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醉酒以後(1 / 2)

從貧窮到爆富,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呢?

這個問題, 現在的蘇檬完全有資格回答。

穿越過來以前, 她是個苦哈哈的上班族,從來沒體驗過有錢是什麼滋味。穿過來以後, 雖然身在車家豪門,但是過的什麼日子, 隻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

更何況, 車家再有錢, 也和她無關。

現在一千萬分手費到手, 這些可實實在在的都是她蘇檬的錢。隻不過前有林仙仙華丞虎視眈眈, 後有渣男車衡覬覦她手裡的無人機數據,哪怕想要儘情揮霍享受人生,也沒有心情。

所以拿到一千萬分手費從車家離開以後,她就快速開始對敵人們進行猛烈的反擊。

可惜她的反擊很猛烈,敵人卻開了掛。

剛才在樓下酒吧, 一口氣喝完那杯酒, 她與其說是生氣華丞沒上鉤,不如說是對自己無法掌控命運的憋屈。

身為一個和主角作對的配角,她的結局,難道就注定是悲慘的嗎?

但是一杯酒下肚以後,所有的煩惱都消失殆儘。

她現在隻想及時行樂。

老娘現在怎麼也是個千萬富婆,憑什麼還要委屈自己?遇到想睡的帥哥, 當然不能放過!

荷爾蒙彌漫的酒吧裡, 一對男女互相看對眼, 然後找一家酒店互相慰藉,天亮之後各自離開忙碌,這是現今社會最為尋常的露水情緣。

蘇檬不是衛道士,作為一個成年且生理正常的女人,她向來不會苛待自己的身體需求。

而今晚,這種需求在酒精帥哥,還有自己千萬資產的催化下,達到了巔峰。

“唔。”

酒店的房間裡,蘇檬和賀危樓兩人靠在門背上,接了一個纏綿又熱烈的深吻。

男人略顯紊亂的喘息聲,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讓蘇檬本就踉蹌的身體越發柔軟無力,若非賀危樓攬住她的腰,估計下一秒,蘇檬就要癱倒在地上。

良久過後,唇分。

蘇檬醉眼迷離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依舊沒什麼表情,眉眼冷硬帥氣,但是越來越深沉的眸色,還有唇角沾染上的口紅,出賣了他此刻的鎮定。

假正經。

蘇檬伸出手指,將他唇角的口紅擦拭乾淨,笑著問道:“帥哥,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帥哥啞聲說道:“賀危樓。”

“賀危樓?這個名字,我怎麼聽起來有些熟悉?”蘇檬有些迷茫,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但是卻死活想不起來。

酒精上頭,開始麻痹她的思考能力。

賀危樓沉默片刻,意味不明的說道:“可能你對帥哥的名字都比較熟悉。”

“有道理哦。”

蘇檬聞言笑嘻嘻的說道:“不過,你這個名字,可千萬不能去做房地產生意,否則肯定血賠。”

賀危樓:“……”

“你看看你,來酒吧裡找獵物,還穿的一本正經,表現的更是一本正經,難道你這種禁欲冷淡係的風格,比較能吃得開?”

蘇檬見他不說話,忍不住越發想要逗弄他:“但是在我這裡,狂野一點的男人比較受歡迎呢。”

狂野?

賀危樓腦海裡浮現出車衡那張溫吞水一般的臉,覺得實在是沒可能把狂野這個詞放在自己那位蠢弟弟身上。

畢竟就在一年前,懷裡這個女人,還愛車衡愛的死去活來。

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和蘇檬打交道的次數越來越多,才發現原來這個以前印象中死板木訥的女人,究竟有多能折騰。

比如現在。

見他一直不說話,蘇檬那根在他唇角的手指,貼著他的臉一路輕輕下滑,從嘴唇,到下巴,脖頸,最後滑到胸膛。

“這裡,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我聽到了它的狂野。它可比你的嘴巴,要誠實的多。”

蘇檬說著,在賀危樓的心臟處稍微用力一戳,而這股分明不怎麼疼的力道,卻仿佛帶著某種最原始的力量,讓賀危樓整個人都跟著炙熱焦灼起來。

咚咚咚。

那是心跳劇烈加速跳動的聲音。

讓他詫異的是,這個最近幾次見麵都對他極儘冷嘲熱諷,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女人,卸下防禦以後,給他反饋過來的,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熱烈與……刺激。

賀危樓覺得,再這麼下去,他真的要喪失理智了。

“咳,賀總,華丞已經上樓了,馬上就要出電梯,請您保持警惕。”這時候,賀危樓耳朵裡塞著的微型耳麥,傳來陳康故作平靜的聲音。

原來,為了將華丞徹底引出來,陳康等人是故意率先離開的,現在,他們已經從後門悄悄殺回來,就等著給華丞來個甕中捉鱉。

而很明顯,因為需要雙線保持聯絡的原因,剛才蘇檬和賀危樓的一番話,陳康通過微型麥,聽得一清二楚。

這也是賀危樓自始至終一直保持沉默的原因。

“好的。”

這一次,賀危樓迅速給陳康作出回應。

但是此刻房間裡就兩個人,蘇檬理所當然的以為這句話是賀危樓對自己說的。

“好的?”她突然聽到賀危樓這麼說,愣住片刻,笑嘻嘻的說道:“什麼好的,你是說你準備好了嗎?帥哥,你有點迫不及待哦。”

賀危樓:“……”

“噗嗤。”

耳麥裡,陳康沒忍住直接笑場,強撐著收回去,說道:“對不起請繼續,我什麼都沒聽到。”

賀危樓:“……”

外邊的陳康,還有房間裡的賀危樓,都在保持警惕怎麼抓捕到華丞,但是作為最大的苦主,先前一心恨不得弄死華丞的蘇檬,此刻卻開始變身豬隊友,幫倒忙。

趁著陸危樓分神的時候,蘇檬拽著他的領帶踉蹌著走到床邊,然後一把將對方推倒在床上。

因為害怕蘇檬跌到,賀危樓沒有抵抗,他就這麼躺在柔軟潔白的床麵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花樣作死還不自知的女人。

“雖然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我現在要先去洗個澡呢。”

蘇檬腳步虛浮的走過來,盯著賀危樓沉思片刻,伸出手來將他的領帶解下來,然後……把他的胳膊綁在了床頭。

賀危樓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湧,一種頭皮發麻的刺激感,從後腰直衝腦門。

要命。

蘇檬綁好以後,得意地說道:“女人洗澡比較慢,你可彆等得不耐煩喲,為了防止你逃跑,我得把你給綁……”

啵。

賀危樓猛然坐起來,在她的嘴巴上親了一口,堵住了她未說完的話,沉聲說道:“我不逃跑,你先去洗,乖。”

蘇檬愣了愣,說道:“好。”

然後她踹掉高跟鞋,就這麼赤著腳走進淋浴間。

很快,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賀危樓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耳麥那邊,正在聽牆根的陳康有些抓耳撓腮。剛剛蘇檬被打斷的話究竟是什麼?為了防止賀總逃跑,她把賀總綁……綁什麼,綁哪裡,用什麼綁的?

難道賀總喜歡這麼狂野的調調?

刺激哦。

心中忍耐再三,陳康還是沒忍住,試探著說道:“賀總,你剛才……”

“閉嘴。”

賀危樓把綁在自己手腕上的領帶扯開丟床上,沉聲說道:“華丞到哪裡了?”

陳康立刻說道:“馬上出電梯。”

賀危樓聞言臉色一凝,迅速從床上跳起來,然後將房門打開一個縫隙,屏住呼吸安靜等待。

叮!

走廊外麵的電梯彈開,華丞一雙陰蟄的眼睛警惕的朝著四周觀望,發現沒有可疑的危險以後,悄無聲息的出電梯,來到走廊。

夜晚的酒店走廊很安靜,客人們大多都休息了,和樓下酒吧裡的喧鬨形成強烈的反差。

不知道為什麼,華丞突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繼續往前走,左手邊,還有三個房門的距離。”他的耳麥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對方講話很沉穩,沒有任何異常:“直接撞門進去,拍下他們的床照,然後交給林小姐就可以了。”

是的,今晚華丞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全都是因為林仙仙。

前幾天,在那座破舊的工廠,他發現被陳康帶人圍困,於是讓林仙仙率先逃離。再接著,等到華丞擺脫陳康以後,卻發現,林仙仙失蹤了。

整個羊城都搜索不到林仙仙的蹤跡。

就在華丞以為林仙仙可能已經出事了的時候,她接到了林仙仙的電話。

電話裡,林仙仙什麼都沒說,隻是讓華丞故意在酒吧暴露行蹤,引誘蘇檬主動出擊,然後趁亂反殺。

隻是今天晚上,還沒等華丞出手,蘇檬突然喝醉了酒,帶著賀危樓去開房,打亂了原有的計劃。

於是林仙仙將計就計,改變計劃,讓華丞去拍蘇檬和賀危樓的醜照,打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而華丞耳麥裡說話的這個男人,正是林仙仙派過來的幫手。

“短短幾日不見,總覺得仙仙經曆了一些什麼變化。不過……隻要她開心,這都無所謂了。仙仙,我一定會為你報這個仇的。”

心中這般想著,華丞一點點的向前走,這個時候,他聽到耳麥裡那個男人陡然提高了聲音:“小心,中埋伏了,快撤。”

華丞的身體陡然一僵。

砰!

這時候,他左右兩邊的房間門突然推開,陳康和三四個保鏢衝出來,揚起手上的棍子就朝著他狠狠砸下。

華丞猝不及防,被砸到了後背,然而他沒有放棄,而是借著被砸過來的力道,傾儘全力朝著前麵1419號房間撞過去。

因為根據他了解到的消息,賀氏這位年輕的總裁賀危樓,不會功夫。

隻要他衝進去,把正在乾柴烈火的那對男女控製住,今天晚上,絕對能得償所願達到目的!

然而想法很豐滿,顯示卻很骨感。

就在華丞快要靠近1419房門的時候,砰地一聲,房門突然從裡麵推開,狠狠地砸到了華丞的臉上。

咚!

門板和華丞撞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再接著,賀危樓從房間裡麵走出來。

1419房間裡,依稀能聽得見嘩啦啦的水流聲,然後蘇檬在裡麵喊道:“帥哥,你在搞什麼鬼,砸東西嗎?”

走廊裡,一眾保鏢們表情各異。

而陳康,則是看到了賀危樓脖子上不翼而飛的領帶,緊繃的表情頓時有些破裂。

原來,剛剛蘇檬在房間裡,就是用領帶把賀總給綁起來了是嗎!

不行不行,這車速有些快,實在是讓人有些頭暈啊。賀總你看起來一臉冷淡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裡這麼狂野!

砰!

背地裡狂野的賀危樓,果斷把房門關上,然後沉聲說道:“快追。”

這麼一個晃神的功夫,華丞已經非常滑溜的順著走廊跑路了。

“這是條L型走廊,儘頭拐角隻有一間總統套房,逃生通道在反方向,他這次,插翅難逃。”

陳康冷笑一聲,帶著兄弟們快速追過去。

很顯然,他趁著剛剛潛進來的時候,率先勘察了這層樓的地形圖。

然而,等到賀危樓和陳康等人來到走廊儘頭的時候,卻失去了華丞的蹤跡。陳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剛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華丞逃不掉,但是轉眼間就被打了臉。

這裡沒有彆的路,隻能說明,華丞進了這間總統套房裡。

能住得起總統套房的人,自然非富即貴,所以陳康麵色猶豫的看向賀危樓。

賀危樓幾乎是沒有考慮,沉聲說道:“敲門。”

華丞這人,不僅手段狠毒,藏匿和逃命的本事更是一絕,這次再讓他跑掉,下次肯定更不好收拾。

陳康點點頭,過去敲門。

砰砰砰!

很快,總統套房的門被人打開,一個穿著貴氣得體的老頭走出來,瞧見賀危樓,有些驚訝的說道:“賀總?”

而賀危樓看到這個老頭,則是眉頭跟著皺起來。

如果說羊城現在風頭最盛的新貴富豪是賀危樓的話,那麼最神秘最老牌的一個富豪家族,一直都是陳家。

陳家現任家主陳鬆山,彆說是在羊城,在整個江南省,都有著赫赫威名。

至於眼前這個老頭,名字叫做陳安,雖然名義上是陳鬆山的管家,但賀危樓知道,這個老頭是陳鬆山的心腹智囊,在陳家,地位很高。

但為什麼陳安會出現在這裡?

“陳先生。”賀危樓腦海裡心思急轉,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剛剛有個不開眼的小賊偷了我的東西,我帶著手底下的兄弟們抓人,所以過來敲門問問情況。”

“什麼小賊,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您的身上來?”

陳安有些驚訝,但還是遺憾的說道:“我剛剛才服侍小姐,所以沒有聽見外麵的動靜,也不曾見過什麼賊。”

小姐?

陳鬆山年過半百,兒子英年早逝,雖然家大業大,但是卻沒有子嗣後代,隻有一個侄子養在身邊,從未聽說過,陳家還有什麼小姐。

“二十年前,家主的兒子兒媳帶著年紀還小的小姐出去遊玩,遇到車禍身亡,小姐卻僥幸被人救走活了下來,隻是一直找不到蹤跡。”

或許是瞧見了賀危樓臉上的疑惑,陳安微笑道:“現在家主找到了小姐,很是開心。過些天,就打算發放請帖,請羊城的朋友們來一起熱鬨下,正式迎接小姐回歸。到時候,賀總可記得要來捧場啊。”

賀危樓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一定過去,請幫我向陳老爺子道聲恭喜。”

陳鬆山的孫女,這個幸運的女孩兒,想來再過幾天,就會成為成個羊城最耀眼的小公主。

陳安頓時笑了:“那就不打擾賀總抓賊了。”

說完以後,他回房間把門關上。

總統套房裡,華丞正坐在地上喘氣,瞧見門被再次推開,他警惕的站了起來,把坐在床上的林仙仙護在身後。

而林仙仙,則是坐在床上拿著一本書翻看,連眼皮都沒有抬。

因為,她的身份早和前幾天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們已經走了。”果然,剛剛出去幾分鐘時間的陳安去而複返,微笑著看向華丞:“不用擔心。”

賀危樓竟然退走了?

華丞聞言,震驚的看向陳安,然後又看看林仙仙,問道:“仙仙,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整個羊城,能讓賀危樓低頭的人,還真找不出來幾個。這個看起來非常溫和,卻手段厲害的老頭是誰,為什麼又稱呼林仙仙為小姐,對她如此客氣?

“陳爺爺,你告訴他吧。”林仙仙放下手裡的書,淡淡的說道。

陳安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華丞,現在坐在你旁邊的女孩兒,是陳家尋找了二十年的掌上明珠,陳氏總裁陳鬆山的寶貝孫女。”

陳鬆山的孫女!

華丞聞言吃驚的看向林仙仙,實在是想不到,這個和自己一起在貧民窟長大的女孩兒,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造化。

“隻是,小姐你要對付的那個叫做蘇檬的女人,竟然和賀危樓牽扯上了關係,這就有些棘手。”

陳安沒有理會華丞的吃驚,而是歉意的看向林仙仙,說道:“賀危樓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能力十分強勁,就連家主都對他十分忌憚。所以,如果他看上蘇檬的話,我們不能輕易出手,必須從長計議。”

林仙仙聞言,臉色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已經認祖歸宗,變成了陳家尊貴的孫女,結果還是沒有辦法整死蘇檬這個賤人!

那個賤人,何德何能,竟然先嫁給車衡,再接著又被賀危樓看上?

然而,哪怕心中恨到在滴血,林仙仙還是麵色平靜的嗯了一聲,乖巧道:“我理解的,陳爺爺,慢慢來,一定能找到鏟除哪個女人的時機,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