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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反問:“可是爸爸,他們都說我爸爸很有錢,我躺著吃喝就能吃好幾輩子。那麼,我為什麼要努力呢?”

“話雖如此,如果你沒本事,沒能力,就算是金山銀山,也能被人奪走。如果爸爸是個廢物,你認為爸爸能守住你太爺爺的公司嗎?爸爸現在是有幾千億身家不錯,可如果守不好,就很容易變成負債千億。爸爸媽媽也想給你一世的庇護,可你總要長大,會嫁人、離家。人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生存於這個世界,唯有靠自己才最安心。否則,媽媽為什麼要那麼努力?”

陸霆的聲音一頓後,又說;“她想讓自己更強大,不僅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我和你。”

團團聽明白了,她也抓到了重點。

她伸手捧住陸霆的臉,輕輕摸了摸,說:“爸爸,團團一定會努力的。團團會做一個,很強大的女孩子,不僅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爸爸媽媽。”

說完,在陸霆臉頰上親了一口。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於文華的叫喊聲。

陸霆迅速往窗外看了眼,發現林悅琪居然倒地不起了。他不敢耽擱,拋下團團立刻衝下樓,叫來家庭醫生,把她抱回臥室。

到病床前,醫生給林悅琪做心肺複蘇,她總算把一口氣給喘了上來。

於文華也鬆了口氣說:“剛才我們在練後空翻,我讓她彆那麼著急,一步步來。可她總是心急,這不,一口氣憋不過來,差點死掉。”

醫生替正在吸氧的林悅琪做了個全身檢查,他皺眉問:“林小姐的腿上的傷怎麼回事?”

見瞞是瞞不住了,於文華隻好老實交代說:“剛練踢槍那幾天,她動作不熟練,差點骨折。她說,怕陸先生和陸小姐擔心,就不讓我說。這孩子真的是倔,跟頭驢似的。我也是真的心疼她,看她練的這麼辛苦,也想哪天讓她睡個懶覺,可是她……”

於文華唉聲歎氣,又說:“可是我有心讓她睡懶覺,她卻不讓我睡懶覺。四點鐘就來敲我的門,拉著我出去訓練。”

……

團團走上前,卷起林悅琪的袖子,看見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團團沒忍住,“哇”一聲哭出來,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顆往下掉。陸霆看見她身上的瘀傷,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從林悅琪開始訓練後,她便不讓陸霆上她的床。他本以為是小姑娘害羞,怕他做什麼事。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了遮掩身上的傷,不被他發現罷了。

醫生替她檢查了渾身上下,這才對陸霆說:“我替林小姐看了下,大多都是一些磕磕絆絆的小傷。不過,腿上有一處傷,雖然好了,但也要好好嗬護,不然老了杵根拐杖,也實在不美觀。”

“嗯。”

陸霆低聲又和醫生說了幾句話,醫生拿了些藥膏給他。

見於文華還站在一旁,陸霆畢恭畢敬道:“於老師,你也辛苦了。今天是否能給她放天假?您也好回家同兒女孫子一起吃吃飯。”

於文華見他這麼說,也道:“也好,她這些天連軸轉,不休息,身體也實在吃不消,索性就讓她好好休息一天。”

中午吃過飯,林悅琪也終於緩過勁兒來。

等於文華離開彆墅後,陸霆和團團取了藥膏來給她擦。

林悅琪坐在沙發上,腿和胳膊,分彆被女兒和陸霆扯著。

陸霆扯著她胳膊,從藥盒裡挖出一點藥膏,塗抹在她的淤青處,下手故意重了些。林悅琪疼得“嗷嗷”叫:“陸霆你謀殺未婚妻啊!我死了你好給團團找後媽是嗎?”

男人明顯是在給她甩臉子看,並不理她,但下手塗抹藥膏打圈兒時,動作明顯輕了很多。

林悅琪見他神色不太對,低聲問他:“老陸,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你彆氣啊,等過了這段時間,等試鏡的事兒塵埃落定,我就好好陪你吃吃喝喝,好嘛?”

陸霆沒搭理她,隻是替她塗抹藥膏。

她泄氣兒般看向團團。

小姑娘眼圈紅紅,腫成了“泡泡眼”。她也低頭不說話,隻是仔細地替她塗抹藥膏,指腹在她淤青的地方輕輕打圈兒。她見媽媽看向自己,顫著嗓音說:“媽媽,你以後不要這樣嚇團團了,好不好?團團被你嚇死了。”

“放心啦,媽媽是鐵打的,沒事兒。這不是好好的,生龍活虎嗎?”

小胖妞想到了那些夢。

夢裡她總能看見媽媽冰冷的墓碑,總能看見媽媽離她而去。她吞了口唾沫,小聲說:“媽媽,你從來不是鐵打的,你比蓮藕人還脆弱。你不要再逞強了好不好,承認自己是個普通的人不是鋼鐵俠,有那麼難嗎?團團不要媽媽是什麼超人,也不要媽媽成為鋼鐵俠,團團隻想要媽媽健健康康,要媽媽長命百歲。”

她說話時,手搭在她的膝蓋上,吞咽幾口唾沫後,又道:“媽媽,你不要這麼努力了。以後團團努力,等團團長大了,就保護你,好不好?你這樣,團團真的心好痛。”

說著,她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總算有一次把“心好痛”的手放對了位置,林悅琪的心臟抽疼。她沒想到,因為自己訓練所導致的意外,會讓團團想這麼多。

林悅琪說:“團團,媽媽知道了,以後媽媽一定會更加小心的,好嗎?”

“那,媽媽你發誓,兔耳朵發誓!”

“兔耳朵?”

團團比出一個“V”手勢,舉貼到額頭上:“這樣發誓。”

“……”這叫“豎指發誓”,所以團團你對豎起手指有什麼誤解嗎?

林悅琪無奈,隻好舉起一個剪刀手,指著天花板發誓:“我,林悅琪,以後一定要在身體能夠允許的情況下,好好訓練。不會揠苗助長,一定珍重身體。”

團團這才放心。她的小嘴緊貼著林悅琪腿上的瘀傷,鼓起腮幫吹了吹:“媽媽,還疼不疼呀?還疼的話,團團多給你吹一吹。”

“不疼。有團團小天使的吹吹,媽媽怎麼都不會疼的。”

她說著,又看了眼沉默的陸霆,居然有點不敢直視他雙眼的錯覺。總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事,卻又不知道錯在了哪兒。

陸霆一下午都沒怎麼理她,自顧自地去了書房。

林悅琪也沒閒著,自己拿著□□練了下簡單的旋轉動作。她本來想拿自己的勞動成果去哄團團開心,卻沒想到自己耍了一圈兒棍子,小姑娘眼眶又紅起來。

她不敢再碰了,想去抱抱她。可小胖妞卻堅持要自己走路,她一臉堅定地拉住林悅琪的手說:“媽媽,團團長大了,以後不用媽媽抱了。以後團團也會像媽媽一樣強大,等媽媽老了走不動了,團團也抱你!”

林悅琪小聲逼逼:“我才不會老呢……”

晚上,林悅琪很難得地睡了一個早覺。不到九點,就躺在了床上。

由於晚餐老陸沒下樓吃飯,她偷偷喝了點陸霆昨晚開的紅酒。結果沒想到這紅酒後勁兒還挺大,她隻喝了小半杯,就開始暈暈乎乎了。

她卷著蓬鬆的棉花被,睡得正香,被窩裡突然拱進了一個人。她以為是做夢,沒太在意,稀裡糊塗說了點胡話:“於老師,我還能再翻兩個……”

“……”陸霆鼻子很靈,嗅到了她身上的酒氣。

他將女孩掰過來,正對著自己。他將臉湊過去,與她鼻尖對著鼻尖,嘴唇緊挨著,卻沒有去吻。實在氣不過她今兒一下午都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兒,一用力,額頭撞在了她的額頭上。

“啊……”林悅琪的額頭被男人的額頭猛地一撞,疼得從夢中驚醒。

她一睜眼,與陸霆那雙黑亮的雙眼對上。她拿手捂著額頭嘀咕:“陸霆,你乾嘛呀?”

“你喝酒了?”

“一點點。”她莫名心虛。

她酒量不好,陸霆已經同她說過很多次,但凡他不在,她便不能喝酒。她一直記著陸霆這話,所以即便是在家裡,當陸霆不在時,她也是偷偷摸摸地喝。

陸霆鼻腔裡噴出一口氣,似妥協,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什麼話也不說。

林悅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能從他的情緒裡,感覺到一股子莫名的悲傷。她不知所措地捧住他的腦袋,揉了揉:“你……又是想家人了嗎?彆難過啊,你以後會有一個家的。你還有我,有團團。陸霆啊,你等我變得足夠優秀,我們就結婚。”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陸霆的情緒就更低落。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將臉埋在她胸口。沒一會兒,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發顫。

林悅琪問他:“陸霆,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生我氣?還是我今天的事,惹了你不開心?你彆這樣,我……我挺怕的。”

“林悅琪,”男人的聲音有明顯的微顫,他仿佛在用儘全力憋著一股情緒,“我可以給你承諾。即便全世界的人,都笑我們高低不同,門不當戶不對,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

他哽咽了一下,眼眶溫熱。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就不再說了。可林悅琪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口濕了一片。

她被嚇到,雙手都在發顫。

老陸……這是……哭了?

陸霆停頓了數秒,又接著說:“我在乎的,隻是你。”

“我喜歡你,愛你,想與你一生。我不介意你為了理想去努力,你想變得更好,我支持你。可你不能……不能不在乎自己的這條命。你的生命,已經不再是你自己的,是屬於所有愛你念著你的家人。”

他的聲音中斷又開始,雖然沒有女人哭泣時的那種“泣不成聲”,但可以清楚地聽見他為了壓製哭聲的隱忍。

“任何成就與榮耀,都抵不上命重要。算我求你,好好對待自己,彆讓這個家散掉,好嗎?”

他抬眼看她,眼淚已經收住,可眼眶依然發紅,裡頭還有水光閃爍。

林悅琪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也從未想過有一天陸霆會哭得這麼傷心。一時之間,慌張無措,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大概是被陸霆感染,她揉著他的腦袋,哭著說:“老陸,你彆這樣,你這樣好嚇人的。我答應你就是了。其實,我也是很惜命的,覺得那些磕磕絆絆的小傷不算什麼,畢竟我從前也是這樣過來的。今早的那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會突然喘不上氣,差點把自己給憋死。老陸,以後我會注意的,為了你和團團,我一定注意!我發誓!”

她豎起剪刀手,指著天花板發誓。

陸霆看著她,低聲又說:“林悅琪,從前你身後空無一人,天塌下來自己撐。可是現在,有我,天塌有我撐,地陷有我墊背。你且記住,老陸隻要活著一天,就會努力成為你的安全感。我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真正地丟棄鎧甲,讓我作為你最堅實的護盾。”

林悅琪被他一腔話感動了。

大概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抵不上老陸樸樸實實,又發自內心的土味情話。

“好。”她看著陸霆那雙眼睛,捧著他的臉,搓了搓,“那麼,先從激吻四十分鐘開始叭!”

陸霆:“??”

四十分鐘??都夠“啪啪啪”了好麼?

林小姐,你這是想憋死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團團:“聽說最近好多小姐姐考試~團團祝大家……祝大家……全過叭!!”

薑沐橙默默地打開了小黑,在上麵一字一句地敲下了——“所有追金手指的讀者考試都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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