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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有鬼!”

莊博山連滾帶爬跑到走廊裡, 一頭撞進服務員懷裡。

他滿身酒氣,服務員被熏得一撇頭, 憋著一口氣, 一把抱住他, 將他給扶了起來:“莊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有……有鬼!鬼!”

想起剛才那個鬼的模樣, 莊博山心都在發顫。他現在回想起來站都站不穩, 他很難想象自己剛才居然有勇氣, 把那個怪物吊起來打了五分鐘!

誰給他的勇氣?梁靜茹嗎?靠!

很快,服務人員叫了安保人員過來。莊博山慫在後麵, 跟著進去。

然而, 哪兒有什麼鬼, 有的隻是被鞭打的渾身血痕的樂蕭罷了。工作人員麵麵相覷,看著上麵被鞭打的昏昏沉沉的樂蕭, 趕緊把人給放下來。

莊博山揉了揉眼睛, 發現的確是樂蕭,人都傻了。

難道剛才是幻覺?可是這個幻覺, 似乎也太真實了?

剛才他粗糙的口感, 明顯能感覺到那怪物的褶皺皮膚,他也看見了怪物的白色的頭發,還有那幾乎掉出來的眼珠子。這些恐怖的畫麵, 無一不真實。

可是,怪物怎麼就突然變成樂蕭?難道是喝醉了酒,產生幻覺了?

他想起剛才那綠色的血,立刻抽了自己一巴掌。

對,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他喝酒喝大發了,自己嚇自己。

半昏迷狀態下的樂蕭,耳畔裡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叮叮~懲罰結束。目前您還有【魅力值】和【事業】兩個功能可用哦。選擇提升魅力值,您將有更迷人的氣質。選擇事業值,您將在事業上,平步青雲,請選擇。”

樂蕭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魅力值】。

就在她提升【魅力值】後不過數秒,在旁的工作人員宛如被洗了眼睛一般。他們看著床上的樂蕭,不由發出感慨:

“樂小姐真有氣質。昏迷都昏得這麼有氣質的,也是少見。”

“是啊,真有氣質。”

兩個服務人員小聲誇著,甚至俯身過去小聲問她,是否需要幫助,是否需要叫警察?

就在此時,莊博山的酒勁兒似乎全過去了。

他發現眼前的樂蕭,宛如洗髓一般,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吸引著他。

樂蕭樣貌未變,可她身上卻無端多了一股勾人的氣質。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積月累。當初樂蕭能吸引他的,也是那股清流一般的氣質。他覺得這個女人與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同,她床下知性,床上嫵媚。

此刻,她身上的氣質,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是“胸藏文墨虛若穀”。

莊博山看她虛弱地躺在床上,狠狠地,又抽了自己一耳刮。他趕緊衝上去,跪在床邊,抱住樂蕭,低聲哄著說:“寶貝兒,沒事兒寶貝兒?”繼而又扭過頭,斥責身後的工作人員:“你們愣著乾啥啊,給我寶貝兒叫醫生啊!”

工作人員不滿地看他一眼。

吃爛酒打女人你有理了?吼什麼吼?

但礙於工作素質,工作人員們到底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

下午時分,莊博山鞭打女伴,以及他那位女伴豪賭輸掉一個億的事兒,在這島上給傳開了。大家都覺得,樂蕭是沒輸沒贏,仔細算起來,她也就貼了百來萬進去。

這一百來萬在島上算什麼?島上送她的一瓶酒,都差不多這個價。怎麼算,她都不虧啊,怎麼心裡素質那麼差?

居然還比不上那天上四層樓豪賭的那個小明星。人家輸了上億才有氣無力的模樣,她才哪兒到哪兒啊?

林悅琪坐在情人崖上的涼亭裡,等陸霆和團團過來,一起去看彩虹橋。

陸霆和團團還沒過來,魯西便在這裡陪她,同她說話。

兩人提及這事兒,魯西也覺得納悶兒:“這個叫樂蕭的女人,也是有點奇怪。她前幾日,可是贏了一個多億呢,我今天不過是讓她把那天贏來的都吐出來。她倒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來我們老板是錯估她了,她心理素質不行啊。”

林悅琪聽出她的意思,小聲吐槽說:“你老板真雞賊,看著人有錢,就故意給她一個億甜頭,好讓她再回來賭。樂蕭他老公,也是這麼被你們套路的?她老公自殺了,算起來,和你們有點關係。”

雖然林悅琪並不同情這些嗜賭上癮,最終反噬其身的人。可她又覺得,這位思先生也並不是什麼善茬。

“林小姐,你這是吐槽我們老板啊?我們思先生又不是做慈善的,做的是合法娛樂產業,咱們也是合法納稅。照你這種開賭場有罪論,那整個海港城還要不要建設?還要不要發展了?老板有自己做生意的方式,想籠絡一些客人,當然得用點營銷手段,放‘甜頭’出去也有風險,有些客人吃到了‘甜頭’便離開了,他們離開,虧的就是我們,這種我們認栽,權當是做好事給人送錢了。而且你也看見了,我們賭場很人性化,每一個客戶都必須按身價去賭。圈子裡有錢人太多了,贏錢輸錢對那些有錢大佬來說,其實不重要,這於他們,隻是一項娛樂罷了。”

海港城這一片的經濟支撐就是賭場。海港城不僅有華國最大的遊樂園,還有華國最大的賭城。這裡,號稱是華國的拉斯維加斯,娛樂天堂。

“至於你說的那位劉先生,我倒有點印象。他是唯一一個不夠資格,沒工作,身價跌到穀底,卻能上四層樓賭博的人。他是思先生特許的,思先生想讓他吐出九千萬,不多拿他一分,也不少拿他一分。”

這話林悅琪聽不明白了,納悶兒:“他這麼做不就更齷齪了。明知道人家身價不夠,賭不起,還讓人上四層樓賭博?小人。”

魯西笑著說:“那是因為這位劉先生偷了老板的東西。而劉先生偷的這件東西,不多不少,正好值九千萬。老板明著去要,那肯定是要不回來的,所以就用了這種方式。”

林悅琪往躺椅裡依靠,小籲一口氣,望著涼亭的穹頂,說:“人的**,無休止。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以後我真當了有錢人,也不會拿這種方法當樂子的。辛苦賺的錢拿來買一時的刺激,真的值嗎?我一部電影才賺多少錢,辛辛苦苦,日日夜夜……一朝輸完?抱歉,我真的感覺不到爽,我可能會和那天那個小明星一樣,有氣無力,被人架著出去。不行,下來我得跟老陸談談。平時看他老實巴交的,沒想到玩牌這麼溜。看來,他平時沒少玩兒……萬一哪天上了癮,那可怎麼得了。”

魯西輕搖折扇,笑看著她,小聲說:“林小姐,要我說,你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呢。真當您嫁給了陸先生,您就不覺得這點錢算什麼了。”

林悅琪皺了皺眉:“我怎麼覺得你們都拿老陸的錢當紙啊?”

魯西笑了一陣,起身搖了搖扇子,隻是重複那句話,說:“你真是最幸福的女人。我呀,也總算知道陸先生為什麼會喜歡您了。因為您啊,把他的錢當錢。”

“……”林悅琪聽不懂她的邏輯了。

再有錢,也不能胡亂敗啊!

……

魯西離開以後,林悅琪躺在搖椅上,一邊搖一邊打盹兒。

也不知道老陸和團團在乾什麼,她都到這裡快四十分鐘了,他們還沒到。不就是去給團團挑一件拍照的衣服,至於這麼長時間?

剛這般想著,她的眼睛上便覆上了一隻略肉實的溫熱小手。團團俯在她耳畔,小聲問:“美麗的琪琪小姐,你猜我是誰?”

林悅琪一本正經握住團團的小肉手,像模像樣地摸了摸:“嗯……這位姑娘,您骨骼驚奇,一定是從天而降的公主?”

團團被逗得“咯咯”笑,一頭紮進林悅琪懷中:“媽媽最聰明了!”

林悅琪剛睜開眼,眼睛上方便出現一捧淺色的花。

這束花花朵小而細碎,呈淺紫色。它不如玫瑰豔麗,花形精致奇特,姿態優雅,彆有韻味兒。

她從陸霆手裡接過花,團團立刻就說:“媽媽,這是爸爸特地為你準備的哦,都是他自己剪摘的呢。而且爸爸說了,玫瑰太俗氣,配不上這麼好看的媽媽。”

“咳。”陸霆伸手把搖椅上的女人拽起來,小聲解釋說:“傑拉爾頓臘花樸素,耐旱耐貧瘠,適應性很強。這花淡而不俗,堅韌,像你。”

林悅琪捧著花,一邊往情人崖的崖邊走,一邊點頭說:“嗯,挺不錯的,我很喜歡。這好歹是陸爸爸第一次送我花兒,就算是俗氣不好看的花,我也不會嫌棄。”

一家三口坐在了情人崖上的觀景椅上,並排坐。

陸霆和林悅琪坐一起,團團坐在爸爸身邊。她很乖巧,懂得審時度勢,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擾爸爸媽媽“約會”。

隻聽林悅琪捧著花又說:“陸爸爸,其實你還是挺浪漫的,第一次挑花送花,居然送這麼好看又特彆的花。我非常喜歡!”

“我是第一個給你送花的人嗎?”陸霆問她。

林悅琪想起自己在夢裡,零零碎碎看到的畫麵,搖頭說:“應該不是?我在夢裡,看見大學的時候有個沙雕,情人節送我多頭菊,你說氣不氣?隔著夢我都覺得生氣。”

“……”陸霆臉色有點發紅,咳了一聲保持麵不改色:“你不喜歡?多頭菊難道不好?華國四大名花之一,也是一種堅韌屬性的花。”

“陸爸爸,我剛才真白誇你了!情人節送菊花?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想出來的。”林悅琪把臉埋在花束裡,嗅了嗅花香氣息,小聲說:“要我男朋友敢給我送菊花,馬上分手好麼!”

陸霆:“…………”他顯然是嚇到了,一臉尷尬地指著崖邊,岔開話題說:“彩虹橋,快了。”

“嗯,時間快到了。不過,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運氣能看見。”

陸霆輕咳一聲:“你若喜歡我,就能看見。”

聞言,林悅琪臉嗖地羞紅。

陸爸爸什麼時候學會說這麼討巧的土味情話了?比以前更撩人了呢。

而團團則一臉鄙視看著爸爸,小眼睛瞪得溜圓,仿佛在說:爸爸,你怎麼可以抄襲慕慕的台詞?

陸霆衝著小姑娘擠了擠眼,示意她幫自己保守秘密。團團抱著一雙胳膊氣鼓鼓地,“哼”了一聲,倒也沒拆穿他。

六分鐘後,陽光移過來,在空中折射出了彩虹。

由於地勢原因,這彩虹就像橋一樣,架向另一座懸崖,海鷗繞著彩虹盤旋,把情人崖烘托地宛如仙境一般。

林悅琪捧著花束,抿了抿嘴唇,腦袋靠在了陸霆肩上。

她靠得很輕,不敢太著力,怕對方嫌棄她腦袋重。男人也憋著一口氣,伸手攬住她的肩。兩個人心裡都止不住地打著鼓。

她趁團團不注意,掐了一把陸霆的腰窩。待男人側過頭垂首看她,撅了噘嘴。

陸霆迅速低頭,在她撅起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在團團轉頭之際,又都不約而同把頭轉向彆處,假裝欣賞風景。

兩個人的臉都紅透了,宛如被抓現行的小學生。

雖說團團不在意兩個人“親親”,可他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太頻繁。

在不遠處站著的魯西和馬拉島管家老金,看著這邊,都忍不住笑出聲。

魯西張開折扇遮住嘴,小聲說:“誰說我們老板會注孤生了?瞧見了嗎?他還是會主動的。”

老金也笑出聲。

殊不知,在旁人看來,陸霆這樣總嚴肅著一張臉,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彆說主動去親女生了,怕是連女生的手都不會牽。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真是多慮了。

再悶的男人,遇上一個喜歡的人,總有無師自通的時候。

為了不打擾到兩個人談戀愛,晚上魯西特意把團團帶走,給了兩人獨處的機會。林悅琪和陸霆的房間沒了小孩的聲音,突然安靜,倒讓他們有些不習慣。

“咳……”

“咳……”

兩人都咳嗽一陣。

林悅琪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敷麵膜,因為特彆無聊,開始哼小曲兒。

陸霆給她倒了一杯紅酒,在床邊坐下,對她說:“今晚沒有活動,外頭又有風。漫漫長夜,挺無聊的,不如我們,做點什麼?”

“嗯……”林悅琪把臉上的麵膜取下來,為了讓精華更徹底地在臉上吸收,她將臉拍得“啪啪”響。她點頭,嗯了一聲說:“對,漫漫長夜,也太無聊了。不如我們……”

她衝著陸霆挑了挑眉,一臉壞笑。

陸霆也咳嗽一聲,一本正經說:“我可放點片子,我們一起學習一下……”

他知道林悅琪記憶停留在17歲,沒什麼經驗。而他也挺笨拙,就有過造團團那一次。

林悅琪坐起身,把精華推到脖子按摩:“又不是去健身房,不用學習新動作了,我們就做點簡單的動作就好了。三組平板支撐,三組跪姿俯臥撐,再對著床坐幾組自重下蹲。”

陸霆:“??”林小姐您是魔鬼嗎?能不能給這漫漫長夜一點麵子?

漫漫長夜:我不要麵子的?

開向幼兒園的車:我沒有麵子,麵子被林魔鬼給吃了。QAQ

……

林悅琪說著,立刻下床,從櫃子裡取了瑜伽墊鋪在地上,然後開始“開合跳”熱身。跳了幾個,不忘拉陸霆:“陸爸爸你愣著乾嘛啊?趕緊,來啊,熱身!”

“……”陸霆心不甘情不願地過去熱身。

兩組開合跳熱身結束,林悅琪正要做平板支撐,陸霆拉住她:“我先來。這樣,你躺下,我做三組平板支撐。”

“好!”林悅琪說完,老老實實躺下。

然而這個雞賊的男人,並沒有選擇做平板支撐。他將她壓在身下,做起了俯臥撐。

男人的俯臥撐非常標準,下來時,大臂肌肉崩得緊實,大臂與小臂呈標準的90°。林悅琪正想摸摸他的大臂肌肉,男人壓下來時,嘴巴卻不偏不倚,壓在了她的嘴上。

這一下來,他似乎就沒打算上去了。保持著靜態俯臥撐的姿勢,舔著她的唇。

林悅琪被他這個特彆的吻,甜得滿腔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