將風切給收回,用風切來阻截躍來的青登。
然而已經來不及回防了。
青登的身子和刀已經墜下!
以右上段的架勢高舉著刀的青登,以無悲無喜的目光俯瞰著下方的末廣。
手起刀落,青登借著身體下墜時所帶來的重力,對準末廣的首級,揮出了記勢大力沉的斜斬!
“哼!”末廣見狀,牙關一咬,冷哼一聲後,拚儘全力地向著側後方跳去。
血花飛散。
末廣及時的後跳,躲過了青登的這記致命一擊。
青登的刀鋒沒能劈碎末廣的首級,而是深深地沒入了末廣的左肩。
左肩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刺激著末廣的腦袋。
他像頭野獸般發出咆哮,然後飛起一腳,踢向青登柔軟的肚腹。
青登此時已經落回到了地麵,瞅見末廣向他甩來的這記鞭腿後,連忙棄掉沒入末廣左肩、現在極難拔出來的打刀,將雙臂交疊成“”形,往末廣甩來的腿一攔。
末廣的腿重重擊中青登的雙臂,巨大的力道讓青登感覺自己的雙臂都快失去知覺了。
難以抵禦這股巨力的青登,向後踉蹌了數步,然後以臉朝上的姿勢,重重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末廣發出像是要將自己的內臟都給嘔出來的慘叫。
打刀的刀刃深深沒進左肩個中疼痛,可想而知。
臉頰、嘴唇處的血色儘失,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冷汗直冒。
自傷口處淌出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他的大半個身子給染得一片血紅。
他跪倒在地,將風切交到左手,用右手抓住嵌在他左肩內的打刀刀柄,強忍著險些讓他直接昏過去的劇痛,將此柄打刀一寸一寸地拔出。
待將打刀拔出、扔掉後,末廣用力地抓握了幾下左手。
青登剛才的那一擊,直接劈斷了他左肩的骨頭。
他的左臂暫時是無法再舉起來了
媽的!媽的!
看著左肩處那猙獰的傷口,末廣咬牙切齒,鼻孔、齒縫不斷噴出粗重的呼吸。
橘青登真有你的啊!
回想著青登剛才在他的槍杆上疾奔,然後踩著他的槍杆直接跳過來重傷了他左肩的那一幕幕,末廣感到極度的憤概。
就憑這個時代日本的醫療水平,他的左肩很有可能會就此留下了不可逆的損傷。
一想到這,末廣的呼吸便不受控製地變得越發粗重。
不過,在感到憤概的同時,末廣也感到了淡淡的畏懼。
正常人會想得出這種直接踩著敵人的槍杆跳過來的打法嗎?
如果敵人的反應夠快一點,及時將你從槍杆上甩落下來,你可就死定了啊!
末廣連做數個呼吸,調整著因左肩的劇痛而變得無比紊亂的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
“哈哈哈哈哈”
一道道低低的笑聲,幽幽地傳進末廣的耳中。
臉上不受控製地冒出驚愕之色的末廣,揚起視線,將目光投向這道道笑聲所傳出的方位剛才被他踢飛、目前仍倒在地上的青登。
啊啊這個耍長槍的家夥,真是厲害啊我還以為我剛才那一擊能夠直接乾掉他呢
仰躺在地的青登,用力地抓握了幾下雙拳。
剛剛因硬接末廣的鞭腿而稍有些發麻的雙臂,現在已漸漸恢複了知覺。
方才的奇襲失敗了,沒能順利解決掉末廣。
但奇怪的是青登卻一點也不感到悔恨與失落。
這就是所謂的“全身的肌肉和神經都緊繃著的死鬥”嗎
不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世,這都是青登第一次體驗到這種讓人連氣都不敢大喘的激鬥。
全神貫注,全身緊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與分心。
與死相鄰,任何一點小失誤都有可能會招致不可挽回的惡果。
一心一意地想著要如何打敗眼前的敵手。
絞儘腦汁地思考著破敵之策。
忐忑地等待著最佳的反擊時機。
以上的這種種經曆,都是青登此前從沒有體會過的。
此時此刻,青登隻感覺自己的心底裡
有一種異樣的痛快感!
回首過往,不論是在決定人一生的大考中取得極亮眼的成績,還是在某些領域上獲得令人稱羨的成就,青登都未曾體會過這種酣暢淋漓、感覺身上的血液都快燒起來的暢快感!
仔細回想一下剛才領著齋藤衝入敵陣,在敵群之中左衝右突時,也有體會到這種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快燒起來的感覺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青登的心與唇,都在不由自主地於同時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他以雙手撐地,緩緩地從雪地上爬起。
在站起身的同時,青登隨手抓過就正掉他身邊的一柄打刀,此時此地,在這剛經曆過一場大規模血戰的戰場中,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四處散落的各式刀劍。
仍跪於地上的末廣,目光隨著青登的緩緩起身,而一點點地抬高,視線變為了仰視著青登。
末廣的嘴巴此刻緩緩張成了“”形。
蒼白的臉頰上,緩緩浮現出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難以置信的物事的神情。
他在笑?
雖然青登此時的臉龐,咋一看是麵無表情。
但在仔細端瞧後,能夠看到青登的兩隻嘴角,有微微地翹起。
眼瞳與嘴角處,都掛有著淡淡的笑意。
一抹狂氣的笑意!
末廣的身子,下意識地稍稍向後仰,試圖遠離此時的青登。
他感受到,有一股股詭異的氣勢從青登的身上散發出來。
末廣以前也常常從一些高手的身上感受到強悍的氣勢,就比如傳授他槍術的師傅。
然而,他此前從那些高手的身上感受到的氣勢,和此時的青登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相比,二者截然不同。
前者的氣勢,是強者的氣勢,是會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的氣勢。
而後者的氣勢所帶給末廣的,是一種無力感。
一種正站在高山的山腳下,仰視直入雲霄的山峰的無力感
此種無力感,不知為何,讓末廣的心裡頭冒出了股股驚懼之情。
這一股股驚懼感不受控製地在末廣的臉上顯現、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