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第67章 王見王!爆更1w!】
“勢”、震暈……這幾名打著“攘夷誌士”的旗號行凶的盜賊,完全聽不明白這些都是何意。
他們隻本能地感知到:這對中年男女,很不好惹!
“欺軟怕硬”一向是這幫“隻敢抽刃向更弱者”的賊人的本性。
在驚覺今夜碰了個硬釘子之後,他們手忙腳亂地扶起已經暈過去的壯漢,欲逃離此地。
但就在這個瞬間,又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在了賊人們的眼前。
忽然間,安然站立在他們10步之外、和那位美婦人抵肩而立的中年男人從原地消失了。
被他捧著的那張10年前的江戶地圖卻還在半空中,懸停了刹那之後,像落葉一般飄飄然地自然下墜。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淺蔥色的羽織。
隨風翻飛、繡有“桔梗花”的淺蔥色羽織,擠滿了他們的視野。
挾著夜風飛舞的,還有一道藏於羽織後方的寒芒……
帕沙……那張江戶老地圖掉落在地。
在同一時間掉落在地的,還有數具已經失去生息的屍體。
“為什麼我們總是遭遇攔路打劫的盜匪……我們長得有這麼好欺負嗎?”
中年男人一邊這麼都囔著,一邊將手中刀一振,甩去刀刃上所附著的鮮血,然後將刀尖貼回鞘口,收刀歸鞘。
“興許是因為我長得太漂亮了吧,激起了盜匪們在劫財的同時,順便也劫個色的欲望。”
美婦人撿回那張江戶老地圖,笑嘻嘻地走回至中年男人的身邊。
中年男人對美婦人微微一笑,對美婦人剛才所說的話不置可否。
“沒讓血濺到衣服上吧?”
“放心,你以為我是誰啊。論如何斬人……普天之下,就沒多少人能比我更有經驗吧?”
中年男人也好,美婦人也罷,他們的神情都極其平靜。
仿佛習慣了一般。
仿佛不論是遭遇攔路搶錢的強盜,還是揮刀斬人……皆習以為常了一般。
這年頭,街頭巷尾出現死屍,隻不過是極稀鬆平常的事情。
對江戶這種魚龍混雜、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的大型城市來說,更是如此。
被魔怔的“攘夷派”人士殺死的“國賊”、受盜匪所害的可憐人、被反殺的盜匪……人們早就對在這座城市裡碰見各種各樣的屍體,感到司空見慣。
等到了明日一早,就會有專人來處理這幾位盜匪的遺體,接著奉行所的“三回”武士們會出動前來查桉——受限於偵查手段有限,以及“三回”每日要忙活的事情是在是太多了,查桉結果多半是無疾而終。
“咱們走吧。”中年男人說,“我已經找到路了。沿著這條街道直走,然後再右轉,應該就能找到現在仍有營業的旅店。”
“真的嗎……?”美婦人朝中年男人投去懷疑的視線,“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麼說,結果我們一直迷路到現在。”
“就算又走錯了,也無所謂啊。”中年男人滿不在乎地聳了聳雙肩,“反正我們時間多得是,大不了就當作是‘夜遊江戶’了。”
美婦人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說得也是……那我們走吧。”
美婦人扶了扶頭頂的鬥笠,和中年男人一起筆直地大步前行。
二人走遠沒幾步,美婦人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唐突地開口向中年男人問道:
“我們今晚真的不先去趟千事屋,見見間宮君和阿舞嗎?”
“現在夜已深了。”中年男人答,“間宮君和阿舞他們現在可能都已經準備休息了。這個時候去拜訪人家,有些不合時宜。”
“反正等到了明早,就能在近藤勇的婚禮上見到他們了,也不差這麼點時間了。”
“那好吧……說起來,我們好久沒見過阿舞了呢,也不知道阿舞她現在怎麼樣了。”
話說到這,眼底閃過一抹追憶之色的美婦人嫣然一笑。
“她現在應該也到了可以和人結婚、與人共組家庭的年紀了……唉,我有點擔心呢。”
“你擔心什麼?”中年男人不解地反問。
“擔心阿舞啊。阿舞是啥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麵上浮起一抹憂色的美婦人,輕歎了一口氣。
“阿舞她哪兒都好,就唯獨性格有點太天真爛漫了一些……耳根子太軟,特彆容易被哄好。偶爾還很一根筋。”
“她這種性格的人,特彆容易被一些精於花言巧語的壞種給忽悠、蒙騙了。”
“實話講,就依阿舞這樣的性子……她未來哪怕是傻乎乎地被哄騙去當了他人的情婦或小妾,我也絲毫不感到驚訝。”
“阿町,你這純屬多慮了。”中年男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阿舞她現在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大可給她更多的信任。”
“而且——不還有間宮君在嗎?”
“有間宮君在負責照看阿舞,你怕什麼?”
“阿舞若是有了任何即將誤入歧途的跡象,間宮君肯定會即刻出手,將阿舞從歧途上拉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阿町正想再說些什麼,但被中年男人出聲打斷:
“除了間宮君之外,還有琳小姐在、牧村君在、你在、我在……有我們這麼多人給阿舞撐腰,普天之下應該沒有比阿舞還要安全的女孩了。”
中年男人露出自信滿滿、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抬起右手,搭在左腰間的佩刀刀柄上。
“我雖沒有勸阿舞迷途知返的本事,但解決掉膽敢欺負、哄騙阿舞的壞種的本事我卻是有的。”
“而且還很大。”
……
……
翌日——
萬延元年1860年,9月1日——
熱鬨、歡騰充滿各種精彩的夏日活動的8月,終是過去了。
對絕大部分人而言,今日隻不過是9月份的第一天,一個極普通、極尋常的日子。
但對近藤、對周助、對阿筆而言,今日……他們等待已久的今日;他們籌備已久的今日;舉行近藤勇與鬆井常的婚禮的今日,勢必將會是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天!
儘管已經婚禮的所有環節都事先預演了無數遍,但等“上場實戰”的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周助、阿筆、近藤他們一家子的臉上還是不受控製地流露出濃鬱的緊張之色。
試衛館便在這一片緊張但又充滿喜慶的氛圍中,迎來了9月1日的陽光……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大門口——
“哎呀!源!好久不見了啊!”
“哈哈哈!天音先生!”井上笑容滿麵地快速起身,快步迎向正朝他這邊快步走來的一對年輕夫婦,“我們確實是許久未見了呢!來來來,快請進快請進!”
“今日真是恭喜你們了!祝賀你們的少館主新婚!來,請收下這些!不成敬意!”
“天音先生,你這太客氣了!”井上抬手將天音所遞來的一包禮金給擋了回去,“你和令正今日願意來參加小師傅的婚禮,我們就很開心了!不必如此多禮!彆在外麵乾杵著了!快請進吧!”
井上剛將天音夫婦給領進試衛館,馬上又來了一夥兒新賓客,井上立即重新掛起熱情的笑容,快速地回到了試衛館的大門,回到了他的崗位上。
古代日本的婚禮主要分成3種:神前式婚禮、佛前式婚禮、人前式婚禮。
這3種類型的婚禮,光看它們的名字也能大致推斷出他們之間的差彆。
神前式婚禮,顧名思義便是在神社裡麵舉行的婚禮。是三種類型的婚禮中程序最複雜的那一個。
而佛前式婚禮則是在佛堂中進行的婚禮,是3種類型的婚禮中最少人使用的婚禮。
至於人前式婚禮,便是在家中舉行的婚禮。
不論是神前式婚禮還是佛前式婚禮,其環節都相當地複雜。
就以最複雜的神前式婚禮為例。神前式婚禮要走的環節有:參進儀式、修祓儀式、齋主宣禮。
舉行完這3個儀式了,婚禮才算正式開始,新郎新娘接下來要進行三獻儀式、誦讀誓詞、巫女跳祈福舞、玉串奉尊……
若是要舉辦一場完整的神前式婚禮的話,光是將那複雜的程序走完一遍,可能都要花上半天的時間。
論婚禮的複雜程度,佛前式婚禮和神前式婚禮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因為神前式婚禮和佛前式婚禮的環節相當多、陣仗相當大,所以隻有那種家境富裕的人才有那個能力舉辦這兩種婚禮。
礙於財力有限,絕大部分的平民、武士所舉行的婚禮都是程序更簡單、成本極低的人前式婚禮。
人前式婚禮基本是在新郎的家中舉行。
新郎將新娘接到自己的家中,然後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舉行三獻儀式並宣讀誓詞。在宣讀完誓詞後,婚禮便可宣告結束了。
如果嫌麻煩的話,甚至連三獻儀式都可以省略,將新娘接到自己家中後,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宣讀誓詞,接著就開席、了事。
環節少的緣故,手腳動作快的話,一場人前式婚禮舉辦下來,往往隻需1015分鐘的時間。
待婚禮結束之後,新郎、新娘就和遠道而來的親友們一起熱熱鬨鬨地吃席。
近藤家並非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因此所采用的婚禮儀式是最常見普通同時又很接地氣的人前式婚禮。
時間剛過早上8點,近藤、鬆井兩家的親友們便源源不斷地抵達試衛館。
周助派了既懂禮數,同時又因年紀大而相當成熟、懂得“成年人的社交禮儀”的井上源三郎來負責“把守”試衛館的大門,招待所有到來的賓客們。
今兒的天氣對近藤一家而言,真是天公作美。
入夏以來,陽光和煦的日子相當少見。如帶釘鞭子般的熾烈灼光,持續拷打暴露在太陽底下的所有物事。
唯獨今日,太陽的“脾氣”變得相當溫和。
陽光從“帶釘鞭子”變為了“柔滑綢緞”。雖仍會感覺到熱,但不會再有那種火辣辣的刺痛感。
和煦的陽光籠罩試衛館,看上去像是給試衛館立起了一道金色屏風。
仿佛連老天爺都在祝福今日的這段婚姻。
論身份,青登、永倉、齋藤他們都是試衛館今日的賓客。
所以身為賓客的青登,今日什麼事情也不用做,隻用坐等婚禮開始,接著再坐等吃席即可。
參加他人的婚禮時,穿得正經、正式一些,是基本的禮儀。
為了不失禮於人,青登在今日清早就換上了他最正式、華麗的衣服:白衣黑袴,上身再披著一件酒紅色的羽織,不論是羽織還是上身的衣服,皆繡有他們橘家的家紋:龍膽葉。
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將近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賓客們也才剛來了三分之一不到。
眼下閒得發慌的青登,正和現在同樣也因無事可乾而無聊得很的總司,肩並肩地坐在宴廳的一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橘君,那位體能很強壯的人,是近藤兄的親哥:宮川音五郎。”
正給青登介紹著每位賓客都是何許人也的總司,抬手指向遠處的一名青年。
青登循著總司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總司所指的那位青年的五官跟近藤很酷似……尤其是那張大嘴。這名青年有著張像近藤那樣感覺能塞下一整個成年人拳頭的大嘴。
“近藤兄雖被師傅給收為了近藤家的養子,但近藤兄依舊有和自己原先的家庭、自己老家的部分人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啊,阿信小姐他們也到了。橘君,看見那邊的那對夫婦了嗎?那對夫婦是土方先生的姐姐和姐夫:阿信小姐與左藤彥五郎先生。”
“土方的親戚們也來了啊?”青登訝異地眨了眨眼。
“當然咯。”
總司“嘿嘿”一笑。
“左藤彥五郎先生可是咱們試衛館的老熟人了。他是多摩……也就是近藤兄、土方先生他們老家的一位大地主。”
“為了防範山賊、盜匪,很多地方的農村常會在農閒時出資聘請武士們來教他們武術……多摩也不例外。”
“多摩有著很強的尚武之風,多摩百姓們皆以習武為榮。”
“樸實無華但又剛猛無比的天然理心流,很受多摩百姓們的歡迎。”
“所以師傅年輕時,常被多摩的百姓們聘去教授他們天然理心流。”
“這也就是為什麼天然理心流會在多摩那麼流行。”
“也是為什麼天然理心流以前常被好事之人蔑稱為‘農民劍法’,因為以前天然理心流的主要修習者,都是多摩的農民們。”
“師傅就是在多摩傳授劍法時,結識了近藤兄……以及左藤彥五郎先生。”
“左藤彥五郎先生曾拜入過師傅門下,修習過一段時間的天然理心流,所以他也算是我們的師兄。”
“大概就是在十多年前吧,左藤彥五郎先生在多摩建了一間天然理心流的道場:‘左藤道場’,時常邀請師傅和近藤兄前來指導。”
“土方先生就是通過他姐夫所建的這間道場,認識了天然理心流,以及經常會在道場裡露臉的近藤兄。”
“再之後,對天然理心流產生了強烈興趣,有意進一步地精進自身劍技的土方先生,於去年正式拜師傅為師,從左藤道場轉入試衛館。”
“所以我跟近藤兄能認識土方先生,並和土方先生結為摯友,都是多虧了左藤彥五郎先生。”
“托了左藤彥五郎先生和土方先生的關係,近藤家和土方家的感情好得跟一家人沒啥兩樣。”
“所以近藤兄結婚了,土方先生的親戚們是不可能不過來慶賀的。”
認真聽完總司這段簡短的“近藤·土方過往史”的青登,輕輕頷首。
“原來如此……原來近藤君和土方君還有這麼一層羈絆啊……”
日本是一個多山的島國,近四分之三的國土都是丘陵、山地。
這樣子的國家地形,簡直是“孕育”山賊、盜匪的最好溫床。
農民們一直深受山賊、盜匪所擾,所以許多農村都會自發地籌集木刀等武器,組建守備力量。
江戶幕府雖不允許百姓佩刀,但這條規定是有漏洞的——它並沒有禁止百姓們習武、使刀。
而且江戶幕府也隻禁止百姓們佩戴打刀而已,對脅差則是不做任何管控,所以很多平民出門在外時,都會攜帶脅差來防身。
總司將指頭挪往下一個方向,準備接著跟青登大講下一位賓客的身份及來曆。
但就在這個時候,土方的聲音忽地從遠方飄來:
“喂!總司!”
平日裡總穿著隨便的土方,今日也難得地盛裝打扮了一番。
繡有他們土方家紋的華服下擺,隨著土方的快速步行而微微搖曳。
土方的腳程很快。
青登和總司剛循聲揚起視線,土方就已來到了他們倆的跟前。
“怎麼啦?”總司問。
“上門的賓客越來越多了,源叔有些忙不過來了,所以師傅想請我們兩個過去給源叔打下手。”
“源叔嗎?好,我知道了。”總司不假思索地用力點了下頭,然後以一記鯉魚打滾,利落地站起身,“橘君,我得去忙活了,等會兒再慢慢聊天吧。記得預留好的我的座位,彆讓彆人把我的座位給占了哦!”
土方、總司和近藤親如手足,基本就是一家人。所以跟近藤的義弟、義妹無異的他們倆並沒法像青登、齋藤他們那樣什麼事情也不用做。
總司留下這句話後,便與土方一塊兒忙不迭地趕向試衛館的大門。
沒了總司這個聊天對象,青登頓時無聊了起來。
永倉、齋藤他們幾個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周圍儘是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
偶爾會有一些認出青登就是時下正鼎鼎有名的“仁王”的人,跑過來跟青登打招呼。
但婚宴始終是一個不適合用來與人社交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