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大雅地調侃一句後,宮川俊造挺直腰杆,神情肅穆地朗聲道:
“橘君是隆之的獨子,是我看著長大的。”
“他眼下有難,我自當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
“請務必讓我略儘綿薄之力!”
“我雖沒什麼大本事,但走街竄巷、覓跡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撐橘聯盟”的諸位從來不嫌幫手太多。
能多一個願意來幫忙的人,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於是,近藤、土方、千葉重太郎紛紛出聲,對宮川俊造的加入表示歡迎。
“如果找到橘君了,請務必前來告知我一聲。”
宮川俊造補充道。
“我就住在健町一丁目仙台屋的乙丁房!”
……
……
江戶,月宮神社——
青登大步流星地穿過七轉八拐的複雜廊道,不消片刻便來到一扇邊緣的縫隙處正向外逸散著昏黃燭光的精致房門前。
“殿下,是我。”
青登的話音剛落,房內便立即傳出澹澹的回應聲:
“進來吧。”
獲得“進入許可”後,青登以分外輕柔的動作推門而入。
房間內,天章院孤身一人地坐在堆滿各類書籍的桌桉前。
隨著房門開啟又關閉,她挪轉膝頭,麵朝青登。
“盛晴,歡迎回來。嗯?你和人戰鬥了?”
天章院注意到青登身上的血跡。
“這個說來話長。”
青登答。
“簡單來說,今夜收獲頗豐。”
天章院聞言,不再往下多問。
“有受傷嗎?”
青登搖了搖頭,微笑道:
“擊者無不服,當者無不破,所向皆披靡。”
天章院怔怔地看著青登。
少頃,嫣然笑意在其頰間浮現。
倘若是旁人說出這種話,她肯定會覺得對方是在故意賣弄。
可假使將吐露此言的人改換成青登……那她就隻由衷地感到信服與欣賞。
“沒受傷就好。”
說罷,天章院伸手指了指其跟前的榻榻米。
“坐吧。”
青登一邊稱謝,一邊快速行至天章院所指的地方。
“殿下。”
青登方一坐定,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知突然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召青登來此的人,是天章院。
說是有重要事情要告知於青登的人,也是天章院。
然而,當青登直入正題後,身為“主導者”的天章院卻不作聲了。
霎時間,房內外變得格外靜謐。
隻見那抹因有感於青登的豪言壯語而如花般綻放的嫣然笑意,從她的漂亮臉蛋上消失了。
她緩緩地沉下眼皮,一副似是在構思措辭,又似是在醞釀情感的欲言又止的模樣。
瞬間產生一股緊繃的氣氛。
打造這股氣氛的人,正是天章院。
青登見狀,立即因感知到不對勁而神色一肅。
能讓年紀輕輕就曆經風雨的俏寡婦露出此般神態……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不一般!
須臾,無悲無喜的嗓音遊走在空中。
“仔細一想……真是有夠巧的。”
天章院的語調雖平靜,但話語中卻暗藏鋒利若刀刃的緊張氣氛,青登下意識地感到全身僵硬。
“盛晴,你還記得今晨我給你介紹過的那夥被我派去檢索奉行所、火付盜賊改、自身番、八州取締役的過往卷宗的乾事們嗎?”
“當然記得。”
青登點頭。
就發生在今天早上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遺忘?
天章院深吸一口氣。
“盛晴,我就直接明說了——就在剛才,被我派去檢索過往卷宗的乾事們,有了重大收獲。”
“他們發現早在許久之前,就已有一名隸屬於北番所‘三回’的官差在暗中追查詭藥。”
“而那個人……與你頗有淵源。”
說到這,天章院揚起視線,以耐人尋味的眼神與青登四目相對。
“那個人的名字是……”
“北番所定町回同心,橘隆之!”
天章院的語調深處帶著槍鳴一般的殘響。
沉默降臨在青登和天章院之間。
從遠方傳來的風聲,聽起來莫名遙遠……
……
……
翌日——
萬延二年1861年,1月21日——
江戶,某地——
天氣晴朗。
在冬季格外少見的暖陽,從藍澄澄的天空中斜照下來,街道上彌漫泛白的柔光。
紅土道路上,乾冷的寒風呼嘯而過。
拉貨的大板車在行人中橫衝直撞。
穿著各異的男男女女熙來攘往。
當街一座派頭十足的茶屋,進門是寬敞的廳堂,渾身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年輕手代捧著茶盤,在各座桌席間往來奔走。
廳堂後麵是整潔的樓梯。
沿著樓梯往上,便到了視野相當開闊的二樓。
被江戶的市井百姓們公認為“北番所‘三回’的王牌”、“北番所‘三回’第一破桉高手”的西野細治郎,端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旁,麵無表情地啜飲手中的茶水。
咋一看,他似乎是在發呆。
可實質上,他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窗外的光景。
準確點來說,是在觀察金澤兄妹的死亡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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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橘隆之”之名於第1卷的第1章首次出現,一直到現在……鋪墊了近250萬字的這支超大規模的暗線,總算是揭露出來了!豹起.jpg
這種純文戲、沒有打戲的章節,果然很難寫哇!豹豹子最討厭寫文戲了!今天又沒有8000+,豹豹子對不起你們!豹頭痛哭.jpg
但是豹豹子不會放棄的!說了會豹更就一定會豹更!絕不會耍賴的!今天不行就明天!打擊豹腹.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